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书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67页

      但是习惯好像比想象中难,黑色的轿车速度很快,先是变成一个小点,接着就消失在胡同里。付止桉没穿外套,冷风全都呼呼灌进他的线衫里,冷的人直打哆嗦。店门离得很近,也就几步路的事,但脚下好像被水泥钉在了地上,一步都挪不动。
    付止桉突然觉得胃痛,一阵阵抽搐让他想流眼泪,付止桉扶着大腿弯下腰,但疼痛并没有缓解。他索性蹲在地上缩成一团,伸手想去拿烟,却只摸到了被压扁了的烟盒。肩上突然一重,付止桉没有回头,王霄站在他背后,憋了半天才开口:“要是早就知道会分开,你还会喜欢迟喻吗。”
    付止桉没说话,他垂眼盯着地面,好像要盯出个窟窿。
    王霄叹了口气,转身上了楼,他的责任重大,还要想办法把楼上的那俩弱智想办法送回家。林川和胡玉山平时看着瘦瘦小小,但喝完酒之后像是打了激素,一个个趴在地上打醉拳。他好不容易扛上了林川,正闷着头往外走时,突然有人一把拉过林川的手臂。
    两人都默契的没说话,费了半天劲把林川和胡玉山塞进出租车,王霄转过头冲着付止桉说:“我送他俩回去。”
    “我会。”付止桉冷不丁开口,答非所问的话把王霄弄得一头雾水。
    “什么?”
    “如果早知道会和他分开。”“我还是会和他在一起。”这个答案得出的并不难,男生漂亮的眼睛,唇角好看的弧度,还有微卷的发梢,都是付止桉不断下沉的不可抗力。
    第53章 起不出名字的一章
    迟喻的飞机是下午六点,再加上要提前四十分钟检票,差不多四点就要到机场。
    而那天不凑巧,学校在进行校考,从早上八点一直考到晚上七点。临考前,林静走到付止桉桌前,手指轻轻叩了叩桌面,皱眉轻声开口:“静下心,校奖名单上你可是第一个。”付止桉知道老师的良苦用心,学校指望他高考在市里拿个名次,能上个新闻采访之类的就更好了。
    林静嘱咐完便转过身,没走出两步,胡玉山便探头探脑的低声叫他,“付哥,你一会儿胳膊别挡着卷子了。”这次校考破天荒的没有按照名次排座位,胡玉山又破天荒的和付止桉坐了前后桌,这大概是他高中生涯仅有的机会,能够让他拿着成绩回家不挨打。
    可是付止桉把他仅有的希望给碾碎了。
    这一次不知道怎么回事,付止桉交卷的速度出奇的快,胡玉山刚刚写到阅读理解还没翻面,付止桉已经站起身把卷子放在了讲台上。监考老师面露疑色,从头到尾的粗略浏览一遍,还没看完,站在对面的男生开口:“我能拿手机吗。”
    男生拿着黑色手机的手悬在半空,手肘内侧黑乎乎的,想来是涂答题卡的时候不小心蹭到了。
    “你这卷子交的这么早,不用再检查检查?”
    付止桉垂着眼摇了摇头,紧接着又重新问了一遍:“我能把手机拿走吗。”
    按道理来说,学生提前这么早交卷子是不允许拿走手机的。但不知为什么,看着男生没什么血色的脸,他个大老爷们儿突然就心软了。付止桉把手机揣在口袋里,冲监考老师弯了弯腰便转过身,完全没看见在后排龇牙咧嘴的胡玉山。
    空荡荡的转角楼梯在隔断处投下一片阴影,穿着宽松校服外套的男生站在角落,拨通了电话放到耳边。没让他等太久,电话那头传来男生有些沙哑的嗓音,分不清是刚睡醒还是一夜没睡。
    “今天不是考试吗。”
    原本直挺挺的后背像是松了劲儿,付止桉嗯了一声,后脑勺靠着墙,接着说:“考完了。”短暂的电流声在两人之间响起,紧接着是男生有些疑惑的语气,轻声说怎么这么快。付止桉没说话,只是低着头无声的笑,脊背顺着墙面往下滑,蜷着腿坐在地上。
    两人之间大概有几分钟的沉默,付止桉才说:“行李收拾好了吗。”
    对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响声,付止桉觉得是迟喻在床上翻身的动静,他听见迟喻在那头应了一声,“收的差不多了。”
    “过敏的药带了吗。”
    “带了。”迟喻用肩头把手机夹在耳边,把放在桌上的白色药盒扔进行李箱。
    “液体创可贴呢。”
    “美国那边有卖的。”
    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彼此只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声,从原本相错的节奏慢慢重叠。付止桉把手机紧紧贴在耳边,想把迟喻的呼吸声听得更清楚些,但不知道是不是听力下降了,他越想去捕捉却越听不清。
    “我考完试去机场送你。”
    “不用。”迟喻答得很快,他似乎轻笑了一声,才重新说:“我他妈又不是小学鸡,不用你送。”
    话虽然这么说,但在迟喻托运完行李拿着机票往里走的时候,他还是回了四次头。因为害怕漏掉那道身影,他还像个傻/逼一样踮着脚蹦了好几次,但付止桉好像没来。
    没来也好,迟喻坐在机舱里,把准备好的眼罩戴好便窝在座位上一动不动。空姐来问他要喝什么,他也只是摇头。
    付止桉去了,他站在机场外,看着天上越来越小的飞机发愣。他明明成绩那么好,这会儿却分析不出来,迟喻到底是不是在那架飞机上。
    最后一场考试付止桉只用了半个多小时就写完了卷子,他将周围人的视线抛在脑后,把卷子放在讲台上就要走。坐在门口的男人取下眼镜,冲着付止桉努了努下巴,示意他把卷子拿过来。粗略的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老师把眼镜取掉,用眼镜腿指了指最后一页的空白,“附加题怎么不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