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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和我认识的狱寺君的武器一样,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
对了, 入江正一确实曾经对他提过,他们的世界是唯一有机会打败白兰的世界,因为在那个世界的入江正一接触到了彭格列,进而让彭格列有机会掌握了匣兵器,除此以外的世界线,彭格列都没有能与密鲁菲奥雷对抗的战斗力。
……其实也并不是没有,这个世界不就是吗?甚至,他们也距离击败白兰只差一步,但那一步却成了无法跨越的鸿沟,没有任何人知道他们曾经付出过什么。
沢田纲吉被突然袭来的低落击中了,他连忙多扒了几口饭掩饰自己的情绪,狱寺隼人并没有察觉到这一点,而是颇为意外地放下了筷子,“‘一样’?也就是说你们那个世界的彭格列拥有匣兵器的技术吗?也是用这个战胜那边的白兰的吗?”
沢田纲吉小声地嗯了一声,狱寺隼人停顿了一会,真切地感慨了一声,“……真好啊,十代目。太好了,你们那边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
对于另一个世界可以称之为幸运而造就的转折点,以及因为那个转折点所导向的截然不同的结局,狱寺隼人的反应并不是不甘心或是不公平,而是发自内心地想着——他们没有经历同样的悲剧,真是太好了。
正因如此,察觉到了这点的沢田纲吉,也格外的为他感到不平。
他坐立不安地挪了挪身体,结果不小心碰到了被他随手扔在一旁的遥控器,墙壁上悬挂着的几乎算是摆设的电视应声开启。二人动作一致地转向屏幕,便直接看到了一张他们熟悉又陌生的脸。
沢田纲吉不可思议地盯着屏幕,“阿尔托……不对,亚瑟王?他怎么会出现在电视上?”梦里那个称呼不小心就脱口而出了,希望莫德雷德不在附近,不然他真的很担心莫德雷德会拔剑砍过来。
“十代目,这个时代的电视姑且还在运转,虽然节目已经不剩下多少了,不过还是存在的。”狱寺隼人回忆了一下今天的日期,“其中一个节目,就是对于亚瑟王的‘圣拔’的直播。”
“圣拔……?”
狱寺隼人犹豫着该不该让沢田纲吉将这个节目看下去,“是的。十代目,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在你们来的路上应该没有遇到什么人吧。”
沢田纲吉压下自己的不安,“嗯,一路都安静过头了,难道不是大家都躲在家里吗?”
“白兰脱离这个世界的做法让我们所有人都猝不及防,在一开始,我们也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注意到的时候世界的毁灭已经开始了,现在只有两个州还存在着,更远处的地方之外都是时空的裂缝,而那时在其他地方的人……包括除了我和蓝波之外的其他人,都被卷进裂缝了。”
沢田纲吉的碗砸在了桌子上,就算是心中早有预感,从狱寺隼人的口中确认了这件事还是令他难以接受,狱寺隼人连忙接着说:“不,但是他们还没有死!”
“作为世界基石一部分的彭格列戒指保护了他们的身体,他们并没有死,但也无法回到这边……于是,亚瑟王将他们的灵魂送进了尽头之塔,作为资料保存着。”
“而现在活着的人们,也有很多在这样一成不变的生活之中渐渐崩溃,他们向亚瑟王渴求安宁,而他……同意了。”
那就是,所谓的圣拔。
封火自高塔之上,向下眺望。
广阔而荒凉的广场之上,聚集了上千……不,应该有上万人了。衣着打扮各异,人种与年龄也各不相同,唯一的共同之处在于,他们脸上的麻木之色。如果现在的他还具有人类之心的话还能注意到,有些人望向他的眼神甚至是仇恨的。
起初并不是这样的。近乎神明降世一般挽救了这个世界的他,曾经得到了无数的歌颂与赞扬,尽头之塔底的广场一度成为最受欢迎的景点,那些失去与未知所带来的恐惧,令他们一度将封火作为神明来崇拜,并期待着他继续将这样的和平维护下去。
可是……渐渐的,人类才意识到,长生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孩童不会有成长为人的那一天,因病痛而痛苦的人得不到解脱。夜晚不会再次降临,星星与海的尽头都只能存在于人们的记忆之中……“明天”、“未来”,所有的一切失去了意义。
在时空裂缝第一次降临时,封火去晚了一步,裂缝吞噬了那个六口之家中的五个,唯独留下了患了重病的老人。那是时间停滞的第22年,被病痛折磨却永远无法得到安宁的老人用无力的手捶打着他的胸甲咳得撕心裂肺,她已经说不出其他什么话了,只是反复重复着同一句话,“为什么……为什么还要让我活下来?”
她咳出的血染红了光亮的盔甲,还溅在了封火的脸上。那时尚存在着悲痛的绿眸黯淡下来,胸腔内的情绪鼓动着带来阵阵刺痛,他半阖眼帘将其中的自责都掩盖住,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任由她发泄,甚至为了让她不会受伤,而撤掉了自己的盔甲只留下了一身纯黑的西装。直到她脆弱的手腕险些因为剧烈的动作而挫伤,他才以尽量轻的力度握住了她的手腕。
封火没有去擦脸上的血污,任由它停留在自己的侧脸提醒着他的过错,他在失去了一切的老人面前缓缓低下头颅,缓缓递出一张手帕让老人擦拭留下的泪水,“……对不起,我来晚了。”
老人松开了手,无声地痛哭着跪倒在地,他条件反射想要去搀扶她,可意识到自己的存在只会提醒她这份痛苦,便堪堪停下了脚步。
他一直等到老人不再哭泣,才再次开口。
“三天以后,我将会举行圣拔。若是厌倦了现在的生活,就前去吧。”
当老人抬起头时,他的身影已经消失了,只是一件盖在她单衣之上的西装外套,还有手中的手帕在提醒着她发生过什么。
这便是圣拔的由来了。从那一天起,每周举行一次的圣拔都有至少千人参加,这个数目还在不断增多。而随之而来的改变还有更多,当他们明白永生所带来的诅咒时,曾经的救世主也就成为了被痛恨的对象。
歌颂渐渐被痛斥所取代,铺天盖地的宣传也被撕去。甚至还有人提出,世界毁灭其实是捏造的,一切都不过是亚瑟王的阴谋——是他想要抹消人类的未来,让人类陷入永恒的绝望之中。
即使是面对这样的抨击,封火也并没有进行任何的解释。人们真的就这么毫无依据地开始相信他是罪魁祸首了吗?怎么可能。那只不过是不再具有希望的人们在寻找一个发泄口好让自己不会彻底发疯,毕竟,指责他,已经是现在的他们最后能做的事情了。
所以……封火没必要连这也从他们的手中剥夺。
只不过……被时间改变的人,不只有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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