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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白露胡诌道:“你看族长生来出众,何时像这般,手无缚鸡之力,什么也做不了,惘然度日,郁结在心,饮些酒排忧解愁,其实对她来说也是好的。”
苏风吟垂下眼眸,有些失落,她道:“她都不与我说……”
“额……”季白露额头浸出汗来,脑子里快速思索着,道:“这……这应当是族长不想让你担心,如今你处理政务,要应付半妖冥界,在内还要应付那些妖族族长,辛苦的很,她不想让你再劳神罢了。”
苏风吟沉默了一阵,良久,她对季白露说道:“白露,你去休息罢,我在这照顾她。”
季白露忧心晏归之状况,可又不敢表现的太过,害怕露陷,思量一番,上前将一瓶丹药递给苏风吟,嘱咐说道:“这丹药一个时辰给她服用一粒,我就在外间歇着,她若是有些什么状况,你就叫我。”
苏风吟接过丹药,道:“你不是说饮些酒无碍么?”
季白露:“……”
“以防万一嘛。”
说罢,季白露连忙出去了。
苏风吟不去管她,只看着晏归之,握着她的手,灵力探入,替她暖身。
苏风吟坐了一夜,并未休息,晚间便依季白露的嘱咐,隔一个时辰便给晏归之服一粒丹药,待到天明,她依旧这么坐着。
朝阳悬空之时,苏风吟道:“你怎么还不醒?”
苏风吟扁了扁嘴,道:“醉鬼,我还想你亲亲我呢,你倒是睡的好自在。”
人依旧没动静,苏风吟道一声:“罢了。”
俯下身子,在晏归之额头上亲了亲,察觉到身下的人极轻微的颤了颤,苏风吟勾起狡黠的笑来,柔唇一路若有似无的扫过晏归之的肌肤,落到晏归之唇瓣上,本还是极轻柔的吻她,就在要离去之际,倏地一张口咬了晏归之下颏一口。
晏归之闷哼了一声,嘴角弯起,她能想得到,此时俯在她身上的苏风吟双眼定是盈满笑意,
晏归之心底一阵柔软,淡淡的笑出来,手扶住苏风吟面旁,耳鬓乌云与手指缠绵。
苏风吟贴着晏归之手掌,温顺的蹭了蹭。
晏归之略带娇嗔的说道:“又咬我。”
苏风吟笑道:“谁让你醒了还装睡。”
晏归之手指抚弄她的眼角,她道:“你昨晚守了一夜?”
苏风吟不答她,一双眼眸由烟雨造就,盛满六月柔雨蜜雾,只是爱怜的望着她,心中滚汤,她将人抱住,说道:“下次不许这么喝酒了。”
晏归之愣了一下,迅速反应过来,回道:“好。”
苏风吟抿了抿唇,又道:“喝还是可以喝一些,但是只能喝一点。”
晏归之道:“好。”
苏风吟又道:“事先得跟我报备。”
晏归之笑道:“好。”
两人温存了一会儿,苏风吟又得起身往书房去,临走时苏风吟亲了亲晏归之的额头,道:“午时我来陪你用饭。”
晏归之则是叮嘱她道:“你莫累着自己,有些事能让大哥去做,便让他们去做罢。”
“我知道。”
苏风吟依依不舍的走了,晏归之微扬着唇,坐在床上,直待苏风吟脚步声远,她嘴角才紧紧抿住,一手抵在心脉处,鲜血从口中涌出,染红下颏,落在腿上,像红梅绽开。
季白露听到动静进来,忙把药罐放在桌上,拿出帕子来给她擦拭血迹。
晏归之声气虚弱,额头冷汗直冒,她道:“我觉得不大好。”
季白露灵力探入她心脉查探,眉头紧锁,“攒心钉越发狂躁,那丹药能发挥的作用越发少了,狮心撑不了多久……”
季白露唤了她师父来,老医师看过后,撅着胡须,摇头深叹,“无解,无解……”
季白露急道:“师傅,怎么就无解了!”
老医师道:“唉!这攒心钉太霸道,照这模样下去,顶多四五日,狮心便要抵挡不住,可就这四五日,我们上何处去寻取出攒心钉的法子!”
晏归之道:“长老,不能直接取吗?”
老医师默然半晌,道:“族长,就怕你挨不住。”
月皓问:“老长老,就不能先拖两天,待族长身子好些?”
老医师摇头,几人便都沉默了。
晏归之涩然一笑,道:“长老,我知晓了,你下去罢。”
老医师起身,欲要说什么,拂袖又深叹一遍,朝晏归之行礼后,离去了。
季白露唤道:“归之……”
晏归之道:“你们都下去罢,我想一人静一静。”
季白露和月皓也只得无奈的退下。
……
从昨日边界劝说重岩一事后,晏天溢心底沉闷,未晞因自家孩儿受伤,心底也不大痛快,只是两人无法消沉懈怠。
两人同舜尤打过这么多年交道了,深知他脾性,他说三日后进攻,便一定会三日后进攻,他们不得不防。
晏天溢硬着头皮同未晞去见几位长老,说了此事,大长老并未怀疑他们是如何知晓的,只是派了族人通知晏仁泽和仙界的人,让他们召集人马。
随后大长老瞥了眼晏天溢,重哼了一声,书房中陷入诡异的沉默。
三长老咳嗽了两声,道:“大哥,让四弟先坐下罢。”
大长老不理,晏天溢便只垂手在一侧站着。
大长老问未晞,道:“他们下边可有天阙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