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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才九岁,但是这些年在父亲和夫子们的教导下,也懂得了不少的道理。
他知道,这世间默认的规矩是男尊女卑。男子在外建功立业,女子在家相夫教子,这才是天理纲常。
齐承低头看着陪陪,有些不屑道,
女子怎么能做储君呢
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看到父亲母亲还有叔伯们的脸色都变得很难看
他的周围全是批判怒骂的声音。
所以,他知道,女子做储君,这是不对的
叔伯们都说了,
等再过几年,皇帝陛下还没有子嗣。
他们就会联合其他宗亲们一起,要求陛下过继他为皇太子,继承齐国的皇位
现在,他不过是提前来看一看以后要住的地方罢了
崽崽看了看面前的人,目光很是嫌弃。
虽然说齐承有意掩藏自己的真实态度,想要装作友好的样子,但到底还是个孩子,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神情举止间尽是掩饰不住的优越感。
本来是打算看看他到底想要做什么的,但现在,崽崽已经没有耐心了
看不起崽崽的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你不是问窝在看什么吗”睁着纯洁无辜的大眼睛,小奶声轻声说道。
崽崽伸出了肉乎乎的小手,指了指齐承背后,
“就是那个。”
齐承疑问地转过头去,看见了他身后的
五只大白鹅。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伴随着一声口哨响起,
五只大白鹅一边“轧轧”地叫着,一边扑腾着翅膀,伸长着脖子,向齐承冲了过来
随后,只听见,
“啊”惨叫声响彻云霄。
齐承被五只大白鹅围攻着,一只啄他屁股,一只咬他腿部,其它的几只还扇着翅膀猛地啄咬他背部
他是护住了大腿,又被咬了胳膊,只感觉到全身到处都是火辣辣的疼痛。
五只大白鹅包围着他啄咬,任他怎么样都逃不过,只能不停地惨叫着。
“啊”
旁边,崽崽静静地欣赏着齐承狼狈凄惨的样子。
这家伙看起来脑子不太聪明的样子,
以为用那些废话就可以伤害到她幼小脆弱的心灵吗
崽崽看了看那几只战斗力彪悍的大白鹅,满意地点了点头。
当时离开蒙府的时候,崽崽还把后院那几只差不多被扒光了羽毛的“手下败将”也带回了宫中,
宫中的兽医们把它们慢慢地治好了,身上的羽毛也渐渐重新长回来了。
但是自此以后,“手下败将”们遭遇了“扒毛之痛”,见到崽崽再也不敢嚣张跋扈了。
看到其他人,依旧。
崽崽心里认为,这几只大白鹅能跟她一战,实力还是很勇猛。
于是,在宫中驯兽师的帮助下,成功将它们养作了自己的御用“打手”。
刚刚,崽崽担心那些宫人们过来,这几只大白鹅会攻击他们,所以让他们留在了亭子的另一边。
一直跟随着崽崽的宫人们心里也很清楚,亭子的那一边有什么,所以也听吩咐,没有过来。
宫人们这么听话,是因为,曾经有几人不小心误入了其中。然后,
他们就见识到了,皇太女殿下这几只御用“打手”凶悍的战斗力
或许是宫中伙食太好,也或许是尝过了“扒毛之痛”,这几只大白鹅的攻击力远超过其它的大白鹅,成功晋升为了大白鹅中的“战斗鹅”
现在,齐承已经泪流成河
在他走过来跟崽崽搭话之前,还特意看了看四周,见她身边没有旁人,这才敢上前。
他之前也看到过舅舅家中四岁大的小表妹,羞涩腼腆,只要稍微吓唬一两句,就会害怕地哭了起来。然后他再吓唬几句,小表妹也不敢把他吓哭她的事情告诉母亲。
他本来以为,皇太女跟小表妹差不多大的年纪,应该也是这样。
为了以防万一,他还事先试探了几句,小丫头一副绵软好拿捏的样子,
他才敢无所顾忌了起来,谁知道
“啊”又是惊天动地地一声惨叫。
各处的宫人们听到了动静,飞快得赶了过来,见皇太女殿下平安无事,松了一口气。
转头再看眼前如此,凄惨的陌生小子,凶猛的大白鹅群,一时拿不准主意,也不敢贸然上前
“殿下,您没事吧”随侍宫人红英上前温和地对崽崽问道。
不过,看皇太女殿下这小脸上乐呵呵的笑容,也不像有事的样子。
崽崽抬起小脑袋,圆溜溜的乌黑大眼睛闪闪发亮,奶声奶气道
“陪陪没事,红红不用担心”
肉嘟嘟的小脸蛋再配上那可爱的小奶音,红英感觉一下子被击中了内心深处的柔软。
再也撑不住严肃的脸,不自觉地回了一个灿烂的笑容给崽崽
美好温馨的画面,
伴随着齐承凄厉的惨叫声,“啊”
第三十一章
大殿静默无言,
金丝楠木案后,高大的身影正批阅着手中的奏折,紫檀松墨流转, 一道道折纸上笔墨棱角锐利强劲, 锋芒毕露
不远处, 静安伯齐耀行拜礼, 等候在下首。
殿中八爪瑞兽玄纹漏刻的滴水声清晰可闻。
随着一次又一次规律的水落滴声传来, 已保持这个姿势许久的静安伯渐渐感到手臂膝盖发麻, 然而不得召令起身。
俯首在地上的身影, 不由暗自咬牙,眼中露出愤恨和不甘。
但又畏惧其威严, 不敢展露出一丝的怨怼
终于上首冷漠的声音响起,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一点都没有长进”
不知何时, 齐厌已经停下来手中的动作,细细打量了下方的人许久。
“明明心中极其怨恨, 却又胆怯地不敢表露出分毫。这也是朕一直看不上你的原因。”
齐厌看着眼前的人, 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从前的皇宫可真是一个绝佳的斗兽场, 往日单纯幼稚的孩童早已消失不见, 就算是被那个女人再怎么悉心呵护着长大, 也免不了被权利和欲望所啃噬。
真要说起来, 也得感谢他自己这份怯懦, 所以才让他平安无事地活到了现在
“臣不敢”声音响亮却饱含怒气, 但依旧跪俯在地上,不敢抬起头来。
“不敢”齐厌轻声笑了笑,很是讽刺。
确实,他现在不敢。
但, 以后呢
齐厌转过头,看了看这间议事殿,自他登基后,内务府又重新修整过了一遍,但依旧还是能隐隐约约看出几分从前的样子,
他还记得,当年的这里满是血迹斑斑
如果可以,他和他彼此应该都不想再见到对方,他是畏惧,而他
是厌恶
厌恶关于那个男人和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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