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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仙君,自然不会看见脏东西。”温千晓忽然弯下腰,将人打横抱起,“走了。”
“我自己能……”
“嘘——”温千晓弯了弯眼睛,红玛瑙坠子在斜阳下闪着微微流光,“就抱一会儿。过去的路不好走,我怕与你走散了。”
“……哦,好。”
魔尊大人很满意,小仙君这般乖巧,省得他再编借口了。
狂风扬起漫天黄沙,如厉鬼尖啸,从耳边掠过。
温千晓眯起眼睛,望向那变幻不定的雾气。浓雾渐渐幻化,颜色愈发漆黑如墨,最终呈现出一道深不见底的裂谷。灰雾冒着泡往外涌,谷底回荡着隐隐的尖锐笑声,如一张血盆大口,等待着跌落下来的猎物。
幸好,白子游什么也见不到。
“阿霜,抓紧我。”
“好。”
片刻之后,灰雾散尽。
明媚的阳光落在人身上,暖洋洋的,直达心底。
阔别人间已久,白子游迫不及待从他怀里跳下来,四处晃了一圈,捧着把紫色野花回来,脸色红扑扑的,还沾了点儿草屑,好奇道:“这是哪儿?”
“再过去十里地,便是幽州。”温千晓看向那把野花,笑眯眯道,“阿霜,这是摘来送给我的么?”
“你喜欢?”小仙君没多想,“给。”
魔尊大人手里多了把漂亮的紫花,花瓣繁复艳丽,迎着暖风轻轻摇曳。
“以后莫要随便赠这花给别人。”
“为什么?”
“这是芍药,赠此花多是别有深意,不能乱送。”
小仙君乖乖巧巧地继续跟着问:“什么深意?”
温千晓眼里闪过一丝戏谑,取下一支簪在他鬓边,指腹慢慢摩挲过眼尾,低头吻上他的眉心,轻语道:“意思就是,你对我情有独钟。”
作者有话说:
色狐狸插翅难飞!
第24章
要是不是乾坤囊突然扭动起来,温千晓这会儿都快把被亲迷糊的小仙君吃下肚了。
他放开白子游,走远了些,找出那个该死的千里传音筒,骂道:“死狐狸,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本尊的红线要是断了就拿你尾巴续上……”
“轻点,你小声点!”那头色狐狸大急,“我、我这边好像出大事了。”
温千晓:“?”
狐逍遥藏在杂物间的箱子缝隙里,用前爪捂着鼻子,低低道:“我遇见了一个看起来能处……不是,能骗的仙君。”
“好事,你慌什么?”
“可他跟丹霞关系不浅。你也知道丹霞不喜欢妖修,方才要不是我跑得快,我这身漂亮的皮毛都要被他给剥了!”
“丹霞?”温千晓神色终于正经起来,“你遇见丹霞了?本尊只是让你去查梦泽,怎么把这尊煞神给招惹上了?”
“谁想惹他!本狐好端端的在海云天吃白切鸡盐水鸡辣子鸡香酥鸡……咳,谁想门突然一开,丹霞闯进来,冲那个请我吃饭的仙君喊了声‘子渊’,别提有多亲热。那仙君一开始还客客气气的,后来也云深、云深地叫上了!你说,这两人是不是睡一张床的关系?”
魔尊大人倒吸一口凉气,陷入沉思。
丹霞姓宁名云深,不算什么秘密。但宁云深在云境独揽大权,性子冷酷且不近人情,依附他的仙君都是又敬又怕,哪个敢直呼其名?亦不曾听说过丹霞有好友或者师兄弟。
虽然色狐狸满脑子都是双修,看谁都有一腿,但这两人搞不好真是睡一张床的关系。
丹霞若是有了软肋,以后或许有机会可以利用。
思及此处,温千晓立即追问道:“你遇见的那个仙君,长什么模样?仙号为何?可知名讳?”
“……”狐逍遥想了半天,“长得挺俊的,眉心有道朱砂色的疤痕,名讳……我只听见丹霞喊他子渊,其余一概不知。”
“子渊?”温千晓搜肠刮肚地回忆,“本尊似乎没听过这个名字。”
“你也没听说过?那就太怪了!他的修为境界能与丹霞媲美,按理说绝不该是籍籍无名之辈,偏偏此人先前一点儿声息都没有,仿佛是凭空冒出来的。古怪,实在是太古怪!”狐逍遥乱甩着尾巴,激起一蓬蓬灰尘,越说越激动,“你说我要不要继续潜伏在他身侧,刺探敌情……嗷!!!”
温千晓被突如其来的狐狸惨叫吓了一跳:“逍遥?”
传音断了。
魔尊大人随手启动了刻在传音筒上的另一个追踪阵法,摆弄一阵,自言自语道:“银柳川?跑这么远,等本尊赶到黄花菜都凉了,看来路上还得多买两串纸钱。”
千里传音筒忽然一震,微弱地闪了闪,又断断续续地响起来:“唉哟,这堆破箱子突然塌了……差点要了狐命……怎么说好兄弟,我觉得刺探敌情这个主意很不错。要是我真落到丹霞手里,千万记得来救人,不然本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听见没有……嘘,有人来了,再会。”
狐逍遥这回干脆利落地掐断了传音,没有给魔尊大人丁点反对的机会。
温千晓:“……”
这色狐狸,简直是在丹霞眼皮子底下作死。
要不还是多买两串纸钱吧。
小仙君依然呆呆地站在原地,手里攥着那朵从鬓角取下来的紫芍药,无意识地捏紧指尖,几乎要把茎叶给揉烂。
情有……独钟?
白子游指尖紧紧掐在掌心,用力得几乎要刺进去。
他再清楚不过魔尊的恶劣性子,温千晓也知道他从不会把这些话往心里去,所以才如此肆无忌惮。
这本该是两人皆心知肚明的玩笑话,但——
那一瞬间从心底陡然生出的无处可藏的慌乱,想出声驳斥却又莫名陷落的沉默,还有荒谬的、无法抑制想要藏起来的卑劣念头:如果我装作惊慌失措,他会不会吻我?
他还未来得及将这念头抹去,一双眸子未经允许,擅自慌乱地眨了起来;睫毛颤得好似一对羞涩的蝶翅,骗得了一个意料之中的亲吻。
孽海独有的气息驳杂苦涩,慢慢侵染着澄净灵力,弥漫开令人上瘾的、堕落般的错觉。
似罂/粟花开,又像美酒醉人。
……
那日在锦鲤池边,自己纵容着心如鹿撞的情动,不可自拔地陷入诱惑,再往前……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化的?
白子游摊开掌心,垂眸看着被揉烂了的茎叶,两指掐住层层叠叠的花冠,许久,摘下一瓣,放进嘴里嚼了嚼。
好苦。
原来钟情之花也是苦的。
“阿霜……阿霜!你在吃什么?这个不能吃!”温千晓刚把千里传音筒塞回乾坤囊,一抬头就瞥见小仙君在吃花瓣,顿时大惊,赶紧过来夺下芍药,“饿了?想吃什么?幽州的点心还不错。可惜幽州没有海云天,不然还能带你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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