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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现在,自陛下登基以后,增设女户,开办女学……种种措施实施,本朝女子的处境已比前朝改善了不少。
但是,长久以来,固定形成的观念已经深深地扎根在世人的心中,拔除不了。
能设女户的是少数,大多数人家依然遵从的是从前的规矩,女子不能承祖继宗。
女儿生前不能进祠堂,死后也不能埋进祖坟。父亲留下来的田产和宅基地,儿子人人有份,女儿没有资格分。
老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对于这些人家来说,女儿是别人家的,只有儿子才是自己家的。
为了百年后有人磕头烧香,宁愿放弃自己的亲生女儿,选择从宗族中过继他人的儿子作为嗣子,传承香火。
女子的一生,“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被迫顺从了一生,奉献了一辈子。
临了了,有什么是属于自己的?
身体是用来生儿子的,不能生就代表没有了作为女人的价值?
可笑,身不由己,就连思想都要一起被掌控。
男儿比女儿不就是多了身下几两肉,没了,还不是照样成了废人一个,谁又凭什么瞧不起谁?
但世人偏偏就觉得男子比女子高贵。男子可以肆意妄为,三妻四妾,娇妻美婢不够,秦楼楚馆,夜夜流连笙歌。
没有人去指责他的行为不检点、身体不干净,也没有说他肮脏、下贱。
不过是世人口中的几桩风流韵事,男子风流多情,女子争相吃醋,才能体现出他的魅力,多年后,还能沦为美谈。
然而,世人却要求女子必须守节。
无论出嫁前后,在街上跟异性多说了一句话,就要被人指着鼻子唾骂,□□、□□、破烂货等各种各样的污言秽语扔到了你的头上,直至把人逼死为止。
出嫁前,未来的婆家要求你是清清白白的处子身,而你的夫君却早已通晓人事,那副身体早就不知道被多少个女人给碰过了。
他可以辱骂你是二手货,但是你却不能嫌弃他那副千人骑万人乘的肮脏身体。
如果你一旦敢露出嫌恶的神色,不用男人开口,就会有无数的人抢先反驳道,男人跟女人怎么能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不都是人吗?
为何这世间偏心男子,却苛责女子?
就算夫死再嫁,一个女人曾经有过两任丈夫就会被认为是不忠贞不道德的表现。
就算是男子先骚扰欺负女子,世人也会首先指责是女子行为举止不检点,蓄意勾引,攀龙附凤。否则,为什么他不欺负其他人,偏偏来欺负于你等等这种歪理论调。
何其不公平!
难道女子真的是生来便处于附庸和服从的地位吗?
“不。”
崽崽不赞同道:“这世上的不公平有很多,无法做到绝对公平,那至少要做到相对公平。”
没有错的人,为什么要受到无端的指责。她讨厌受委屈……
崽崽要做最大最厉害的那个,没有谁能让崽崽受委屈。
“我们不走,我们没有错。”
崽崽气鼓鼓地对着眼前的阿青说道。
“嗯。”阿青轻轻地点了点头,脸上的沮丧之情一扫而空。
她这是怎么了,怎么变得如此悲观。
她一步一步走到今天,从来没有靠过其他人。尸山血海走过,刀刺骨断都没有怕过,怎么事到如今,反而被一些嘴碎得要烂舌头的人给弄得意志消沉了呢?
那些莫名其妙的诋毁,那些又不能当饭吃的名声,都不能击垮她。
现在,崽崽和阿青要做的第一件事情。不是去跟那些到处多嘴和搬弄是非的人澄清什么,而是……
去找罪魁祸首。
把他狠狠打一顿,先出了气再说。
那位骚扰阿青的吴少爷名叫吴惟烨,是当地一个富户的儿子,祖上几代积财,家境殷实。
他是吴老爷和夫人的幼子,从小就被呵护宝贝得不行,任意妄为的小少爷从来没有受过什么苦。
不过,就这一段日子以来,脱臼和骨折他已经历了数次,那种骨头错位又接上的剧烈疼痛,创巨痛深,不堪回首。
吴少爷怕了。
曾经他以为这世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挨他爹的棍子,但现在……
呜呜……
医馆的大夫说他的手臂都快要成习惯性脱臼了。
放弃吗?
不!
天大地大面子最大。他要是就这样轻易地放弃了,回头还不让陈三方二他们给笑死了。
霸道少爷绝不认输。
呵呵,女人,招惹到了本少爷还想脱身,做梦!
他这暴脾气,一定要让那女人为他痴为他狂,为他哐哐撞大墙!
“咚!”
一股大力让吴惟烨的脸一下子撞在了墙上。
他被人抓着后衣领给按在了后巷子中,脸帮子都被挤压变形了。
“唔、呜……谁啊!”
吴惟烨被的手被反剪在背后,一张脸跟墙灰亲密摩擦接触,根本看不清身后的状况。
他心惊胆战地想到,这是遇上抢劫的了?
呜呜……他怎么这么倒霉啊!
早知道就不偷偷去漪红阁了。
他大张旗鼓地追求一名寡妇的事情最近闹得是沸沸扬扬的,他爹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就算是他娘哭着求情也没用,执意把他关了禁闭,不许他出府。
吴少爷是背着他爹悄悄溜出来的,怕被人发现了才特意选了这条小路走,怎么平日里没听说过闹贼匪的后巷子,今日好巧不巧让他给撞上了!
“唔唔……这位、大兄弟,我跟你说,我是吴家三少爷……唔、我爹有钱,你、你放了我,我给你钱成吗?”
“嗤。”
背后的人冷冷地笑了一声,按着他头的力气也变得越来越大了。
“我不要你的钱,我想要的是……你的命。”
“啊!!”
这熟练的哀嚎声,这熟悉的骨头断裂感,吴惟烨又痛又疼,脸色煞白。
穿着一身黑衣的阿青将吴惟烨的手脚全部打断,神情冰冷地看着他如同一条死狗一样软趴在地上。
“疼吗?”
吴惟烨此时疼得已经说不出来一个字了,他只想立刻晕过去,好不用再感觉到这种骨头断裂的痛苦。
可惜,偏偏有人不让。
每次当他快要疼晕过去的时候,便会有一股更加刺激的疼痛感让他的意识立刻清醒了过来。
“唔唔……放、放过我……”
背后的手一把抓起吴惟烨的头发,将他的脸转了过来。
阿青将脸上的蒙面巾摘了下来。冷声道:
“认得我吗?”
吴惟烨勉强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人的脸,从模糊到清晰。
他的嘴巴越长越大,沙哑着声音道:
“你!!”
阿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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