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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位,皇城中也总算是安稳了下来。
都说是一朝天子一朝臣,新帝提拔从前的属臣,培养自己的亲信,旧臣们都认了。
可是,谁让当今这位陛下越来越不着调。
或许是被人忽视的日子过怕了,突然一下子被捧上了高位,皇帝的心里飘了。从前他只是想着以后应该怎么样在三王爷或是四王爷的手底讨生活,为人胆怯是真的,能力不出众也是真的。本来这都不算是什么大毛病,但偏偏他成了天子。
他所发布的政令若有不当之处,朝臣意见相左,他只认为是这些人看不起他,指不定在暗地里怎么嘲笑他,于是行事愈发偏激,专断独行。
当今皇后,出身不显,原本嫁给一个不起眼的宗室王爷,当一个偏远封地里的王妃,后宅里的那些手段也够用了。但偏偏她的夫君一朝登顶,成为了皇帝,她也妻凭夫贵,顺势被封为了皇后。
身份突然拔高,然而自身的眼界和见识却没有随即上涨。皇后,依旧是从前那个被几个小官员家的夫人奉承几句就得意忘形的后宅女人;而皇帝,也依然是那个内心胆怯,觉得身边的人都看不起他的废材皇子。
皇城与北地不同,富贵繁华叫人迷了双眼。瞧见从前那些个高高在上的世家贵族俯首在自己脚下,心底的快意无法言说。
皇后想要抬高自己母族的地位,对着皇城里的勋贵们望了一圈,为自己的弟弟精挑细选了一名国公贵女作为继室。
但她也担心自家弟弟被容貌姣好的继室夫人给笼络了过去,不能成为自己儿子的助力,于是对妾室多有抬举,毕竟那才是她能控制住的棋子。
不仅如此,想起自己娘家的表弟堂妹,看重了皇城里哪家优秀的公子和小姐,对他们身后的家族打一声招呼,直接赐婚。
皇帝知道皇后所做的一切,也是默认了她的所作所为。应该说,这夫妻俩是想到一处去了,不止是皇后想要自己娘家的地位;就是皇帝,也在想着应该怎么追封自己的生母,提拔自己母族。
与世家勋贵们联姻,是再好不过的方式了。
但他毕竟是皇帝,也要顾忌着天下人的眼光。皇后这一番直接了当的操作,刚好。
有些他不好出面做的事情,皇后去做了,若是将来事情出现了什么偏差,也不干他什么事。
于是,不管被看中的人家,他们家的儿子或是女儿到底有没有订婚,只要还没有过门,直接赐婚。被拆了姻缘的两家人,一家的女儿嫁给了申家的儿郎;另一家的儿子则是娶了申家的女儿。
有了申家人拆人姻缘在先,后来,皇帝的赐婚就显得更加合理了。
他生母原本只是一名普通的宫女,生下他后不久就早早地去了。成年后,皇帝也打听到了生母家里人的下落。他生母姓孙,如今家里只剩下了他大舅一家。皇帝赐金银赐官爵,觉得这样还不够,应该让他的母族一直兴旺下去才好,于是皇后的一出,直接给了他灵感。
自当今皇帝即位以来,政绩还没有做出来一件,赐婚的圣旨倒是颁布下来不少。
近来,皇城里是喜事不断。
这家刚娶完媳妇,那家又在忙着嫁女儿。
“母亲!!!”悲凄的哭喊声听得人心里发酸。
处处贴满喜字布满红绸的房间内,身着红色嫁衣美丽女子正紧紧靠在自己亲娘的怀中,苍白的脸上全是泪痕。
“求求您了,母亲!女儿不愿意嫁到那孙家去!!”
一脸憔悴的妇人此时已泪流满面,心疼地对着女儿道:“你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啊,为娘又怎么会愿意你嫁到那破落户去吃苦受罪。可是……”
妇人紧紧抱着自己的女儿,悲伤不已。
“那是圣旨啊,我们家又怎么能抗旨?若是抗旨,那等待咱们家的就是抄家灭族的祸事!”
“母亲——”女子哭道。这些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可是她还是不甘心啊……
最终,花轿还是出发了。
可是,第二天。
满城震惊了。
一对身穿婚服的男女当着众人的面从城楼上跳下来殉情了。
地上洒满了鲜血,城墙石上也被溅上了一道道血迹。
终于,有人疯了。
第九十六章
先拆婚,再赐婚。
这一套流程,帝后二人做的很是熟练。
被选中的倒霉人家只能捏着鼻子认了。都想着,熬一熬,忍一忍,日子将就将就过下去算了。
章家咬牙忍住了,李家含泪接受了……
还有陈家和高家等世家大族全部都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领旨谢恩了。
他们能怎么办?
不管心里头再怎么滴血,面上也要强装出一副欢天喜地的样子。
那些被选择“牺牲了”的子女,不管自身是想得开还是想不开,最后都得被推上马或塞进花轿里一路吹吹打打地奉旨成婚。
不再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李家姑娘和高家的公子,自幼青梅竹马,原本两家早已定亲。最近,见势头不对,两家大人也准备让两人提前成婚。可偏偏,那一对不着调的夫妻俩盯上了他们家。皇宫中芳林宴上,皇后的小堂妹看上了高家的公子。
已经定亲了!没关系,正好皇帝舅家的表弟刚死了个媳妇。
美曰:你娶妻,她嫁人,办喜事就要成双成对才好。
终于,一对有情人被逼得无路可走,选择了用生命来反抗。
可怜两位母亲一夜之间哭白了头。
软的怕硬的,横的怕不要命的。
忍辱负重的也怕遇到头脑发热的。
前面几家被赐婚的好不容易忍了下来,这后面突然就憋出了个大的,这样的不管不顾,不计较后果,放弃了家族责任,也忘记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
世家大族休戚与共,如今闹到了这个地步,先前所有人打碎了往肚子里咽的牙算是全都白费了。
有人骂骂咧咧,也有人感慨万千。
兔死狐悲,芝焚蕙叹。
那鲜红的血迹映入眼帘,像是警告,也预示着他们未来的结局。
帝王的疑心病治不了,悬在头上的刀子也收不回去……
一处不起眼的宅子中,
几名男子坐在一起对饮。
身形魁梧的男子一口气干了杯中的烈酒,然后愤怒地将手中的酒盏砸向了墙角。
“啪!”的一声,杯盏碎裂一地。
“他奶奶的!”男子气愤非常。
“这日子过得也太憋屈了!”
“管天管地,还要管老子与哪个婆娘睡觉的事!”
一旁的人起身劝道:“陈兄慎言,此话可说不得,说不得。”
坐在另一边的白面书生把弄着手中的酒盏,神色黯淡道:“那高兄弟和李小姐也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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