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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两天,山上的花开了又谢,转眼又到快冬眠的日子。
白凌很少出来,即使出来也不让我跟着,我真的像只每天巴巴等主人回来的小狗守在洞口,她也很少和我说话,不问我的过去,也不好奇我的来历,左右不过一句:“我出去一趟,在这里等我,哪儿也不许去!”
我总是惮于她的神力,总觉得我一举一动她都会知道。所以即使她不在时,我也不敢走远,生怕被她捉住我贪玩的把柄,然后把我扔了去。
在虚无山的日日夜夜,我无时不在思考,当初巴巴地跟着来,是否是个错误,好像只是换了个地方继续原封不动。
快冬眠了,我在洞口四处寻一个好住处,白凌又出门了,她每次出门都得十天半月,这次却回来的很快,两三天就又看见她袅袅婷婷的身影,她真美啊!
白凌将一头鹿扔到我面前,“你快冬眠了吧,赶紧吃了,准备准备。”
“那你呢?你不冬眠吗?”
“修炼到我这个程度,自然不用。”
“我还没找好冬眠的洞穴。”我可怜巴巴。
“你真是个废物啊,你修炼多久了?”她终于问起关于我。
“六百年,今年过去就六百零一了!”我有点骄傲,毕竟我这等功力,能安然度过这六百年,我确实有点骄傲。
“六百年,你就什么也没学会,就呆在你出生的地儿没挪过屁股?”
我哪儿有什么屁股啊,我默然。
“今年冬天在我洞里冬眠,明年春天我教你些东西。”
我小小的心灵再一次感动了,哗哗地流泪,上次流泪还是为那戏台上唱的白素贞。
我赶紧囫囵解决了鹿,胖悠悠地进了洞。
白凌用眸光一指洞口的角落,示意我盘在那里。
不过是从洞口搬进洞口里一点点,我却高兴地要死,久久不能入眠。
那种热切的兴奋让我周身的温度久升不降,我紧紧闭着眼,晕晕沉沉,却没有真正睡去。
朦胧之间,听见有人说:“从哪里捡来这么一条小黑蛇?”
“出去修行的路上捡来的。”
“她这鳞片还挺好看的,黑得倒有些雅致。”
作者有话要说:
改了一下格式,希望能看得舒服点儿。
第2章 赐名变人身
我再次醒来的时候,鲜花已经开满了山坡,醒来之后的第一感觉就是,我饿了!
睁开眼的时候还没能适应白天的强光,看得不甚清楚,以为姐姐不在洞里,完全能看清的时候,看见洞里居然有个美人!
我第一次见到这么美的人,她的眉梢和唇角似乎都藏住了许多故事,吸引人前去勘探,如果戏文里的白素贞活过来,应该就是这副模样吧,我盯着她看了许久,嘴巴不住地吐着信子,她突然开口:“怎么?六百年就活够了?”
这个声音和语气,是白凌没错。
她果然变成人也如此地秀丽高雅,我欢喜地很,在她周围窜来窜去,忘乎所以。
她伸出手将我定住,左右打量,轻轻施法将我变作了一个小童子,她的眼神缓慢地从我的头顶流向脚底,一点我的额头,将我解开。
我对这副新鲜的模样甚感兴趣,但毕竟是第一次,她一解开,我便立刻跌坐在地,我被这种奇异感逗笑,坐在地上咯咯咯笑个不停,伸手摸了摸我的鼻子、眼睛、嘴巴,凑向她:“姐姐,我也和你一样好看吗?”
她的眼神里带着笑意:“按你的修行时间,你早该会变人身。可是你的修为实在太差,我且先给你变了,你熟悉熟悉,再好好随我修炼吧。”
“今天一天的时间,我要你熟练走和跑,晚上验收成果。”
我手脚并用地在地上爬,怎么也不敢站起来,爬到洞口,好不容易才倚着墙壁感受了一下站立,白凌走过来,牵过我的手,教我如何迈步、如何摆手,她牵着我走到洞中,又一松手将我放开,我重心不稳险些摔倒。
但还是站住了,尽管身子抖来抖去,她被我这副样子逗笑,一双笑眼差点将我的魂勾了去。
虽然我后天懒惰,但好在天资不错,没几日我便习惯了人身。
因为用脚行走对我来说实在太有新鲜感了,我每天都在树林里狂奔,风穿过我的头发和手臂,和煦的阳光照在身上,第一次感到了生活的意义。
大量的奔跑带来快乐的同时,也带来了各种石头的刮伤,开始我并未感到痛,跑到洞里和白凌邀功时,才从她的眼中看见我双脚的鲜血淋漓。
但这又带来另一种甜蜜,白凌自会从她的柜子里找出一种绿色的清清凉凉的药膏替我涂上。
“这几日我看你适应地不错,明日我便带你下山去。”
她又问我是否有姓名,我摇摇头,她脸上现出惊诧的表情:“你母亲没给你取名,那她平日如何唤你?”
我想了想,乖乖地将自己如白纸一样的身世和盘托出。她并未责怪,沉吟片刻:“那叫你白梧清如何?”
我有些不解,她又说道:“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正卧在一棵梧桐树下面,冬眠悠悠醒来,迷迷糊糊,全然看不见危险的靠近,我便偷偷藏起来看你如何反应,谁知你一招没过就要逃,我希望你以后在我身边保持脑子清明,再加上你全身乌黑,鳞片乍一看没有光泽,却微微显出些精致的绿光,正谐音了乌和青,你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