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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溪:看我们余沛〔图片〕〔图片〕〔图片〕】
    【宝溪:看见cos猫猫的人了!耳朵和尾巴好想摸摸看!征得同意后拍摄!〔图片〕】
    【宝溪:看我们书楷〔图片〕】
    【余沛:陆书楷,全名陆书楷】
    叶宝溪无语,难道她不知道陆书楷的全名吗?她只是觉得两个字叫起来比较亲切!
    中午在学校对面的快餐店里吃,叶宝溪装了叉烧肉和酸辣土豆丝,坐下的时候小小声:“余沛,你想不想吃我的叉烧肉?”
    “想吃炸鸡块是吧?”
    余沛把自己餐盘里的炸鸡块夹了一块过去,然后收到了叶宝溪的手比爱心。
    *
    段渠月在写习题册,上次月考整理出来的错题她已经抄成了一册,买的习题册按照学习进度也写完了好几本,现在又买了新的。
    学校对面的书店已经快没有陌生的习题册了,书店老板看见她都震惊了,留了电话说到时候进货的时候让她挑挑。
    姜绮也没出去,她坐在座位上专心致志抹指甲油,趁校运会期间悄悄抹一抹,虽然不久之后就要用卸甲水擦掉。
    “校运会了,你还不出去看看?隔壁班的那个妹妹不来找你吗?”
    姜绮找了一个亮晶晶的水钻往手上贴,她偏爱这种浮夸廉价的风格,恨不得贴满整个指甲表面。
    “嗯。”
    这种回答一听就是没有在认真听她说的话,只是随口敷衍。姜绮侧身,能借着角度看见段渠月桌洞里面一沓叠起来的粉色爱心便利贴,撇嘴:“你如果喜欢她,你就和她说嘛,不要一直不理人,妹妹真的会伤心的……”
    “嗯。”
    段渠月手里的笔顿了一下,她想专注于眼前的题目,但想到叶宝溪也头昏脑涨,什么也写不下去了。
    “我挺喜欢她的。”
    段渠月的语气很认真,她把手里的习题册合了起来,在姜绮迫切的眼神里说了下一句:“但是我觉得,如果我靠太近了,可能她就会觉得我没意思了。”
    “嗯?难道你是回避型依恋人格?只喜欢不喜欢你的?也不是啊……”
    姜绮狐疑地皱一下眉,继续贴水钻了,虽然与她无关,但她出于同学立场还是想说两句话:“对人家好一点吧,我觉得她挺不容易的。”
    “嗯。”
    说着话的时候,教室的门忽然被推开了,班主任走进来,教室里只零星地坐了几个人,坐姿豪迈的姜绮一眼就被看到,更何况她面前还摆满了五颜六色的指甲油。
    “不下去玩啊?”
    李文秀冲她点头,都是经历过高中时期的人,她当然知道小女生热衷这些……在校服上面贴贴纸画画,在袖子里面藏手链,脖子上挂稀奇古怪的项链全都不算什么。
    她也觉得这是正常的反应,没多说两句:“等检查仪容仪表的时候记得要洗掉啊。”
    “我知道了。”
    姜绮笑嘻嘻地应了声。
    班主任又把目光投向段渠月,连校运会都不透一口气的学生太少见,又或许说段渠月更不一样。从成年人的角度看,段渠月有种不自知的,像机械一样的程序——对学习百分百热忱,像所有家长会喜欢的孩子,但是不像活人。
    她觉得这种问题是应该去报告一下的,但学校里有专业的心理医生,直接明示又担心会刺伤学生敏感的自尊心,只能小心翼翼地暗示几次:“渠月,你不出去玩吗?都校运会了,不用整天窝在这里。”
    “好,谢谢老师。”
    段渠月冲她点头,但表现上完全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我今天学习一天,明天就去看看。”
    “好。”
    李文秀也不是不着急的,她应付过好几个心理有问题的学生,但是这种连自己都意识不到自己有问题的孩子最可怕,看起来像钻石一样熠熠生辉的,但是其实是磕一下就会彻底破碎的玻璃人。
    她转了一圈和每个同学都打了招呼,走回办公室的时候想了想,还是给通讯录上的段渠月的家长打了电话。
    “喂,您好,我是段渠月的老师——”
    *
    当晚回家,段渠月开门的时候意外了一下。客厅只开了一盏灯,光全照在一个角落,段父坐在沙发上声音很沉:“你回来了。”
    二楼的房门紧闭着。
    段渠月从善如流地往前走了两步,她甚至对接下来会发生的一切了如指掌,所以她神色平静,连睫毛都没有颤动一下。
    “你们老师说你是不是在家里过得很压抑?是我对你的成绩要求太高了吗?你过去明明是第一名!现在怎么会这么差劲!为什么不能像过去一样!”
    段健人抬手就把玻璃烟灰缸打翻,玻璃渣子飞溅过来,她的眼睛都不眨一下。
    没什么感觉。
    段渠月的冷淡反应又激起段健人的怒火,又或许说他只需要一个发泄怒火的工具,不在乎它究竟会不会笑和叫。
    “在这个家里你觉得很委屈吗?你活不下去了吗?你是不是有病?”
    砸在她旁边的还有台灯,并不是不疼的,但她动也不动,等待着接下来的——巴掌没有落到她脸上,带起来的风刮乱了她的头发,段渠月甚至克制不住冲动,微微笑了笑:“如果有呢?”
    她难得地感觉心里压着的火山蠢蠢欲动想要喷发,克制不住冲动,但目光转向紧闭的房门时又沉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