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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会接很无聊的事情,比如说“你笑起来一副准备杀人的样子”、“原来桉树叶和樟脑丸味道这么像”,他的目的只是卖关子,想骗自己问出那句“什么事”。
黑泽不准备让他如愿。
反正用不了多久,夏树就会主动找上来,一边哼哼唧唧地指责他、一边把事情全盘托出。
不过这次好像稍微有点不一样。
没有弹窗的第一天,黑泽阵只是皱了下眉,面无表情地合上手机。
第二天还是没弹窗骚扰,他稍微有些不爽。
晚上,黑泽阵打开那个社交软件,光是找回密码就折腾了好一会儿,结果盯着输入框,半天不知道说什么。
他发了一个句号过去。
黑泽:【。】
第三天社交软件都没有回复,黑泽带着某种与对方置气般的心态,也没有再找他。
第四天终于察觉到不对劲,打电话也不回,于是黑泽联系了加州那边的负责人。
电话那头的人含含糊糊地跟他解释:“夏树出了点意外,放心,身体上没什么大碍,修养几个月就好了,也不会落下病根。他的手机?在车祸里被碾坏了,还没有配新的,等他出院自己挑。”
黑泽阵紧攥着电话的手指稍微松开了几分,偏头去摸口袋里的烟盒,漫不经心地琢磨着什么时候得去加州一趟。
烟盒空了,他不太习惯,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银质火机。
那人继续说:“但他忘记了这几年的事。”
“——包括你。”
黑泽阵的动作顿时停住:“你说什么?”
对方在他阴恻恻的语气中,低声而无奈,却又坚决地重复道:“……夏树他,忘记你了。”
黑泽阵干脆利落地解决手头的任务,第二天直接飞去了加州。
他正好赶上了主治医生查房,带着护士长和几个小护士,好几个人关切地围着夏树问东问西。
黑泽站在门口,看他茫然又乖巧地回答问题。
“你是夏树君的朋友吗?”门口的实习医生主动同一身冷冽的黑泽搭话,“他忘记了很多事情。”
黑泽阵当然没有理会他,小医生稍微有点尴尬,还想说点什么缓和气氛。但他瞥到眼前少年银发下淬着冷冷寒光的眼睛,愣是将剩下的几句话都吞回了肚子里。
恰逢夏树望过来,很轻的一眼,他和黑泽阵对视了。
他该像竖起耳朵的快乐小狗,瞳孔骤然变亮,弯起眼睛喊黑泽阵的名字,语气仿佛蜜糖。夏树一定会因为“黑泽阵来探望我”这件事高兴。
但他没有。
尽管对视了,夏树的视线并没在黑泽阵身上多停半秒,仿佛只是看到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完全不在意,于是自然而然地收回目光。
主治医生带着几个人离开了,黑泽仍然松木般伫立在门口。
有个小护士主动给夏树削苹果,他笑着说谢谢姐姐,和对方聊了几句。
黑泽阵气得咬紧了后槽牙,指关节发出不堪受力的轻微声响。
他低低地冷笑一声。
小骗子。
不久前,夏树带着点沮丧、小心翼翼地对他说:“呼吸加速、难以保持稳定规律的心率……我对阿阵也是一样的。”
他天真又坦诚,抬起泛着水光的眼睛,求助似的看他,像任人鱼肉的小动物一样可怜可爱。
……也叫人无端升起凌虐的欲望。
黑泽阵那时候十分漫不经心地想,他还小,反正跑不了的。
他现在觉得,自己或许太过仁慈了。
第27章 亲吻(作收加更)
黑泽阵走进病房的时候, 小护士被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想放下手中的东西离开。
然而她手里是刚削完皮的苹果,床头空盘子里还有别的东西。
黑泽阵自然而然地走过来, 接过苹果, 坐到夏树的床头。
不用多言,小护士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贴心地带上了病房门。
夏树头上仍裹着纱布,偏头,好奇地打量黑泽阵。
他戴着黑色平沿帽, 头发半长,在脑后扎成一个小揪揪, 神情却冷冽得要掉冰屑。
“你是组织的人。”他一语道出了黑泽的身份,小心地问, “我是不是, 之前认识你?你叫什么?”
黑泽阵张了张嘴,说出来的却是:“……Gin。”
他已经是琴酒了。
组织内风头无二的少年杀手,年龄最小的行动组代号成员;Boss想将他培养成最锋利的那把刀, 而刀锋只能向前。
所以从那天起, 全世界都该忘记“黑泽阵”这个名字。
“Gin?”夏树跟着念了一遍, 眨了眨眼睛, “你已经有代号了吗?”
黑泽阵:“嗯。”
黑泽切了块苹果, 小刀叉着递过去。
他表情冷淡, 硬生生将喂水果的动作做成了某种不言的生命威胁,如果此时有个护士路过, 估计都要吓到摁警报铃。
但夏树若无所觉, 他皱眉, 摇头:“我不喜欢吃苹果。”
黑泽:“哦。”
他反手将光秃秃的苹果丢进垃圾桶里, 收起折叠刀,银光反射刺目。
“你经历了什么?”黑泽问,“为什么会失忆?”
负责人已经给了他一个看起来没什么瑕疵的说法,但黑泽并不相信。
“我不记得了。”夏树的神情是不加掩饰的茫然,乖顺地回答道,“就记得,我好像发现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想要跟一个人分享,可能是我的好朋友,也可能是家人……不过他们说我的父母早就去世了,那么排除家人。然后我正准备跟他分享的时候……我出车祸了?大概是这样吧。”
黑泽听着,缓缓皱起了眉:“你不记得你怎么出车祸?”
“完全不。”夏树说,“很奇怪吧?不过我确实没有印象了。”
夏树发现这个代号“Gin”的银发少年顿时沉默下来,他原本的神色带着点玩味,听了他的话之后,脸色沉得几乎能滴水。
他有双惊心动魄的绿眼睛,令人想到刀光剑影的乱世,又或者是寸寸冻结的内陆湖,银发就是凝起来的苍冷冰面。
“我问你。”黑泽紧紧盯着他,目光如毒蛇般叫人发瘆,“你有没有偷偷碰不该碰的研究?”
夏树懵了:“……啊?什么研究?”
“我知道了。”黑泽阵放轻了语调,“好好休息。”
他说完就离开了,脚步无声。
出门后,黑泽不再压抑戾气,拳头攥得死紧。打开通讯录,向下划拉,然后生生克制住了摁下通讯键的欲望。
他从未有过如此愤怒而无力的时刻。
而被留在病房的夏树不禁觉得迷惑,对方好像来这么一遭,只是为了问自己几句车祸原因似的。
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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