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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手头接了个活,还缺人……”男人皱着眉,又从裤兜里拿出一根烟,低头点火,夹在手里吸了几口。
    “去北城,大地方。”
    他嘴里吐着白烟,转过头来瞟了一眼林非,慢悠悠道:“我看你人不错,跟着我干,少不了你赚的。”
    说完,也不等林非回答,男人转过身,将黑皮夹子挂在车把上,一脚跨上摩托车,右脚蹬踏了几下,手上转动着油门给油。
    “轰轰!”的声音中,只听到男人说道:“机会难得,你再好好考虑一下吧……”
    林非沉默地看了一眼远去的摩托车,转过身,背着背篼往家走去。
    路上,听到几个坐在大树下歇脚的人正议论纷纷。
    “前些个日子打雷,你们知道吧,劈中了路边的树,好巧不巧就砸中了一过路的面包车!”
    “俺们都听说了,那树被雷劈中了后就着火了,一下子就把车给点燃了。好像当时车里还有两个?还是三个人来着,听路过的人说,全部都被烧成焦炭了!”
    “造孽啊!也不知道是做了啥子亏心事,这么巧的事儿也遭碰上了?!”
    “你咋就知道人家这是做亏心事儿了?就不兴是意外?”
    “这老一辈传下来的说法,咋不信吗?人不是都说了,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还说,这造了孽是要遭雷劈的!不信看看,这不是就遭雷劈了吗?”
    “俺们六哥儿的娃儿就在镇上的派出所干事,这一回车子起火死了三个人,听说,为着这事儿,人县里都来人喽!”
    “难道不是个意外?怎么县里还来人了?”
    这走在路上来来往往的人,背着背篼的林非并不起眼。
    第一百三十一章
    林非背着背篼,又去了镇上一趟。
    大街小巷,卖烟酒的摊子随处可见,麻将馆、棋牌室也多。
    他抬头,四处张望着,跑遍了几家杂货铺,又到处问了人,才找到一家有卖奶瓶的。
    煮好的羊奶,等在碗里晾温了,再灌进了奶瓶中。
    崽崽躺在他的臂弯中,小手和小脚并用,紧紧抱着奶瓶不撒手。
    林非一手抱着崽崽,一手扶着奶瓶,看着小嘴吧唧吧唧的小娃娃,眉眼中满是温柔。
    崽崽正一脸愉快地大口嘬着奶瓶,浓密黑长的眼睫扑闪着,黑葡萄似的大眼乌溜溜地眨啊眨的。
    没一会儿,一瓶奶就见底了。
    林非将小娃娃放在肩膀上,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他没养过孩子,也不知道这么大的孩子应该怎么养,一切都只能慢慢摸索着来。
    小娃娃很乖,给什么吃什么。
    崽崽打了个饱嗝儿,趴在他的肩膀上,懒洋洋地眯着眼睛。
    刚吃饱就有些困了……
    微风抚过山间,透过木窗,眉眼温润的青年正抱着怀中的小娃娃轻哄。
    洗的发白的衬衫上,满是好闻的青草味道,崽崽肉乎乎的小脸蛋儿在上面蹭着蹭着,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
    ……
    路沟镇地方小,人口不多,交通也不便,各家各户基本上都认识。
    谁家有点儿风吹草动,往往出门遛个弯儿的功夫,镇上的人差不多就全知道了。
    这几年外出打工的人变得越来越多,谁家挣钱了,谁家买车了,又有谁家修房子了……
    麻将馆里,牌桌上来胡个三五圈,你一句我一句的,借此打发时间,图个嘴上痛快。
    这路沟镇虽小,但各种人也都有。
    乞丐、疯子……不少见。
    你说林非,谁啊?
    “不记得啦,就是刘金贵家的那个娃。”来人打了个二筒,继续摸牌道。
    “哦……”烫着卷发的中年女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对着旁边的人嗔怪道:“你早说是刘金贵家,我不就想起来了。”
    都知道有这么一个人,但谁也没去在意过。
    他就跟个孤魂野鬼似的活在众人的眼皮底下。
    上了点儿年纪的人都知道他是刘金贵买来的,从前也看到他在镇上流浪过,偶尔有好心的看他年纪小可怜还给过一两顿饭吃,嘴上说着造孽,但谁也没去管过他。
    对于这么个人,只当是路边流浪的野猫野狗,闲来无事瞧一眼就够了。
    十多年前的事情了,那下沟村刘金贵的死状,不管见没见过,那情景现在都还能描述得跟亲眼见过似的。
    村子里死了人,却悄无声息,压根没激起什么水花。
    当时下沟村的村长知道事情传出去不好听,就给压了下来,对外说是意外摔死的,草草了事。
    知道当时详情的人讳莫如深,尽管众人心里都清楚,私底下说说也就罢了,谁也不会往外传。
    这个时候,就体现出大家一个姓的“好处”了,谁也不想头上担个坏名头。
    就这么一晃眼,十多年就过去了。
    “前几天,我看到他好像背了个娃儿?”
    一轮麻将打完了,几人重新洗牌,兴致勃勃地准备再来一轮。
    “在街上看到了,好像是背了个小娃儿……”女人一边摸牌,一边说着。
    对面坐着的一个牌搭子,打了一张牌后,不紧不慢地说道:
    “是,他在我四姑的摊子上给小娃儿买衣服,还买了小鞋子小袜子那些,不少东西呢……”
    烫了卷发的女人撇嘴道:
    “他哪来的钱啊,我记得,刘金贵死了后,就那下沟村的村长,刘金贵他三叔,直接把房子和地啊那些的都归到自家去了,那娃儿没人管,有一段时间,我们都以为人没了,谁知道,还活着呢……养活自己都困难,现在又跑去多养了个娃,不对啊,哪个女的看上他了?”
    “还没结婚呢,就他这个条件,谁家愿意给他说亲。”
    “人有钱没钱能让你看出来,你是没注意,前些年我都看到过他好几回了,就镇口那收废品的、养鸡场、砖窑……好像那时才十多岁的样子就在到处找活儿干了,你还真别说,这娃儿是真的是吃了不少苦,也遭了不少罪,谁看着不造孽啊……不管进多进少,这么些年,应该也攒了点儿吧。”
    “二万!”
    女人甩下一张牌,立刻惊喜道:“胡了!胡了!都赶紧的,快掏钱!”
    麻将桌上,输钱的几家脸色不快地从面前的抽屉里拿出钱扔在桌子中间。吵吵嚷嚷道:“继续!继续!今天不搓个通宵,谁也别走!”
    麻将馆“乒乒乓乓”的声音,输钱了就想翻本,越输就越想赢。
    四人又重新开局码牌,打了好几轮。
    “话说回来,那金贵叔不管怎么样,好歹也养了他一阵,如今,也没见他去给人上过坟,难怪别人说,不是亲儿子,就是养不熟……”
    一直未曾开口的男人打了张三万后,又看了看自己的牌,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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