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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小时候喜欢这么干,为了有归属感,就在自己的东西上做标记。八岁时搬进这栋房子,这是他精心分配给时子虞的房间。不过他哥过来只待过一次,之后就都跟他睡一起了。
    多少年过去,他再没有推开过这间客卧的门,也不知道这套校服是什么时候挂在这里的,挂了多久。
    作者有话说:
    来唠!
    今日短小;
    蓄一下力;
    明天重要节点;
    整个双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8章
    “想死是吗?”
    姜茶跟着他走到门口, 不解地问,“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应允回头走到床边,卷起刚铺好的床单,“这里太久没人住了, 我帮你换个房间吧。”
    隔壁的客房里也是一样的冷清,姜茶看不出什么区别,不过住哪间都无所谓, 听师兄的安排就很好,“这些是喷漆吗?”
    换过来的卧室里有一只大桶, 里面装了许多瓶瓶罐罐, 还有一包用过的颜料刷,洗得很潦草,刷柄上还裹着斑驳的颜色。
    “过年那会儿用过, 随手收在这了。”外卖还没来, 应允拎起颜料桶,“去外面玩玩?”
    “好哇。”姜茶欣然跟随。
    昨天半夜回来,他只顾着应允, 没来得及打量这个院子。草地有段日子没修整过了, 各种不知名的野草长势狂野,掩没了墙根,墙壁上的画也被日晒雨淋褪了色。
    他挑一块墙面清理干净,喷白漆打底, 寥寥几笔画了只振翅欲飞的蝴蝶,端详片刻,拿金色的喷漆装饰翅膀上的鳞片, 在夕阳里闪着亮晶晶的光芒。
    要像只小蝴蝶飞进允师兄心里。
    姜茶满意地放下笔刷, 转头去望师兄。应允却还是心事重重的, 玩也玩不开心,平时都喜欢用纯度很高的颜色,今天左手雾霾蓝右手水泥灰,最后乱七八糟地混成一团乌漆嘛黑,心不在焉地想那件旧校服,越想越委屈。
    怎么会有我这样的冤种弟弟。
    为他冲锋陷阵在所不惜,他却丢下我跟别的人甜甜蜜蜜。
    该不会他那个小老婆就藏在国外吧!
    难怪这几天都没有讯息,乐不思蜀了是吧。
    应允愤怒地扔下了喷漆。
    外卖送到时夜幕已然降临,也没拿进屋,他们俩就坐在院子里吃炸鸡喝啤酒,头顶着不明朗的星空聊天。
    “在外面你都只喝酒不说聊天的,看起来可凶了。”
    姜茶有意跟他谈心,“小允师兄,既然回家了,有什么不痛快的事就说出来吧。是不是和家里人闹矛盾了?”
    应允捏扁了啤酒罐,声音冷冰冰的,“我没有家里人。”
    姜茶顿了顿,“你还有哥哥呀。”
    “他马上就不是我哥了。”应允自嘲地笑了笑,“我在他眼里可能真就跟条狗差不多吧。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嗯,丧家之犬。”
    “没别人的时候他就重视我,喜欢逗着我玩,等有别人了……我就不好玩了。”
    “怎么能这么想呢。”姜茶被他的话吓了一跳,安慰道,“其实我在家里也经常跟我哥吵架的。”
    “不过说到底是一家人,兄弟嘛相爱相杀,都是这样的。你只是在气头上,等这段时间过去,气消了总还是有办法解决问题的。”
    “我也不知道。”他开了罐新啤酒,当凉水一口口喝完,依旧困顿地摇头,“不一样……狮子鱼跟你们都不一样。”
    他想不通为什么,但隐约觉得问题出在很久之前。如果要追溯源头,或许他从一开始就不该那么臭不要脸地跟在时淮后头,口口声声说自己愿意当一只小狗。
    可小狗又做错了什么呢。
    他在一罐罐冰凉的啤酒中回顾一年年的记忆,直到再次意识混沌,他想破了脑袋也找不出一件事——他从没有干过一件对不起时淮的事。
    他没有错。是时淮变了。高贵的公主殿下原本应该活在云端永远受人崇拜,可是一旦沾染了七情六欲,也会变成凡夫俗子踩两脚凡间的泥。
    应允感到很失望。像那些塌房的粉丝,看到一直崇拜的偶像谈了恋爱就会感到信仰崩塌,他以前还不怎么理解,现在能明白了。知道他哥背着他在外面养小老婆,他也觉得下头。
    这个世界根本没有人值得公主殿下跌落神坛。枉费他一直觉得自己有个绝世聪明无所不能的哥,到头来竟然也是个拎不清的恋爱脑。
    他忽然支棱起来,醉醺醺地踢开身边七零八落的空啤酒罐,拿起喷漆在墙上画了一行鲜红的字母,「SHSB」大写加粗。
    姜茶也喝多了,看不太懂这串缩写是什么意思,指着字母费劲地拼,“四,海……撕逼?”
    应允摇了摇头,也指着墙一个字一个字地拼,“是时,淮,傻,逼。”
    姜茶恍然大悟地喔了一声,两个人对视一眼,躺倒在草地上哈哈大笑。
    “我叛逆了,”应允长长地叹出一口气,“我以前从来不跟别人说我哥坏话。”
    “我倒是没少跟别人说我哥的坏话。”姜茶口齿不清道,“不过你可以跟我说你哥的坏话,我绝对不告诉别人。我们可以交换说来听。”
    大晚上院子里只亮着一盏夜灯,有不知名的飞虫绕着光源乱飞。草地里两个人躺下去几乎看不出身形,应允感觉自己在被草里的小虫子咬,浑身痒得发麻,可就是不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