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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归之道:“久华这人,恩怨分明,有恩必报,况且这次的事中,她也不算是局外人。”
应不悔忍不住开口问晏归之道:“只是他们这帮人来到人界做这些事到底图什么,难倒仅仅是劝阿姊和潮音姑娘复仇杀了郝廷君么,我不信,阿姊和潮音姑娘杀天枢君主,杀天枢皇嗣,杀朝臣的原因是可以理解,但是挑动战乱,致使近百万的将士丧生,潮音姑娘我不了解,可我了解阿姊的为人,她就算是疯魔了,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来。”
晏归之道:“可以想见,应不休和潮音是棋子,以她们的复仇来遮掩他们挑动人界战乱的事,瞒住妖界,仙界,为了什么,尚且不明。”
应不悔道:“那是非镜呢?”
若是没有是非镜,她们或许还能拦一把。
这是非镜,当年是妖界众的噩梦,宁静数百年,这噩梦又回来了,继续纠缠着他们。
桑娆低喃道:“是非镜……”
她看向外边的黑夜,黑夜漫长,蒙着一层青灰的浓雾,风冷呼呼的吹,像是当年暴雪中的封魔岭里寒风呼啸的声音。
晏杜若亦是一脸沉闷,微垂着头,眉头松展不开。
倒是晏归之和苏风吟面色好些。苏风吟道:“是非镜上一任主人是舜尤罢,我在典籍中见过是非镜,也听爹爹说过,舜尤吞了贪狼的乾元丹,盗了青牛的攒心钉和人界的是非镜,有三件神器在手,所以妖界同半妖的战争打的艰难,后被……”
苏风吟望了眼晏归之,声音低了几分,“后未晞大人与舜尤同归于尽,舜尤尸骨无存,想来这几样神器也是四散在各处。”
桑娆道:“我至今都难相信。”
桑娆抬着下巴,一双眼眸望着晏杜若:“狗崽子,你给我说说,乾元丹一直由你贪狼族保管,它的神威想必你清楚不过,妖界神器,若是能全部吸收,修为同神相当,当年天谴都劈不死舜尤,他这金刚不坏之身,未晞大人是如何杀了他的?”
晏杜若一直不愿在晏归之面前提过多她们娘亲的事,更何况桑娆这话里话外又是对她娘亲的怀疑,她自是不悦,喝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晏杜若召唤出斩气刀,往地上一掇,地板登时破碎,一阵气浪在脚底滚开,“桑娆,你是不是讨打,老娘让你一只手!”
晏归之唤住了晏杜若,道:“二姐,我也好奇,当年娘亲用了何手段制服的舜尤,毕竟舜尤一人手中握着三大神器,爹爹他,从来不说娘亲的事。”
晏杜若见是晏归之发问,乖乖的答道:“我也不清楚,那次战争我被留守在盂山里,只听大伯说娘亲和青牛族上一辈的族长,一位游侠,一同战舜尤,娘亲修为不俗,两位前辈亦不是等闲之辈,可能是舜尤没将乾元丹吸收尽罢,娘亲和那两位前辈又抱了必死的决心,这才将舜尤制服了。”
苏风吟问:“当年会战之地在何处?”
晏杜若答道:“银安雪谷。”
聊不多时,听得外边有脚步声和喘息声,众人眸光朝外看去,便见一人歪歪倒倒的走过来,最后倚在门框边喘气,身后还背着一包袱,喘的狠,望见晏归之,开口道:“族……族长,月……月皎回来了。”
月皓连忙来扶他,把他扶到屋中,同晏归之几人见过礼。
晏归之问道:“你怎的这副模样。”
月皎牛饮了一口茶,道:“殿下们听闻六殿下要用解语花讨姑娘喜欢,连夜差人将能用的种子花苞全给属下打包了,在属下屁股后边直催,就差没拿鞭子抽属下了。”
几人听罢直笑,先前低闷沉郁的气氛散去不少。
晏归之道:“也不知道六姐那边如何了。”
“二姐,你同月皎和月皓去六姐那边看看罢,帮六姐将解语花种上,明日我们去开花,顺便解了思量宫的禁制。”
晏杜若看向苏风吟,越发觉得可靠,她道:“风吟已经知道如何解思量宫禁制了?!难怪你先前说久华有恩必报,行,我立刻去思量宫,去跟六妹说说,总算有个好消息了!”
桑娆道:“将盂山的解语花搬到这来,你们贪狼可真会玩。”
晏归之道:“桑族长,天谴的伤不可小觑,先去休息罢,有什么事也待身体好些再说。”
众人散去,晏归之一人走出屋外,站在台阶上,望着天际。
天色已经不是浓黑,而是青灰色的,薄雾依旧,那轮皓月黯淡了许多,风依然很凉,夜晚的雷雨将阶前染的湿漉漉的。
桑娆并未去歇着,她走到晏归之,立在她身侧,同她一道仰望着天空。
晏归之道:“我知道对应不休的事,你愤恨难平,但仙界做的事没有错,你如今果断抽身,同应不休断的干净,与腾蛇来说才是最好的。”
桑娆道:“妖界从来都是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桑娆的声音如叹息一般,是惆怅在心底久久不能散去。
“可这里不是妖界,是人界,桑娆。”
桑娆垂在身侧的手攥紧,她道:“怂恿利用应不休的人我不会放过,仙界,我也看它不爽很久了!”
“你是一族之长,不是应不休。”晏归之叹息一声,心道这人当真是跟她二姐一个性子,“应不休杀了郝廷君,陷害朝臣,将来仙界调查出的,还会有应不休同潮音蛊惑后妃,发动战乱,陷万民于水火,这是大罪,你再在这件事上纠缠,即便是这事与你腾蛇族不相干,到时怕也难洗脱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