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南溪一笔带过，“约好几点了吗？”
    薛染点点头，这是她忙了好几天的成果，“约好十点，但你确定不参与？”
    朝南溪摇摇头，十分坚决：“我身上的热度总和引起社会舆论的事件联系，一次两次没问题，但如果多了，就会被认定为人设。”
    “不但会限制我的发展，甚至让别人对我产生厌烦。”
    朝南溪的话不无道理，薛染虽然觉得可惜，却还是按照计划行事。
    自从调查出黑粉不仅仅针对南溪，甚至有预谋有组织后，薛染主动联系了饱受黑粉侵扰的其他艺人。
    她将辛苦得到的证据还有线索无偿提供给所有人。
    起初，薛染的动机也被误会过，但随着黑粉的行动越来越升级，对艺人的骚扰和伤害越来越过分，各家终于忍不了了。
    “几个被重点影响的艺人们会统一将证据发送出去，在此之前已经报案。”
    “挺好的，”对于薛染的工作能力，朝南溪特别满意，“这一次，一定让社会舆论都集中在这件事上。”
    十点一到，各大经济公司连同艺人及其工作室，联合发布了一份声明。
    就旗下艺人所受到的侵扰、伤害以多样的证据做出详细解释。
    没多久，警方发布了通告，将报案后的调查公之于众。
    到了这时，人们赫然发现，原来有预谋有组织的黑粉是那么恐怖。
    他们会针对艺人的恐惧送上惊吓，甚至在艺人赶通告时潜入艺人居住的酒店。
    更过分的是有人在艺人的食物里加料，并且造成了不同程度的伤害。
    而更让人不寒而栗的，是挑动这些仇视行为的人并不是大家想象中对社会心怀不满的人，也不是因为艺人这个高收入群体而产生仇富心态的人。
    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中学生，利用其自学的心理学知识挑动氛围，甚至引发伤害。
    没有直接证据能够证明他带给其他人的伤害，而且他是未成年人，相关的法律法规对他的惩罚力度并不大。
    当记者问他为什么要间接影响他人伤人时，他的答案相当冷血：“好玩。”
    他喜欢看一群人去攻击另一群人，理由可能是艺人番位，或是节目顺序。
    总之在他看来，这些人因为喜欢变得有攻击性，稍加影响就会变成违法犯罪行为。
    好玩得很。
    朝南溪要的，就是这个组织的土崩瓦解，她原本想让宋仲夏也付出相应代价，却被她巧妙避开。
    输给女主光环，朝南溪并不觉得有什么，未来还长，迟早让她付出代价。
    事件的热度，盖过经纪公司对南溪白眼狼的指控。薛染到了这时候才真的理解南溪的用意。
    “这件事上，很明显你考虑得更加全面，获益更多。”
    薛染觉得把热度拱手让人，错过这么一个立人设的机会是赔本买卖。
    可事实上，朝南溪没有成为众矢之的，并且成功避开另一波舆论攻击。
    而在这件事后，接受她们帮助的艺人自然会念及她几分面子，如果是值得处的还能认识认识。
    “之前你说我在圈里太独，别说朋友，连个同伴都没有。”
    “从今天开始，会扭转这个局面。”
    南溪不重视没做到的，朝南溪会一一进行弥补。
    这一次，就算有什么惊涛骇浪，也不会随随便便让她在这个圈子里覆灭甚至消失无踪。
    “对了，把公司泄露我隐私的证据交给我嫂子，这一次，我不仅要让公司无条件放我，甚至还要扒下来一层皮。”
    惹恼她朝南溪的人，绝对不会被放过。甚至于他们威逼到岑馨头上，让她卷入那样的不堪。
    朝南溪也是今天才知道，公司威逼利诱的时候也找了岑馨，她并不是被开除，而是为了保全南溪的声誉哪怕被威胁还是选择离开。
    昨天的气，因为这件事消散无影，朝南溪意识到，她的小助理对她的重视超越了所有人。
    -
    依旧是形体课做为今天一天的结束，岑馨的腿酸疼，练习站姿的背部更是紧绷。
    她缓缓走下楼，朝南溪在昨天那个停车位等她。
    “今天怎么没带司机来？”
    岑馨早就发现朝南溪并不喜欢开车，可今天她是独自来的。
    “司机师傅有些事，我让他先走了。”
    朝南溪在导航上输入地址，没有告诉岑馨她是专门来接她的。
    说实话，她并不想让岑馨回家住，如果她不喜欢南家，南溪甚至可以和她换个地方。
    但这些话要怎么说出口呢？
    以老板的立场，她没资格要求岑馨和她一起。但是其他方面，她更没有理由。
    苦恼。
    朝南溪不说话，岑馨又忍不住胡思乱想，她不敢问是不是南溪厌倦了她靠她太紧。
    一边希望答案不是这个，却又恐慌于如果答案是要怎么办。
    车停在小区对面，岑馨和朝南溪并肩过马路。距离家越来越近，岑馨的心情就越低落。
    她到底在舍不得什么？
    楼道里的灯不知道被谁拿走，昏黑一片。朝南溪打开手机电筒，为岑馨照亮前方的路。
    她甚至萌发一个幼稚的念头，是不是走得慢一点，这条路就没有尽头。
    三层楼并不高，岑馨掏出钥匙，斟酌着说：“你的东西可能一次收拾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