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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肩头落了层细雪,正慢条斯理地解着衣带,听到夏树这个问题时稍微愣了一瞬。
琴酒没有正面回答,只是递来一个冰冷的眼神。
夏树:“!”
他不敢问了。
老老实实地吃了顿饭,然后留下小费——尽管是对方结的账,在加州养成的生活习惯令他下意识地在桌上放了两张钞票,压在玻璃杯底下。
直到服务员捏着钱惊慌地追上来,夏树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件蠢事,跟对方倒过谢再把钱赛回钱包里,很小声地抱怨道:“为什么不提醒我……”
琴酒哂笑一声,偏头看他。
绿眸仿佛凝着一层霜雪,料峭的寒冬都要沦为他的背衬。
……
【你头发长得好快哦。】
【我觉得阿阵长头发会很好看,让人转不开视线的那种,信我。而且银色长发真的很有辨识度。】
【多久?应该两三年?】
【等你头发长到这——么——长——的时候,我就回来了。】
……
琴酒的步伐很快,似乎在想什么事情,心情并不好。
对方独自走在前面,夏树亦步亦趋地跟着。
他猜测是有什么工作上的事情令琴酒生气了,所以乖乖地跟着对方身后,努力追上他的脚步。
夏树很快被琴酒荡在身后的长发吸引了视线。
雪亮的长发闪着浅淡的银芒,仿佛倾泻的月光,在朦胧的雪夜里跟梦一样。
他像是被玩具球截获了全部注意力的小狗似的,紧紧盯着,甚至有点想伸手摸一下。
但是不敢。
琴酒对视线极为敏感,很快注意到了他的反常。
“看什么?”他回眸。
路灯光阴为他轮廓深刻的五官染上一层昏暗的暧昧,似乎连那双阴冷的绿眸都柔和了几分。
“你头发好看。”夏树眨着眼睛,下意识地将心理想法脱口而出,他干巴巴地、坦诚地说,“我想摸一下,可以么?”
琴酒:“……”
他转头,嗤笑了声:“滚。”
夏树:“……好吧。”
他也觉得有点羞耻,低头踩着人行道上的薄雪。
商业街上处处明亮炫目,照得黑夜也如同白昼。夏树忽然觉得这样的场景应该发生过很多次,也许是因为东京和加州一样不需要睡眠,也许是冷风吹得他过分恍惚。
琴酒的脚步渐渐放慢下来。
而夏树并没有看路,一边踢着雪一边走神,因而不小心撞到了对方的后背。
他连忙后退两步:“抱歉……”
琴酒讥讽:“走路都不会?”
夏树并不在意他的嘲讽,反而若有所思地问:“Gin,听说你反对【拉普拉斯妖】。”
“……我能知道为什么吗?”
这个项目的名字脱口而出时,对方唇角一点不甚明显的笑意也散去了。
良久后,他说:“异想天开罢了。”
夏树探究与好奇的神色被他纳入眼底,于是琴酒放低声调,充满恶意地说:“很多人因此而死。”
“包括你的父母。”
第30章 回忆
夏树一愣:“……哦。”
夏树试图回忆父母的样子, 怎么样都没有印象,比起这个他其实更关心拉普拉斯妖到底是怎么回事——忍不住自我唾弃一句自己可真是一位大孝子……
所以他完全没有被琴酒吓到, 甚至饶有兴致地问:“你可以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么?”
琴酒不予理会, 径直朝前走。
夏树又追问一次,挨了对方一句阴恻恻的警告后就再也没有继续问了。
夏树将脸埋在围巾里,悄悄吐槽:吊人胃口,好凶, 好不讲道理。
事实上, 口头警告已经是琴酒极其宽容的表现。
他的纵容不声不响, 人前几乎不予展现,但在有心人眼里成了另一幅光景。
贝尔摩德是最先发觉这件事的人。
本来她只是来传达boss的命令, 刚进入安全屋却稍微惊了下。
客厅只坐着琴酒一个人, 然而——玄关处的鞋子有两种尺码, 衣帽架挂着尺寸风格不同的外套,茶几上竟摆着几盒没拆封的零食。
据她对这位Top Killer的了解, 琴酒会和人同居这件事的概率和地球自转换方向一样小, 然而就轻而易举地这么发生了, 实在让人不能不多想。
“来送点东西。”贝尔摩德打趣, “金屋藏娇的感觉怎么样?”
琴酒瞥她一眼:“放桌上,你可以走了。”
“好绝情。”贝尔摩德假意抱怨一句, 如对方所说, 把一沓文件袋放到透明写字台上。
走之前, 她状似无意地说:“对了,清理名单上有个眼熟的人,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可能是你家小朋友的朋友?……叫津岛修治。”
琴酒没有反应。
“还有。”贝尔摩德继续愉悦道, “因为这个叫津岛的卧底, 那位先生也有些疑心了,关于小朋友是否有二心,以及你和小朋友的关系……你不会包庇他的,对吧?”
琴酒面色不变,手里握着的钢笔却稍停一瞬,F尖溢出一滴墨,在雪白的纸上晕开。
贝尔摩德远远一眺,将这点细微的反应收入眼底,眼尾染上几分了然的笑意。
——你要怎么办呢?Gin。
她认识琴酒很早,光知道对方有个小竹马,关系要好,当时只听了个名字,并没有见过北条夏树本人。
直到前两年,她的另一个身份,奥斯卡影星莎朗·温亚德受到了加州理工学院的邀约,学校邀请她作为名誉校友出席毕业典礼。
贝尔摩德本想寻个理由拒绝,可当她在轿车后座说出“加州理工”时,琴酒朝后视镜谨慎地瞥了一眼。
她立刻将浮到喉咙口的婉拒咽下去,挑眉,改口道:“当然,很荣幸受到母校邀请,我会到场。”
琴酒不冷不淡地说了句:“你很闲。”
这句话在这个情境下由他来说是没什么问题的,但贝尔摩德想起他方才的微妙神色,愈发感觉其中不对劲。
她曾经暗示过琴酒,那样适宜的氛围与场景下,千面魔女从未失手过;然而琴酒表现得像个无动于衷的性冷淡,贝尔摩德甚至有一瞬间怀疑他是不是没听懂,最后对方说了句“我对女人没兴趣”,她才意识到是哪里出了问题。
贝尔摩德轻描淡写地回道:“Boss交代的任务我都有好好完成,再说,去加州理工也能顺带看一眼组织培养的研究员。”
琴酒不置可否,好像完全不在乎她说什么,态度和平时别无二致。
在任务之外的非必要交流上,他一向惜字如金。
贝尔摩德顿时觉得更反常了。
毕业典礼那天,她坐在贝克曼礼堂的前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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