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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不想面对,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失败,如今的他就是个笑话。
不知怎么的,他越来越想念远在皇城中的章氏母子几人。
人真的是犯贱,在身边时不懂得珍惜,等失去了才知道后悔;
章氏和孩子们都还好吗?
如果是她的话,如果是她的孩子的话,一定不会是现在这副样子……
申世兴嘴角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容,此时他脸上的神情满是悔恨。
要是能再见一面就好了……
“申世兴。”
耳边突然响起了熟悉的女人声,申世兴怔怔地抬起了头,手中的酒壶“啪!”的一声摔碎在了地上。
是错觉吗?
看来他真的是喝多了。
申世兴不敢置信地又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嘴里喃喃道:“夫人……”
“你……真的是你!我这是在做梦吗?”
然而,回答他的是一记窝心脚,将他直接给踹晕了过去。
此时,
婢女打扮的几名女子迅速聚集到了一起,向章锳禀报道:
“回禀大人,北院周边的守卫已经全部都解决掉了。”
远处,又有六名厨娘或是洒扫婆子打扮的女子赶了过来,禀报道:
“一切都按照大人的吩咐,把西院围住了。”
“南园和东院的人也全部都控制住了。”
章锳对着面前的几人颔首示意后,转过头来,淡淡地看了晕倒在地的男人一眼,冷声道:
“将这些人都捆在一起,拖到囚车里去。”
“是!”
……
西院中,
苏俪娘正在屋子里绣一条金纹腰带,一针一线,绣了又拆,拆了又重新再绣过,很是认真仔细。
纤手摸着上面自己刚绣的祥云纹,女人的脸上不禁露出了一抹羞涩的红晕。
黎成轩的生辰就快到了,苏俪娘一直在苦恼应该送他什么才好。想送他玉佩或是束冠,但又苦于囊中羞涩,她之前开绣铺并未赚得多少钱,只是图个温饱而已。上好的玉石她定是买不起的,然而若是只送平常的,又怕其他人看见了嘲笑。
想来想去,最终还是决定自己亲手缝制一份礼物送他。这样既不出差错,又能表达她的心意。
当最后一针收完线后,苏俪娘看着手中绣工精美的金线云纹腰带,神情很是满意。
“夫人,不好了!”
芗儿脚步匆匆地闯了进来,着急地喊道:“外面来了好多人,院门被封住了,现下不让我们出去了。”
苏俪娘面色一惊,急忙询问道:“这是为何?刚才还好端端的,怎么这会儿在自家府里还不让出去了?”
“奴婢不知道——”
往日哪里见过这等场面,芗儿整个人慌得不行,急得直摇头,就连声音都带了哽咽的哭音。
苏俪娘不自觉地捏紧了手中的腰带,现下心中是又惊又怕。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世子爷呢?
黎成轩他怎么样了?
看着守在院门前的那些生面孔,苏俪娘心道不好。
想起什么,她又急忙转身向旁边的屋子寻去。
“怀哥儿?”
眼见空无一人的屋子,苏俪娘霎时变了脸色。她转过头向身旁的人问道:
“芗儿,你看到怀哥儿了吗?”
芗儿眼眶通红地寻着视线望去,见此情景,心下一惊。
“怀哥儿!”
“奴婢离开前还看见他跟陪陪在屋子里一起玩呢?”
不见了儿子,苏俪娘的心一下子猛地紧揪在了一起,她与芗儿赶紧挨着屋子一间一间地找去,依然没有发现怀哥儿的身影。
她的儿子不见了,穆娘子的女儿也不见了。
……
等申世兴再醒过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身在囚车之中。
手上和脚上戴着铁镣铐,周围全是官府的带刀守卫。
他赶紧四下望去。
果然,不止他一人被抓了。前面的那辆囚车里关着的人,几个时辰前还坐在主位上与众人高谈阔论;
后面紧挨着的那辆囚车中,男人至今还不敢置信自己就这样被抓了起来,不断地叫喊着让主事儿的出来,却没有一人搭理他。
朱红色的大门打开,
里面紧跟着走出来一串儿戴着木枷的男男女女,都是熟悉的面孔。
申世兴想起自己昏倒前所见到的人,猛地抬起头来,不停地张望寻找。
终于看到了一直朝思暮想的面容。
原来,那不是幻觉。
女人骑着枣红色的骏马,身着黑色披风,发髻高绾,目光凌厉。
她坐在马上,手中拿着马鞭,一边听着身旁属下的回禀,一边巡视着被押出来的犯人。
举手投足之间,是何等的英姿飒爽,让人倾服。
申世兴看呆了。
原来这才是她真正的样子吗……
章锳敏锐地注意到了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冷冷地回望过去。
见到男人那怔愣又复杂的目光,她依旧神色淡淡,像是在看一名普通的陌生人一般,心绪没有丝毫的波动。
不,也不能算作是陌生人。此时,他是她要逮捕归案的要犯。
申世兴望见章氏那平淡无波的眼神,看见她见到自己时没有丝毫激动的情绪,没有愤怒,没有怨气,也不带任何的仇视……
他感觉自己的心像是在不停地绞痛,好似有人正在拿着利刃一刀又一刀捅进胸口。申世兴的理智瞬间崩塌。
他紧紧抓着囚车上的木栏,眼神死死盯着女人所在的方向,好似怎么也看不够。
申世兴很想问女人一句,她还记得他吗?
也很想当面告诉她,
他后悔了。
他很后悔自己当初没有好好对待她。
但是,此时的他喉咙里就像是有一块烙铁堵着,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她依旧是那么高高在上,从未变过。而他,已经烂入了泥底,不配再被她多看一眼。
如今一切都太迟了……
再多的歉意也弥补不了曾经的伤害。再深的悔恨也填补不了两人之间的沟堑。
申世兴想,他应当是喜欢眼前这个女人的。
只是那可笑的面子让他一直不肯承认。
申世兴喜欢这个新娶的夫人,她那火爆的脾气和爽朗的性情,都对足了他的胃口。
只是,瞧见女人那一直不肯低头的傲气,他总想着磨一磨,总想着女人应当乖顺听话才好;总想着,终有一日,她也不得不主动向他妥协邀宠。
然而,他没有等到那一天。至今,他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申世兴就那么一直看着章锳,眼眶逐渐迷离湿润,想要把眼前人的样子永远记在心底。
章锳撇过头,继续安排着手下的人处理后续事宜。
不管这人真情也好,假意也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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