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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棋在前面栏杆处挂横幅,下面赵嘉许挥着手喊:“记得给我加油啊!爱你们。”
“记得了记得了,全班都给你加油,广播喊检录了赶紧去!”
旁边段飞笑骂:“你他妈注意着点别又崴脚了傻x。”
横幅挂好后李棋朝上面喊了声:“闻哥江爷,挂一下上面的!接着。”说着就把手里卷成一团的布料飞了上去,闻阔一伸手,打了个帅气的转就把横幅捞住了。
他跳到最顶端那级台阶,刚喊完江裴知递一下胶带,就看到散开的横幅出现了个“闻”字,他有种不太好的预感,这横幅是赵嘉许和段飞偷偷跑出去订的,他们都不知道文案,当时随口问了一句,赵嘉许只信心满满地让他放心,说包他满意。
闻阔把另一端给江裴知,往开一拉,看到内容,当场就眼前一黑。
闻哥出场,谁与争锋;江爷在手,天下我有。
闻阔:“……”怪不得赵嘉许那傻x捂得那么紧,死活不给说写了什么东西。
江裴知手也顿住了。
闻阔笑了下:“操。”然后就要卷起来扔段飞头上,结果江裴知摁住了,他说:
“挂都挂了,那就试一下。”
闻阔疑惑:“试什么?”
“多拿几个第一。”
横幅最终还是挂上了,段飞戳着李棋在那狂笑,引得一班其他人也回头看,看完以后跟着狂笑,闻阔照着段飞就把用完的胶带扔下去了。
“赵嘉许比完赛让他和你一块来以死谢罪。”
段飞:“别介啊哥哥,这是老赵对你们浓浓的爱意,还有我。”说着还张着手臂比了个心。
闻阔无语了,朝着后面倒了下去,然后撞到了一个人的腿,闻阔回头:“你腿伸这么长干什么?”
江裴知瞥了他一眼:“没伸,就这么长。”
闻阔:“……”确实很长,别人坐着大腿小腿呈钝角和直角,他是锐角,很有无处安放那意思。
他两上午都没比赛,只有赵嘉许的二百米短跑和跳远,这会人在离看台比较远的沙地上,没什么喊加油的必要,有人已经躲在伞下闷头开始写题了。
而闻阔没带伞也没带外套,装了个轻装上阵的x,这会被晒得皮肤都烫,他弓着肩膀低头躲太阳,然而没躲一会,肩膀就被敲了一下,他抬起头,一把伞哗地一下张开挡在了他面前。
“拿着。”
闻阔:“你有伞啊?”
江裴知挑眉。
闻阔:“有伞不早点拿出来。”
江裴知又出书包里拎了件外套出来:“我不用,拿出来干什么。”
闻阔心说,当然是给我用。
然后江裴知就把外套披在了他腿上:“往后靠,伞给我。”
闻阔又把伞乖乖递了回去,江裴知手长胳膊长,正好把太阳挡了个严实,闻阔开始还别扭,后来直接靠在了江裴知腿上,舒服得快眯着眼睡着了。
闻阔哼了声:“老赵上场喊我一声……你腿别动,硌得背疼。”
他话音刚落,江裴知腿就换了个姿势,闻阔背后一空直接撞他腰上了,刚要叭叭,就听到江裴知问:
“这样舒服点了么?”
闻阔:“……”
好像是比刚才舒服。
他睁开眼,仰着脸和垂头的江裴知对上了。
我日。
闻阔心头一跳。
他眨了下眼,愣了会,然后干巴巴地回了句:“还行。”
江裴知低笑了声:“那就靠着吧。”
哪还能靠得住,闻阔刚才的昏昏欲睡早跑没影了,后背靠着的地方触感异常明显,少年人炽热的体温隔着薄薄的布料传来,闻阔闷了会,多动症又犯了,左拧一下右挪一下,好像屁股下长了针。
江裴知扫了眼他通红的耳根,不知道是太阳晒的还是因为什么。
“那天花姐喊我出去说了你英语成绩。”
闻阔不动了,纳闷道:“说我成绩干嘛?跟你夸我了?”
江裴知哽了下,然后道:“是夸你了,说你的成绩拿淮外杯一等奖没问题。”
闻阔腿动了一下,然后伸手拉了下盖着的衣服:“真这么说?”
“嗯,花姐说学校给下了指标,要求一班最少拿五个一等奖,上面写着你名字。”
闻阔安静了会,半晌才道:“不对啊,花姐出去前不还说我考140是什么一等奖和二等奖的差距么,而且她夸我干嘛要跟你夸我?你又不是我家长。”
江裴知没回,从自己右耳摘下一个耳机塞到闻阔耳朵里。
TED激情澎湃的全英演讲传来,与耳机里声音一道传来的还有一句:
“那你有信心么?”
闻阔默了会,道:“当然。”
“我也觉得。”
比赛项目进行得很快,没一会广播就通知了二百米短跑的选手去检录区,赵嘉许刚跳远拿了个第二就又挥着手往另一边跑,乐得嘴都合不拢,李棋站前排喊了声:“老赵快上场了。”
一班学生一激灵瞬间就放了手里的事,乌泱泱前面围了一团。
人还没上赛道,有人就扯着嗓子喊起来了。
“赵嘉许!拿第一!赏对象!”
“老赵!闻哥说拿不了第一亲自拧你的头!”
赵嘉许隔得远听不明白,就能看清一堆人动嘴巴,还以为给他喊加油,隔空飞了好几个吻,一班学生被他笑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