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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池援知道了原来他和迟骋住得近在咫尺后,心里便又悄悄地有了新的盘算,可又碍于那夜他醉酒之后,居然找不到自己家在哪的极度丢面子的事,至今他都不敢让迟骋知道,其实他们之间只不过隔了两幢建筑物之间的安全距离而已。
可现在,他却被迟骋明目张胆地嫌弃了,嫌弃到连同桌都没得做,从此天各一方了。
这晚回到家中,池援狠狠地瞪着迟骋写给他的那张仅有十个字的字条,恨不得要用目光将那张纸瞪穿。
他实在有些想不通,明明这些日子的相处下来,尽管他还是摸不透迟骋的心思,但彼此感觉都挺舒适和谐。那句话,难道直接对他说出来不可以吗?甚至,骂他一顿打他一顿,他都会乖乖地接受。可迟骋却偏偏选择了那样一种不留后路的方式,直接将他掘出了四人圈。
池援心中万般不甘,既然被你如此嫌弃,那我就努力永远压着你一头,让你讨厌我却又干不掉我!
想到这里,他将从学校带回来还未掀开的信封同迟骋的字条一起放进抽屉,拿出学习资料,斗志饱满地继续挑灯夜读。他要让不得翻身的那个人,变成迟骋。
这一周只有半天的休息。
周日早上放学前,毛江便通知了各位篮球队队员,下午四点开始训练。
中午放学,毛江跟着戴国超回家了。
戴奶奶对于孙子带同学回来家吃饭总是表现出极大的热情,用她自己的话来说,说是人老了,总喜欢有孩子们陪伴在侧,哪怕静静地看着他们热闹,也是幸福的。
吃饭的时候,戴奶奶便又开始了她数年不变的唠叨:
“超超你看看你,你得再多吃点儿,像人家江江似的,长得又高又壮,你咋就不长个儿呢?不光不长个儿,还不长脑子,这么大个人了,骋骋你可要多护着点他哦……唉,这孩子,就是被我们老两口给惯坏了,这以后可咋办呀?”
“戴老夫人!您能不能换点新鲜点儿的说辞啊?每次翻天覆地的都还是这些话,我腻不腻另说,人迟骋和毛江都要烦死啦!”
“不不不,我和骋哥谁都不烦。这可是奶奶变着相夸我俩呢,夸我长得好,夸人迟骋靠谱,就你,从内到外没长劲,还不赶紧好好面壁思过去。哈哈!”
“嘁,这是夸你吗毛毛?这是奶奶不好意思明着说,暗里骂你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呢!”
“我头脑简单?那也成绩比你好!”
戴国超被无比精准地毛江戳中了的痛处,无以应对,一通胡咧咧一下子将话题扯出了十万八千里。
迟骋和爷爷奶奶笑而不语,埋头吃饭。这一刻,迟骋多么希望,这样温馨的画面,也能出现在自己家中。
正吃饭间,迟骋的电话响了。他拿起手机去了阳台,不到一分钟,他便回来了。
“下午练球你们去就好,不用喊我了,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你又要去哪里啊?为什么每次被放鸽子的都是我们啊?”
戴国超满脸哀怨。虽然每次约出去一起打球,迟骋并不一定会上场,但是只要有他在,他们的后勤保障总是完美无暇,迟骋总能周到地备全他们的各类所需。
“去趟敬老院。下学期高三,可能就不怎么去了。”
“哦……是啊,迟骋人家多才多艺,哪像咱俩,开口不能唱,伸手不能舞的,就俩只会吃喝的大俗人,啥都不会,连这种志愿者行动,都没人带我们。唉,得得得,我们玩不来你们那些高大上。去吧去吧去吧,以后这种事也不用跟我们说了哈,省得……”
戴国超一通怨怼,活脱脱地个怨妇。
“省得你羡慕嫉妒恨是吧?”毛江毫不留情地将戴国超想说却最终留了一嘴的话说了出来。“人迟骋也没说过你就不能去啊!”
“哪次车宽裕的时候带你一起吧!”
“真的吗?真的吗?”
一听迟骋这话,小孩子心性的戴国超一下子就又高兴了起来,还怕迟骋哄他似的连问两遍。
“真的,到时你和池援说不定还能来一段现场脱口秀!”
这话说完,迟骋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想起那张被徐老师当着他的面儿交给池援的那张字条,还有那些话,以及已经与他分隔两端的池援,心中不是滋味。他不知道,如果有机会,池援还愿意不愿意同他一起出行。
下午打球的时候,池援看了一圈到场的同学们,没有见到迟骋,大家也没有提起这个人的意思,池援心中泛起几分失落。
是啊,就像迟骋自己所说,他为什么非要满足同学们的期待呢?又为什么非要满足池援的期待呢?
池援的球打得有点儿心不在焉。他时不时地朝着球场外张望,盼望着心里惦记着的那个人会在某个时刻突然出现在场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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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值日(5.8倒v开始)
新的一周开始了。早上, 迟骋来到教室,池援还没来。他照例去洗了抹布替池援擦桌子。
池援就在这个时候进来了。一进门,就看见迟骋正遵守愿赌服输的约定, 细致地为他擦桌子。
池援非但没有感动,反而莫名地有些来气。既然那么嫌弃自己, 又何必非要答应同自己打赌?还要勉强自己来为自己讨厌的人擦桌子,这心里得多委屈呢。要是如果没有这场赌注作为约束, 是不是从此以后迟骋就再也不会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