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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幼小的心灵再留下什么不好的阴影了。
就这样,男童现在都还在驿站的客房里睡着。等他醒过来后,想必,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尘埃落定了。
“还在。”章锳回答道。
“现在还在处理那些涉事的家主,至于他们家的女眷和孩子,我让人把这些人先禁足在了自己的院子,等那边审讯有结果了,或放或关,再分批处置。”
崽崽点了点头。
没有再过问其他的人,或是其它的事。
与尘明约定的期限差不多就要到了,也不用计较是早一点儿,还是晚一点儿。
此间发生了这些事情,她也不想再继续久留了。
有当地官员的配合,定案问罪等事进行得很顺利,后续之事也全部都交由长明司处置了。
阿青带着崽崽回了驿站。
才刚一踏进房门,阿青便察觉到了不对劲儿之处,立刻拔刀警惕道:
“什么人?!”
帷帘后,正独自斟茶的人缓缓抬起头来。
“陛……”阿青见到屋中之人,惊讶过后,立即反应过来,恭敬地行礼道:
“参见陛下!”
身着月白色长衫的男子淡淡地移开视线,当目光落在一旁的崽崽身上时,神色渐暖。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眉眼中的温柔,好似天山中的雪莲一瞬间齐齐绽放。
只听见他声音温和地问道:“玩得开心吗?”
崽崽眨巴了几下眼睛,撇了撇小嘴,扬起头道:“还行吧。”
“吱吱!吱吱!”
正在窗边抱着瓜子嗑的胖球儿不乐意了,一只小爪子不停地挥舞着,开始使劲儿地向原主人控诉崽崽苛待它,不仅不给它吃饱,还总是留下它孤零零的一个!
在这陌生的地方,看着周围陌生的人,它一只柔弱的小松鼠是多么的凄凉寂寞——
它饭都吃不香了。
只是那肥了不止一圈的圆滚滚的身子,那走几下就抖动得肥臀,可不是这么说的。
呜呜——
豆大的黑眼是眼泪汪汪的,两边的肥腮还在不停地鼓动着。胖球儿是又解锁了新的技能,一边装可怜,也不耽误它一边嗑瓜子。
崽崽是直接不理这个戏精鼠了。
看来,她不在的这段日子,这货的小日子过得倒很是舒服啊……
不知何时,尘明走到了崽崽身旁,蹲下身来,温暖的大手轻抚着她的头。
“该回家了。”
崽崽转过头,乌溜溜的大眼睛眨巴了几下,对着眼前人轻轻地点了点头。
这里的事情都结束了。
黎成轩等人免不了死罪,其家族中人发配流放。
至今,苏俪娘也没有跟黎成轩拜堂成亲,更没有个正式的名分;严格说起来,也算不上黎家的什么人,反倒是因祸得福了。
来时,两手空空;去时,也是孑然一身。
苏俪娘和芗儿站在宅子门外,看着已经被贴上了封条的大门,神色茫然无措。
除了身上穿的衣服,她们什么也带不走。
这还是念在苏俪娘对黎成轩等人的谋划一无所知的份上,也非亲眷家属,官府不追究其罪责。连同府中的那些婢女仆从,查清楚了身世背景,确定他们未曾参与谋反一事后,也全部都放他们归家了。
“……夫人……”一旁的芗儿迟疑地开口道:“现在……我们该去哪里?”
这座宅子已经被官府给封了,肯定是住不了了。如今她们身上的一点儿银两还是官府的人给的,用来充作路费。
说是天大地大,可她们到底该去哪里呢?
“要不,我们回霖城……”芗儿看着苏俪娘,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果不其然,还不待她把话说完,女人便立刻情绪激烈地否决了这个提议。
此时,芗儿的神情是复杂又郁闷。
她们的房子和铺子都在霖城的柳石巷子里,当初,安顿下来的时候,本就是打着能长住的念头。
可谁又能想到,世子还会再找来?她家夫人还会不顾一切地选择回到那人的身边去呢?
离开柳石巷时,她们什么也没有带,就那样跟着来了;至于那辛辛苦苦才置办起来的院子和铺子,也没有考虑太多,全部都丢到了脑后。
如今,再回去的话……
芗儿悄悄地看了旁边的女人一眼,心下叹气道,当时,她家夫人可是逃婚走的。
想来,也无法再回去面对那柳石巷的街坊四邻了;更是无颜再面对那个一片真心被辜负了的人……
怀哥儿醒过来之后,根据他自己的意愿被人送回到了自己的母亲身边。
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睡了一觉后,便发生了这样惊天动地的变化,不过小孩子也懂事地没有多问。
苏俪娘和芗儿见到平安无事的孩子,也是松了一口气。
“娘,我们是要回家了吗?”
一直被自己的娘牵着走的男童看着前方不认识的路,一脸的疑惑,他以为他们是要重新回柳石巷的家去了。
“不。”女人头也不回地继续朝前走着,美丽憔悴的脸庞露出了一种名为偏执的神情。
芗儿一路追在苏俪娘的身后,看着眼前这对母子,脸上是掩不住的担忧。
走了好几条街,跟路人打听了许久,女人才终于找到了狱所的位置。
苏俪娘已经从押送的官差口中得知,黎成轩犯的是谋反大罪,必死无疑,只等秋后处斩。
她并不愿意就这样离开,还在想方设法地去牢房里探望。
当她们再一次被守在门口的狱卒给赶走后,望见苏俪娘依旧不死心的模样,芗儿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够了!”
到此为止了,不要再这样痴迷不悟了!
她看着一旁已疲惫不堪的怀哥儿,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满是严肃。
一直以来,芗儿都感激着苏俪娘,认为自己能遇到她这样体贴下人的主子是幸运的。她尽心尽力地照顾着苏俪娘母子俩,然而,这是头一次,她对着她露出了责备的神情。
她对眼前的女人厉声道:
“不要忘记了,你现在还是一名母亲!”
闻言,苏俪娘沉默了。
此后,她不再执意地要去牢房里探望黎成轩。
她们带着怀哥儿在此地租了一个小屋子,想办法重新安顿了下来。
可是,女人还是一心惦记着那个就快要被处斩的男人,经常神色恍惚,无心它事。有好几次,被人发现她在狱所四周徘徊,一站就是一整天。
没多久,一场风寒,便让她病倒在了床上。
芗儿苦心劝过,让她不要再为了那个男人这样意志消沉下去,想一想自己还年纪尚幼的孩子,怀哥儿不能没有母亲。
然而,女人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哀伤中,想要同黎成轩做一对阴间鸳鸯,不肯振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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