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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欢...我...喜欢你!”辰阳静静靠在长欢怀中,微笑着看向那张惹她心动的脸,默默流了泪,忍痛道,“从很早以前,在江东...花间酿...第一眼...就喜欢上你了...”
长欢心起惊恸,哭着问道,“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你有了...安错...我怕...怕你会嫌弃我...会赶我走...”
“不会...我永远不会赶你走...”长欢摇着头,心中似大石堵胸,颤抖了身躯。
“你喝醉了...那次...我偷偷...亲了你...一下...”辰阳在长欢怀中咳了一声,嘴角流出血迹,喃喃道,“你好美...好美...我没忍住...对不起...”
长欢将怀中人抱得紧了些,泣声道,“辰阳,我喜欢你...我也喜欢你...”说着擦了擦怀中人嘴角的血,吻上了上去。
一股腥甜弥漫,两情却似久长。
安错见状,愣在了当场,当即捂住了胸口,跟着吐出一口心头血来。
辰阳的手,轻轻抚摸上了长欢的脸。
“江梅树下...给你的礼物...是我酿的...两坛米酒...你喜酒...却容易吃醉...以后,喝米酒...就不会醉了...现在,可以开封了......只是,我不能...陪你尝了...”
长欢回握上了辰阳的手,吻上了那滴惹她心痛的泪痣,轻声道,“你酿的酒,一定是最好喝的...”
辰阳颤巍巍抽出手来,朝胸襟口袋摸去,长欢见状帮她从中掏出。
一枚红玉珍珠簪静静躺在了辰阳手中,引发了长欢的回忆和思绪。
“你送我的...礼物...我一直...一直...想戴给你看,可是又不敢...也不...不舍得...你帮我戴上,看好不好看......”
长欢颤抖着双手,小心的将红玉簪插入了辰阳的发间,抑制不住内心的搐动,泪流满面道,“好看...真好看...”
安错低头垂目,呆滞了神情。
这一幕,被南宫鼎悉数尽收眼中,嘴角也起了一笑。
“长欢...别哭....”辰阳伸手为长欢擦了擦泪,身下已是一片血红,静静道,“我死后...把我烧了吧...骨灰洒在...洒在自在谷...湖里...还有...梅树下...我答应...要永远...陪着你...我不想...不想食言...”
长欢抹了把泪,却止不住泪流。
豆大的泪水一颗接一颗,滴在了辰阳脖颈和手上。
“长欢...我想...想看你笑...笑的样子...”
长欢无声咽泣,抿嘴挤出一个笑来。
“翩若...惊鸿...一笑...倾城...真好看...真...好...”辰阳眼神已然涣散,伸在半空的手,最后一次抚上那张让她千回梦绕的脸...
辰阳,你的箫叫寻度,我的箫,唤什么才好?
惊鸿?如何?
翩若惊鸿,一笑倾城...
而后,辰阳的嘴角带着一丝微笑,手缓缓滑落,在长欢怀中,永远闭上了眼睛。
似睡着一般,却再不会醒。
“辰阳!”辰宇悲痛万分,吼声打破了寂夜的宁静。
长欢静静呆坐在原地,看着怀中人安静的模样,似失了神魂,而后一股浓浓血腥自胸口翻涌,再抑制不住,喷涌而出。
像是将心也一并吐出,像是将那积攒太久的情感,一并宣说。
那个眼带泪痣,大气卓然,策马而行却频频侧顾,那个叫做辰阳的女子,此后走过岁月,再不见苍老。
“长欢说话...你说句话...”安错突然吼道。
长欢回眸,一脸茫然的看向安错,喃喃道,“原来...我爱她...我也爱她...”说罢已泫然泪下。
夜浓,烟重,痛入骨髓,泣不成声。
南宫鼎见时机已成,自袖中掏出一只银铃,轻轻晃动。
一缕白光自辰阳身上悄然溢出,跟随铃声的指引,汇聚成团,缓缓前行。
众人见状,无不愣在了原地。
长欢踽踽独行,跟着那白光,来到了安错身边,只见那白光顺着阿错左手腕处的尺寸伤口,进入了她体内。
安错被一股无明力道瞬时带动,离地一尺,悬浮当空。
啊的一声,安错声嘶力竭,似灵魂在撕扯和重生。
伴着那吼声,一股无形波浪将长欢猛地震出丈远,空中的八盏孔明灯也跟着瞬时熄灭飘落。
长欢只觉得耳畔一阵嗡鸣,而后缕缕鲜血自双耳流出。
安错缓缓落地,稳稳立在了当中。
见长欢突然双手抱头,捂住了耳朵,谢白棠慌乱上前将长欢扶起,关切道,“小暖...小暖...你怎么了?”
“阿错”长欢像是突然回过神来,朝安错跑去,只是还未近身,便被安错一掌打在了胸前。
辰宇一脸震惊,怒吼道,“安错,你疯了?!”
长欢后退了两步,口吐血红,抬眼看向那曾满是爱意柔情的双眼,而今只有冰冷寒霜,彻骨寒。
那神情,就像是,从不认识她。
南宫鼎心满意足道,“林长欢,你可知你爱的辰阳,只是安错的一缕神魂,而今神魂归位,她自然不记得你了...”
长欢不理会他言,惊心怵目之余,犹不死心,再次走近,轻声道,“阿错...是我...”
安错将地上杵着的银翼紫蝉剑拔了出来,一剑伸出,抵在了长欢胸前,冷冷道,“你是谁?”而后,安错看向来人未露声色,心却是兀自一痛。
谢白棠一把将长欢自剑前拉回。
楼小楼面上一喜,凑近道,“安错,你可知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