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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想到这些,拓跋宏复道:“宋王在前线作战,一时半会是回不来的。王府冷清,你一个人在这只会更加伤心,不如这就随朕回宫,还有人能陪你说说话。”
    拓跋珺抬睫看他表情,见他态度明确,唇角略扬,振声道:“珺儿谢皇兄成全!”
    事情要比她预料的还要顺利。
    可见君王对自己的忌惮还是挺有用的,刘承绪的死就是一个提醒,让皇帝知道控制不住她,唯有留在身边才能方便监视。
    随后,彭城公主跟着陛下回宫了。
    是夜。
    司马锦脚步轻快穿过宫闱路径,眼神之中的急切,如火在焚。
    直到停步在一所后殿朱门前,她双手不受控制地一阵发颤,将闭合的朱门推开。
    吱嘎一声,引来里面人的目光。
    “何人?”兰雅疑声问,走出内室寻看。
    “尚书大人!”她面色一变,是喜是惊:“公主正好要派我去寻你……”
    话音未落尽,身后就传来公主的声音。
    “雯华!”拓跋珺大声一唤,看到司马锦后眼眶不住发红,表情难以言喻的复杂。
    兰雅识趣,默默退了出去。
    时间仿佛在那二人身上定住了般,她们隔着距离相看彼此,含着泪花,泛起鼻酸。
    这短短几个月,真是让人万分煎熬。
    “珺儿……”司马锦嗓音一哑,眼眶凝泪张臂冲了上去,紧紧地将拓跋珺搂在怀里,然后止不住的颤抖。
    拓跋珺双手攀抚她后背,触摸那一条条愈发消瘦的脊骨,再三哽咽道:“对不起,是我害你委屈了。”
    司马锦终忍不住,埋首在她脖间低声哭泣:“我好想你……珺儿……我后悔了!当初就不该卷入这宫闱之中……”
    她过于高估自己的本事,以为能应对自如,历经后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不自量力。
    拓跋珺唇角狠狠抽动,强忍着心中瓦解的情绪,嗓音压抑道:“再给我点时间,我定会带你离开这里!”
    “不!”司马锦却改口,紧紧搂着她脖子,额头摩挲她的发鬓:“你不要再为我犯险,宋王回来肯定会再细查世子的死因,陛下眼下不拆穿你,就是等着日后借刀杀人,我不能让你再双手染血!”
    不能再双手染血……
    面对这几个字,拓跋珺深深吸气,缓了缓后,低声问:“他都告诉你了?”
    她的心狠手辣,蛇蝎歹毒,所以都不用亲口细问,直接确定刘承绪就是她害死的。
    司马锦眉头一皱,当即停止抽泣,脱离了怀抱,含着泪凝视她:“珺儿,冯诞是我间接害死的。”
    说再多理解她处境为难的话,还不如这一句,她的手也染了鲜血和人命。
    “太师传出死讯的那天,我偷偷告诉了他,冯太后其实是陛下所害。但太师之死,我不清楚是不是与陛下有关,我只能引他猜忌去与陛下反目,我再趁机逃回南齐。”
    于是她对冯诞说,冯太后一死,陛下尝到了帝王的真正滋味,只要再铲除太师,满朝上下天子再无忌惮。
    别看陛下对冯府恩宠,冯家女儿都收进宫中,包括太师的儿子娶的都是皇族公主,只因这样能阻止冯氏联合其它世族巩固自己权威,将来收网清除冯氏这颗毒瘤时,不至于过分动摇根基。
    所以看似冯家富贵之鼎盛,一手能遮天,其实皇帝早早就在设计这一切。冯诞知道真相后,果不其然与皇帝争执。拓跋宏嘴上说唯独不想伤害的是他,却也是伤他最深。
    “可我没能成功逃脱……”
    冯诞卧榻抑郁了一个月,最终也吐血而亡。即便这结局不是她想要的,但的的确确是她导致的。
    第47章 北魏风波(一)
    看到她眼中的自责与内疚,拓跋珺不由伸手,微颤的指尖温柔且缓地擦去她脸上的残泪,低哑道:“冯诞虽然无害,可死在冯氏手中的无辜之人,又有谁替他们可怜。”
    “珺儿。”司马锦握住她的手,把脸完全贴入她宽大的掌心:“冯诞的死我是有所惋叹,但令我自责的不是因为害死他,而是没能早早明白你的处境!我后悔进宫,害你过得比以前更加艰难,我更恨自己枉有一身本事,却不能将你脱离苦海!”
    说到这,她鼻间不住酸涨,眼中的热泪再度簌簌而下,刺痛着拓跋珺的指尖。
    “别哭了……”看到她伤心的模样,削瘦的双肩在她眼前不停发颤,拓跋珺顿时心绞抽痛,热泪也不受控制地狠狠砸落:“要说自责和后悔的人该是我!是我太放纵自己,将你推到了浪尖上,害你……”她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没有碰我。”司马锦总算有机会解释:“我好几次尝试送密信给你,但都失败了。”
    可想雯华这几个月过得多么煎熬!拓跋珺将她紧紧搂回怀中,含着她的唇,哭颤着道:“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门外,兰雅全听到了她们的对话,为她们的坎坷感到难过。可见人世间的情,不是只以男女之情而言论的,也有她们这种细腻的存在。
    好一会儿,里头哭声才平息。
    司马锦拉着拓跋珺的手,主动往寝内走,一段缠绵安抚彼此的身心。而这一次她不再顾虑,深入其中,极尽占有。
    合欢花开,暗盛红泪。拓跋珺疼得咬唇不喊,终于完全属于彼此,她高兴都来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