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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韫张开的唇,也许是因为太过喜欢,沾在嘴角的豆沙被淡粉的舌尖舔舐干净了,他浑然不知这副模样看在柯弋眼里,到底有多诱惑。
    柯弋差点连碗都没拿稳,还是宁韫给接住了。
    柯弋反应过来,道,“厨房里还有不少。”
    “嗯。”宁韫点了点头。
    宁韫吃东西的时候也总是不急不缓的,唇瓣时常会碰到细白的勺子,柯弋忽然就很羡慕,他要是这个勺子就好了。
    但是他不是。
    没多久一碗绿豆沙就见了底,柯弋问,“还要吗?”
    柯弋的手指触碰到了碗底,想着再去帮男人盛一碗过来。
    可下一秒,带着丝丝清甜的触感贴上了他的唇瓣。
    柯弋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僵硬的仿佛死了五千年的木乃伊。
    发觉到他的不对劲,宁韫窘迫道,“……不是这样吗?我看你平时也是这么对我的。”
    “……”
    柯弋快疯了。
    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这都是宁韫对他真正主动的头一次,令他毫无防备,甚至连自己叫什么名字都要忘了。
    以前他总是带着点诱哄的性质,他清楚会令宁韫感觉到疼痛或为难,虽然宁韫也总是心甘情愿的为他付出,可那时宁韫是害怕的。
    柯弋头也不回,将手里的碗放在了身后的茶几上,嗓音低哑道,“当然是这样的,不过我平时要吻得更久。”
    “……”
    被宁韫喜欢的感觉,让他体验到了如沐春风的愉悦。
    真好。
    和深爱的人亲密接触,是不会令宁韫感觉到排斥的,那么多疼痛的记忆也许宁韫都不记得了,柯弋便愈发的小心谨慎,他不想给宁韫留下任何不好的体验。
    他俯下身,看见男人苍白的皮肤逐渐烫热,他以前也这样做过一回,只是那时他大抵是将男人伤透了,男人仍旧很排斥和他的亲密行为。
    他骂过男人不知好歹,后来耐心告罄的他也懒得再示好,直接将男人用药物折磨的下不了床。
    “柯弋……”最后,宁韫嘴里唤出了他的名字。
    柯弋又上前来想吻他的唇瓣,宁韫将头偏到了一侧,脸颊浮红烫热的小声道,“你去漱口了再过来。”
    “……”
    宁韫是有点洁癖的,尽管是自己的也会嫌弃。
    他以前不敢同柯弋说,大抵也是怕惹得对方不高兴,现在有了伴侣的偏爱,也逐渐敢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柯弋立马起身去了趟洗漱间,来回用了二十多秒他都嫌浪费了时间。
    考虑到男人的身体状况,柯弋也不敢太过。
    宁韫的胸膛急促的喘息着,半阖着的双眸失焦的望着他,柯弋紧张的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宁韫轻轻摇了摇头,而后又阖上了眼睛。
    原本体力就不如常人,现在也自然如此,刚才那阵温热降了下来,宁韫道,“……我有点冷,你抱抱我吧。”
    柯弋将他抱在了自己的怀里,狭窄的沙发躺一个人还算充足,两个人该感觉到拥挤的,可宁韫太瘦了,紧贴着他胸腔的脊背能清晰感觉到微微凸起的蝴蝶骨,柯弋的手掌攥住了男人的手腕,他看见细瘦的手臂上在医院里留下来的针孔。
    他将怀里的男人抱得更紧了,他以前就知道男人很瘦,却从未真正去想过原因,就南方而言宁韫一米七八的个子也不算矮了,但那时被他抱着,他也只嫌弃男人太瘦了硌手。
    此刻,沙发的边缘处还留出了一小截位置,离之前醒过来已经过了三四个小时,宁韫又疲惫的睡了。
    他公开恋情的事情,季成晏也知道了,还给他发了好几条信息。
    季成晏知道宁韫回了星城,他以为是宁韫接纳了柯弋,目前看起来也是如此,他会尊重宁韫的意愿。
    柯弋等宁韫睡醒了,才打开手机看。
    “照顾好他,别再让他一个人流离失所了,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柯弋回道:“当然,就不劳你费心了。”
    本来还想加一条话去呛对方的,最后还是没有发过去,大抵也是心虚,他很清楚之前季成晏来找宁韫的时候,宁韫的态度究竟如何。
    他反倒更像是一个旁观者。
    好不容易拥有了重头再来的机会,他自然会珍惜。
    宁韫现在还像以前那样,将他视为了生命里最重要的人,因为他们还要一起度过漫长的余生。
    柯弋怕宁韫在家里会无聊,让助理买了不少盆栽回来,宁韫摆弄着这些倒也有一番风趣。
    只是宁韫盯着月季上残留着一朵逐渐枯萎的花瓣,在原地踟蹰了片刻,柯弋看见后,道,“这朵应该是太阳太大了才会变恹,不过旁边还有许多花苞,过几天就能开新的花了。”
    “……嗯。”宁韫应了一声。
    柯弋全程都关注着宁韫的神情,他又道,“虽然万物都有更替,但是我会永远陪着你。”
    听见他的话,宁韫这才微微偏过了脸颊看向他。
    柯弋记得以前对男人许过的很多承诺,这也是其中一条,包括公开恋爱,包括他们结婚,包括许多许多,他们未去过又想去的地方。
    在宁韫消失在他生命的三年多里,他和许多人都断了联系,那时生日聚会上的纨绔子弟们,大多都没有了交集,他很怕再看见他们,想起之前的场景,那些对宁韫嘲讽轻蔑的话语,是被他纵容允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