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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纨绔他有点乖[穿书] 第5节

      段峥简明扼要地朝她说了来意,花姐才意识到事情远比暗卫传达的更为离谱。
    外人不知道,她早年得过于景渡的恩惠,两人表面看起来毫无交集,实际上却是过命的交情。
    否则于景渡私自回京,也不会选择在她这里落脚。
    她没想到的是,那位号称杀人不眨眼的宴王殿下,今日竟会被眼前这少年当成了小倌。
    偏偏她得了暗卫的吩咐,为了不将事情闹大,还得替对方圆这个谎。
    “哈哈,容公子好眼光啊。”花姐笑道。
    “也不是……”容灼不知该如何解释,索性闭了嘴。
    “你开个价吧,我表弟先包他一年,这一年里别让他再接客了,只能伺候我表弟。”段峥道。
    容灼被他说得面红耳赤,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偏偏还不能反驳。
    “呵呵。”花姐干笑两声,真怕躲在暗处的暗卫会直接把段峥的脖子扭断。
    “那个……他在楼里本也不大应酬,容公子不必多付银子了,就当是您的包年贵宾附赠的吧。”花姐道。
    她这么说,是为了不让两人起疑。尤其是段峥,他经常来花楼,很多小倌儿他都认识,只有说于景渡不常露面,才不会引起段峥的怀疑。
    “这样啊……”容灼恍然道:“我看他那性子,估计在花楼里就不怎么吃得开。”
    花姐闻言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道你可赶紧闭嘴吧,把人气急了你小命不保,我还得替你善后。
    可容灼偏偏不知收敛,又道:“劳烦您知会他一句,就说往后得了空我会经常来看他的。”
    “呵呵。”花姐露出一个毫无破绽地笑容,心里却暗暗叫苦。
    两人见事情说定了,便也没再继续逗留。
    今日出了这档子事,谁也没了喝酒的心思。
    “对了。”容灼刚跟着段峥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朝花姐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花姐刚收起的笑容立刻又堆了起来,硬着头皮道:“叫……青那个……石。”
    他们这里的小倌儿名字都是青打头,她一时之间想不出别的名字,目光落在地砖上便随口说了个青石。
    “这名字……有意思。”容灼说罢便跟着段峥走了。
    花姐一直将他送出了门,这才松了口气。
    楼上。
    于景渡已经等来了他要等的那位江公子,但他此刻没什么心情理人。
    所以江继岩只能立在旁边候着,不敢轻易出声去触这位的霉头。
    今日他临时有事耽搁了不到小半个时辰的工夫,谁能想到竟发生了这么多意外?
    江继岩这会儿可谓是有苦说不出,生怕于景渡将一肚子邪火冲着他。
    没一会儿工夫,暗卫便上来了,说花姐那边已经处理妥当。
    “人呢?”于景渡问道。
    “已经离开了寻欢楼,有人继续盯着呢。”暗卫道。
    于景渡挑了挑眉,起身走到窗边,目光落在了门口一袭红袍的少年身上。
    这会儿夜深了,街边的灯笼照出暖色的光晕,将少年的脸衬得有些红,一眼看去像是先前的药力尚未褪去一般。
    但此刻他的举止早已恢复如常,再也没了先前那副委屈又无措的模样。
    “说吧。”于景渡淡淡开口。
    暗卫当即把在楼下听到的话,一字不落地转述给了于景渡。甚至还不忘将容灼的举止神态,都一并朝于景渡描述了一番。
    于景渡在听到暗卫说对方往后会常来看他时,表情十分复杂。
    一旁的江继岩则险些笑出来,被于景渡一个眼刀硬生生将笑憋了回去。
    “他是哪家的纨绔?”于景渡冷声问道。
    “容家的,叫容灼。”暗卫答道。
    于景渡一怔,看向暗卫,“他就是容灼?”
    “是。”暗卫答道:“跟着他同来的是他母舅家的表兄,叫段峥,是京城有名的浪荡子弟。”
    “容灼?”一旁的江继岩插嘴道,“黎锋今日弄来的那份名单里,是不是就有他的名字?这少年是大儒季修年的得意门生,他不是……四公子要笼络的人吗?”
    朝中谁不知道太子殿下自诩清正高洁,交朋友都只选有才学,品性好的人。
    怎么这次选中的竟然是这样一个人物,不仅来逛花楼,还要替人赎身呢!
