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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得知雪貂并非契约灵兽后,燕城主神色一松,坐姿又变得闲适起来。
为何紧张?
是因为若有契约灵兽溜进了府里,便会将他夜半归来的鬼祟模样看得一清二楚,再一五一十地告诉给契约主人吗?
“它向来爱闹贪玩,应当不是被捉走的。若真跑来了城主府,不如燕城主寻到后就暂时将它留在这里,等驯得乖巧懂事了再送回无名宫。”
“放在我这儿?”燕归竹怔了怔,推辞道,“还、还是免了吧,我最近修炼出了点岔子,无暇顾及其他。”
岔子?
白子游这会儿看他哪哪都不对劲,恨不得当场扒了燕城主的衣服仔细查探。
……好像不太妥当。
小仙君顿了顿,收起自己的歪念头,矜持道:“罢了,花糕如今还算听话,只是这两日关得狠了,才会偷溜下山。想必玩够了就会自己回来,叨扰城主了。”
“哪里,哦,山路难行,我送仙君回去。”
“不必,城主客气了。”
回绝了燕归竹的好意,离开城主府,白子游快步走在山路上,回想着自己抓到的蛛丝马迹,越想心跳得越急促,仿佛窥见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又感到一丝丝后怕,回到无名宫后一头扎进了宁和殿。
魔尊的白玉床真是舒服。
味道闻着也很安心。
没过多久,紧闭的窗棂簌簌震起来。
白子游恋恋不舍地从锦被里抬起头,翻身下床,打开窗子将花糕拎了进来,夸赞道:“做得很好。”
花糕吱吱叫了两声。
白子游取出了一块上品灵石作为奖励,又回风竹楼找了把细绒刷子,沾湿了水,开始洗刷脏兮兮的雪貂。
花糕一翻肚皮,扭着身子,感到凉丝丝的清水微微浸透皮毛,舒服得直眯眼睛。
“今夜你还要下山一趟,去城主府盯紧燕归竹。”
花糕:“?”
小仙君伸出三根手指,想了想又收回一根:“回来后给你两块灵石。”
花糕:“吱吱!”
作者有话说:
翻译一下,花糕:“我不是人,你是真的狗。”
花糕:“但是给的真的很多诶。”
花糕:“成交!”
明天休息一天,继续日更,我真的好勤快(〃039;▽039;〃)厚着脸皮求点海星
第42章
夜色静谧,一抹灵巧的白色影子哧溜窜到了城主府卧房门外的树梢上。
雪貂耸了耸粉色的小鼻子,在树枝上转悠两圈,又窜到了屋檐的翘角上,轻手轻脚地用爪子扒开一块瓦片。
燕城主素有裸/睡的习惯,白子游不知道,却歪打正着。
这会儿正是就寝的时候,他垂着眸子,慢慢褪去衣物,脱到右臂时稍作停顿,朝紧闭的窗户看了眼,才一气脱下。
所幸雪貂在被魔尊捉来以前,靠捕食小型妖兽为生,见惯了那些血肉模糊的东西,嗅到血腥味时只是不太适应地扒拉了一下鼻子。
但坐在宁和殿白玉床上的小仙君却“噌”地站了起来,惊得声调走了样:“你说什么!?”
花糕又低头向房瓦空缺的地方瞄了眼。
没说错啊。
燕归竹的小臂被剜去了一大块肉,隐隐露着骨头,血止不住地往下淌,将纱布浸得透湿,在昏暗烛火下格外狰狞骇人。
也不知是哪里受的伤。
白子游跌坐回床上,很慢地眨了下眼睛。他记得温千晓的左手掌也曾被蚀了血肉,只留下森森白骨,花了许多工夫养伤。
燕归竹偷摸溜去的地方,难不成和上回害得魔尊负伤归来的地方是同一处?那究竟是个什么地方?所谓的秘密,莫非也与那个地方有关?
所以这回温千晓也是去了那处……心思百转,宁和殿内,白子游踱步数圈,最后还是忍不住担忧起了温千晓。
这人不会又伤得只剩骨头吧?
难说。
于是小仙君更勤奋了,天不亮就爬起来守在丹炉旁,魔尊的后宫里爆炸声连天,不知道的还以为有胆大包天的贼人在拆家。
燕归竹也没有丝毫异样,依然兢兢业业地做着魔尊的小弟,白子游要什么他就去寻来,宫殿的屋檐炸了个窟窿就找人修补,白玉墙被熏黑了就重换石料,忙前忙后,谁见了不夸一句狗腿。
如此相安无事过了数日。
这天,白子游从早到晚都没有炸炉,正心情颇好地整理着药瓶,忽然天边划过一道乌漆嘛黑的流光,直直落在了宁和殿前。
他一愣,霍然起身,扔下手里的一堆瓷瓶,拔腿就往流光落下的方向跑去。
宁和殿前的长廊上滴了几点血迹,门上沾了一道枯笔般的血痕,仿佛有人在长廊里踉跄几步,身子不堪支撑地倚在门上,“咕咚”栽了进去。
刹那心颤。
白子游说不出那是种怎样的惊颤,头皮紧得发麻,伸手推门时连指尖都在哆嗦。可宁和殿的大门纹丝不动,敲得重了,还会划过一丝禁制符文的流光。
大概是温千晓为防不测,晕过去之前将整座寝殿封住了,没想到竟连自己也一块儿拒之门外了。
“千晓,千晓——”
殿内无人答应。
他又敲了许久,“笃笃”声执着地一遍遍回响在安静的无名宫里,敲得雪貂沿着廊柱窜下来,不安地黏在他腿边,不肯离去。
白子游始终没能听见门另一边的人醒来应声。
最初的心慌渐渐变成不知所措的木然,他绕着宁和殿徘徊了数圈,最后抱着花糕坐在了门前。
这一坐就是半宿。
小仙君经不住熬,眯着眼,打了个小小的瞌睡。
不知过了多久,固若金汤禁制忽然松动起来,稍稍敞开一条缝隙。只听“吱呀”一声轻响,正殿的门缓缓开启,白子游整个人无意识地往后倒去,“扑通”栽进了门里。
被压住的花糕惨叫起来:“吱吱吱——!”
白子游被吓醒了。
他一睁眼便瞧见了满地干涸的血迹,脑瓜嗡一声,顾不上还在哀叫的雪貂,爬起来就往白玉床边冲。
那牵肠挂肚的黑色人影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面无血色,气若游丝,月白锦被上染了不少血斑污痕,瞧着甚是吓人。
温千晓其实才刚醒。
醒来察觉到门口孤零零地蹲着一团影子,便费了最后一点力气把门给开了。
用完那点力后,脱力的虚弱又汹涌着纠缠上来,要淹没仅剩的一丝丝清醒。他也乐得晕过去,心神一松,朝着无尽的黑暗堕下去。
“温千晓!”
魔尊大人一个激灵,没晕成,吃力地睁开眼。
白子游拎起他一截空荡荡的袖子,神色空茫且呆滞,眼珠微微颤抖着,仿佛下一瞬便要泛起赤色。
温千晓心道不好,把人吓坏了,赶紧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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