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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延唠唠叨叨地又开始替他那个几乎母胎solo至今的好兄弟扼腕长叹。
余京海不想再听他瞎念,加快速度装好所有工具,立刻拎箱出门,直奔第一教学楼。
有门损坏的男厕在三楼,余京海左腿虽然微跛,但早就习惯了上下楼的方式,他也一向体质好,拖蹬着脚上三楼不在话下。
上楼不费力,修完门的时候发现水龙头也有问题,他也一并给修了。
几番动作下来,身上才热得出了汗。
现在还是大夏天,虽然这贵族学校的厕所里有空调,但在晚自习结束的时候就已经关闭。
余京海把工具收回箱子里,就着修好的水龙头洗干净了手,又捧了水,抹了把脸,把脑门上的汗擦去。
但身上的背心湿了一大半,黏乎乎地粘在身上,这就已经让人感觉不太舒服了。
而受运动发汗的影响,他体内的信息素有点儿往外倾泄,那种冲动捱久了对身体不好。
Alpha控制信息素的能力最强,但这里是教学楼。
万一碰上哪个不守规矩逗留的学生,有可能会惹麻烦,而且他的信息素一涌出就会有很浓的酒味,经常能烈得把人呛着。
余京海便想早些赶回职工宿舍里冲个凉,把衣服换了。
他拎起箱子,转身就要走出男厕。
突然,一下轻微的,像是门板被拍中的响声传进他的耳中。
他顿时停下脚步,以为这厕所里是又有哪个地方坏了需要修,想着来都来了,要不干脆就都检查一遍吧。
他又倒了回去,朝着刚才的声音来源处走去,挨个隔间检查,来到最后一个隔间,发现门是关上的。
难道这里面一直有人待着?
他也没再多想,直接伸手敲了敲门板问,“是不是有人在里头?”
等了几秒,里面传出一道很轻很低的声音,“你是谁?”
余京海被问得一脸糊涂,下意识就说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才反应过来忙又补充说明自己的身份,“我是学校里的保安。”
“我是……周惜。”隔间里的人话声很虚浮,好像每说一个字就要花费很大的力气。
余京海立马回想有关周惜这个名字的信息,不一会儿就记起来了,是学院这个学期重金聘来的语文老师。
前两天来报道的时候,他曾经瞥见过一眼,印象是人笑起来很安静,气质斯斯文文的,说话也很温柔,长相也挺俊。
脑海里刚冒出这个人影,余京海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红酒味,身上的肌肉瞬间仿佛被打了兴奋剂一样紧绷起来。
他还按在门板上的拳头猛地缩紧了。
这新来的周老师……是个Omega?
余京海吞了吞喉头,心里莫名地有点儿紧张。
“周老师,你……你这信息素……不是,你没事儿吧?大晚上的你躲厕所里干什么?”
“我……你、麻烦你……能不能帮、忙找些抑制剂来,我这……事发突然,我没有……了……”
“好,我现在就去找。”
仗义的余京海一口应下,他不是Omega,却也见过Omega发情时被意外失控的信息素折腾得狼狈不堪的真实事例。
那股红酒味正在逐渐变浓,真不是什么好兆头。
但这个时间点学校里的医务室早就关门了,去了肯定拿不到抑制剂。
他一个单身Alpha,也不可能有Omega能用的抑制剂。
余京海急得抬手胡撸自己的后脑勺,让脑子转起来,最后终于想到同事石延那里应该有。
石延处的对象就是Omega,最近信息素不太稳定,所以石延身上都常备着短效的抑制剂。
于是他又拖着左腿匆忙赶回保安室,问石延要来一瓶抑制剂,也没功夫解释,倒头就往第一教学楼冲回去。
这一次他刚回到那一层楼的男厕外就闻见了铺天盖地的红酒味,扩散速度快得远超预计,证明周惜的情况更危险了。
要是再不解决,这信息素马上就能漫出楼外,惊动附近的其他人。
余京海右手紧抓着那瓶抑制剂,来到最后那个隔间的门前,拍了一下门,“周老师,东西拿来了。”
只听咔哒一声轻响,门后边的插销被人解开了。
余京海试探性地伸手推开门,迈进一步,一眼就瞧见了窝在角落里仰着脖子轻喘,肩头瑟瑟发抖的周惜。
周惜感觉到头顶罩来一大片影子,微微掀开了眼皮,完全湿透的桃花眼往上扬起,看向来人,浸着异红的眼角慌张地缩动。
好像受到了惊吓,看着怪可怜的。
就这一眼,却让余京海的双脚死死地顿在了地板上。
没开门之前余京海还没觉着有多大的影响。
这会儿开了门,还踏进了隔间里,他整个人都被红酒味的信息素团团包围着,被迫闻得更仔细,感受得更贴切。
Omega的信息素本来就能冲击Alpha的心神。
而余京海后知后觉地发现这味道对他而言,竟充满了离奇的、前所未有的强烈诱惑力。
更要命的是眼下他和这语文老师的距离不超过两步。
比起第一次见面时的匆匆一瞥,现在他连对方眼尾那颗细小的泪痣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他的视线无法控制地挂在了周惜精致的面貌上,根本挪不开。
这人是真长得好看,还是万里挑一的那种俊,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