    赎的还是……
    于景渡将目光再次转向桌上那装着金叶子的荷包上,面上现出一抹冷笑。
    他这次回京城还真是收获不小,看来接下来的事情,应该会变得很有趣。
    “公子,要不要我着人去查一查他?”江继岩道。
    “不必。”于景渡将那袋金叶子拎起来掂了掂,笑道:“他不是说要常来找我吗?我近日左右闲得慌,等着他来便是。”
    江继岩闻言深吸了口气,莫名从于景渡的话里听出了几分危险的气息。
    他想,这位小纨绔也是够倒霉的,还没入仕呢,先把朝中两位最不好惹的人都沾上了……
    太子那边先不说,于景渡这边,是被对方得罪得透透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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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江继岩:点蜡点蜡点蜡
    第4章
    容灼今天在于景渡房中时没少劳累,当时太紧张没顾上,这会儿上了马车之后,却觉得满身疲惫,倚在车身上闭着眼睛就快要睡过去了。
    “你呀!”段峥无奈道:“今晚都没怎么折腾呢,就累成这样,身子骨太弱了。”
    他说着伸手在容灼胳膊上捏了捏,摇头道:“我回头必须带着你练练才行。”
    容灼闻言睁开眼睛看向他,发觉段峥如今面对自己时,已经丝毫没有了先前的敌意,俨然一个关心弟弟的兄长,目光中甚至带着点慈爱。
    严格说起来,段峥比容灼大不了两岁,但在段峥眼里,却是将他当成了小孩子一般,这令容灼心中颇为熨帖。
    “表哥,今日还要多谢你。”容灼开口道。
    “自家兄弟说这些做什么?”段峥难得与他这么相对,倒是有点不自在了,“要是早知道你这么乖,表哥早就带你出来玩儿了,谁让你从前总拿鼻孔对着我?”
    容灼心道,更早一些他还没来呢,怎么可能愿意跟着段峥出来玩儿?
    在原来的容灼心里,大概永远没有将段峥划入自己会结交的那类人里。
    偏偏段峥这种人吃软不吃硬,不可能主动走出那一步,所以他注定和原来的容灼无法了解彼此,两人之间有的只有偏见和隔阂。更何况本朝的文人大都在意名声,和段峥走得进了,属于对名声有损的行为,换了原来的容灼是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明日带你做什么去?”段峥问道:“打马球,去赌场?还是你有想去的地方?”
    “今日花了那么多银子,赌场就先别去了。“容灼道:“咱们去打马球吧!”
    马球这运动在本朝并不是什么不入流的运动,相反很多有身份的人也会打马球。只不过同一项运动,在不同的圈子里和不同的人玩儿,格调就截然不同。
    和王公贵族打马球,那属于高端活动。
    和段峥那些狐朋狗友打马球,那就属于纨绔之间的小团体聚会。
    反正这帮人凑在一起,哪怕是读书,传出去也不会好听到哪儿去。
    所以容灼并不在意去做什么,反正只要跟着段峥混就行了。
    马车一路到了容府。
    这会儿天黑了,段峥下了马车还细心地从门房处取了盏灯笼将容灼送回了住处。
    容灼如今住的这个小院,是十四岁时搬过来的。这边安静适合读书,平日里除了家里的下人过来打扫之外,没什么人会来打扰他,只有他的贴身小厮金豆子会整日陪着他。
    “那我明日一早来接你吧。”段峥将人送进去就打算走了。
    这会儿天已经晚了,他也没打算再去主屋打招呼,免得扰了容父容母休息。
    金豆子听到动静出来,见到段峥把自家公子送进来,忍不住一脸狐疑地盯着对方看了半晌。
    “你小子这是什么眼神?”段峥不悦道。
    “表哥你别吓唬他,他胆子小。”容灼笑道。
    段峥闻言这才没继续找金豆子不痛快。
    他平日里在人前跋扈惯了,今日若非和容灼冰释前嫌,态度也不会转变。
    所以他一见到金豆子,下意识带入了从前和容灼不对付时的状态。
    经容灼一提醒,他忙从荷包里取出了好几枚金叶子赏给了金豆子。
    金豆子一脸莫名其妙,连着朝他道了好几句谢。
    “公子,季先生让人送了口信来,说让你明日去国子学一趟。”金豆子这才想起来正事。
    容灼一怔,“捎信的人还说别的了吗?”
    “没有。”金豆子道。
    容灼想了想,叫住正准备离开的段峥道:“表哥,明日我要去国子学,可能没法跟你打马球了。”
    段峥目光一黯,但还是点了点头。
    他借着手中灯笼微弱的光看向容灼,不由有些失落。
    他想,自己这表弟终究和自己不是一路人。
    他一个纨绔,也不好老耽误人家读书。
    没想到他这念头一落下,便闻容灼又道:“等国子学这边的事情忙完了,我去段府找你吧。”
    “真的吗?”段峥闻言眼睛一亮,登时又有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