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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醉眉头一皱,暗道不好。
燕名扬还是动手了。裴延的剧组和公司,都是圈内有名的血汗工厂,沈醉才不相信裴延好好的会休息一阵子。
他连日来轻松愉悦的心情底色蒙上一层阴霾,顿时半分逗弄燕名扬的兴趣都无了。
裴延的事跟我没关系。 燕名扬站在一旁,看出了沈醉的想法,我今天听说的时候,也有点意外。
我不需要别人过问我的工作,一个胡涂够用了。 沈醉懒得与燕名扬论那些。他直截了当道,我没有很多通告,只是拍电影。
燕名扬漫不经心地笑了声,大约是嘲笑沈醉的单纯。
时间不早了,你好好休息。 燕名扬像是想摸摸沈醉的头。他伸出手,却见沈醉眼神抗拒,片刻后还是收回了,明天早上我来喊你。
燕名扬走后,沈醉的脸不由自主地沉了下来。他给胡涂发了条微信,问裴延到底是怎么回事。
夜色已深,胡涂没有立即回复。
沈醉在床上坐着发了会儿呆,睁着眼睛躺了下去。
他睡不着。
可他必须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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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由于知道要出门,沈醉六七点自然醒后便没再入睡。他并不想被燕名扬敲门喊醒。
他起床洗漱,吃了一小把燕麦和蓝莓。
之前从琦市带回来的行李还没怎么拆,沈醉简单准备了些带去北京的物品。
今天醒这么早? 七点半时,暗门一开,燕名扬走了进来。
沈醉:嗯。
燕名扬四下看了看,发现沈醉已经自己收拾好了。
今天从哪个门走。 沈醉把小拉杆箱扶起来,若无其事道。
就从这个门出去,不用折腾。 燕名扬抿了下嘴,或许是想缓和与沈醉的关系,又道,其实昨天我出门后,就没反锁了。
沈醉没说话。
去往机场的路上,沈醉收到了胡涂发来的微信。
胡涂说这几天确实没见到裴延,他得打听打听才能给个准信儿。
窗外阴阴的,雨要下不下的样子。沈醉心情阴郁,靠着椅背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燕名扬瞥见了,却也没说什么,到了机场才喊醒沈醉。
在北京这几天,有什么行程安排吗。 上飞机后,沈醉问。
这几天我有工作。 燕名扬边说边看了沈醉一眼,你看起来没睡好,就多休息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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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醉戴上眼罩,再不与燕名扬多说一句。
或许是一路睡得挺沉,到北京后沈醉反倒没了困意。
他在车上接到了胡涂的电话,看了眼身旁的燕名扬,还是接通了。
喂。 沈醉说,怎么样?
呃, 胡涂的语气有几分为难,小醉啊,裴导好像确实休假了,而且归期不定。
为什么? 沈醉心里已有预感,语气也不自觉地厉了几分。
这... 胡涂迟疑片刻,我耳闻了一些八卦,但也不能确定是真的。
沈醉敏锐地捕捉到八卦二字。他思索片刻,不会是因为周达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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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涂像是根本不敢提这个名字,哎呀别胡说!都是捕风捉影的事儿!
反正沈老师你不用担心。裴导是休假,又不是破产,咱们公司该怎么运作还怎么运作。
再说了,您还有燕总呢。
不提燕名扬还好,一提燕名扬,沈醉气就不打一处来。他沉了沉呼吸,含糊道,好的我知道了。
在找胡涂打听裴延的事? 燕名扬表面上在工作,实际一直留神着沈醉的动向,这么不相信我吗。
沈醉也没否认,你什么事干不出来。
裴延在这个绝妙的档口休假,简直是燕名扬的天赐良机。沈醉的前途被他一人攥在手里,自由度霎时锐减。
但这次真不怪我。 燕名扬半真半假地嗤笑一声,你要怪就怪我那个桀骜不驯的师弟。
周达非真的跟裴延彻底闹掰了? 沈醉有些掩饰不住的好奇。
差不多吧。 燕名扬说,他连我的帮助都不肯接受。
沈醉沉默半晌,不知在想什么。
这事不能怪周达非。
燕名扬有些意外,你还帮他说话?
裴延再难过又怎样,他根本没权利用自己的深情来道德绑架周达非。 沈醉的眼神比平时更冷上几分,说话薄凉,更何况,周达非又不是自愿的。
燕名扬静了片刻,心口的气不太顺。他听出沈醉是在指桑骂槐,又想骂我了?
没有,你想多了。 沈醉淡定而坦然,我只是就事论事,不想无端指责周达非。
燕名扬眯着眼睛,不知信了没有。
你似乎...对周达非一直印象很好?
沈醉如今已然可以磊落跌荡地面对自己对周达非的那点儿微妙情愫。他平静道,他是个有才华也有理想的电影人。如果有机会,我想演他的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