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芮耸耸肩膀，摊手：
    “我也没办法哎，都是我不好，为了一时痛快，惹了这头母老虎，以后……啊哈哈哈，没有以后了！”
    她说着说着就想笑。
    两人从走廊窗户边拉了胡雪鸥，准备进电梯去别的休息室，胡雪鸥还跟电话那头吵着呢：
    “怎么没有，我们芮芮终身品牌代言呢，连个当季新款服装都没有？什么，要的急，不是，我也是刚知道啊，你们看看能不能再帮忙协调……”
    白芮按了电梯，休息室大门口，艾柔曼已经像一头西班牙斗牛一样，一个大粉团子直接冲的过来，嘴里大声尖叫。
    整个场面无比混乱，大休息室的人全涌出来看热闹，挤得水泄不通。
    李晓芳不由自主道：
    “我家楼下菜市场都没这么热闹，娘哎……”
    白芮嘴角依然带着微笑，虽然今天冲动了，可能会引起任务变化，但是这场面，她觉得很好玩，也把四年来积累下来的怨气冲散了一部分。
    电梯“叮”的一声，停下来，电梯门往两边打开。
    李晓芳发现众人一下子安静了，就连愤怒粉球艾柔曼，都闭上了嘴。
    她回头朝电梯看去，自己也马上闭紧了嘴巴，条件反射。
    电梯里面，一身丝绒黑色长裙的聂闻星，一脸阴沉的站着，不说话也不动，只是视线缓缓扫过在场的所有人。
    空气瞬间充满了压迫力，房间温度都仿佛低了好几度，好些人不敢面对这目光，直接缩回门后了。
    艾柔曼也往后退了一步，估计意识到什么，马上张口喊：
    “聂总！您为我主持公道啊，是白芮！白芮她拿卸妆水泼我，我身上这是品牌赞助的裙子，没法上台得赔人家，这是公司的损失啊！都是白芮干的！”
    白芮弧线优美的眼睛，静静看着聂闻星，也不辩解。
    她实在是懒得说什么，就最后一天了，随便吧，反正在哪里死都是死，哪怕聂闻星发飙，也不会改变死亡时间，只是地点的变动。
    聂闻星那双冰冷的眼睛，带着不似人间的冷漠。
    她长腿迈开，从电梯出来，身后跟着四个穿工作服的人，护送着一台比人还高的箱子进来。
    “白芮，过来，看看衣服。”
    聂闻星声音很淡。
    却像一道惊雷，劈在所有人头顶。
    艾柔曼惊叫一声，随即像被人抽了一鞭似的，颓然倒在了地上。
    而白芮微笑着，朝聂闻星走过去，做作又故意的，来了个西方屈膝礼：
    “谢谢聂老板，您真是我的救星。”
    作者有话要说：
    聂老板：总觉得她在内涵，但我又说不上来……算了，我媳妇好看就完事了。
    第4章
    不知出于什么心态，聂闻星让人把衣服送进了旁边的小套间。
    白芮挑了挑眉，转身往那边走，姿态婀娜摇曳，宛如风中一株弱柳，透着莫名的性感意味。
    聂闻星目光幽深，在她身后紧跟进去，当着所有人的面，关上了门。
    门外看热闹的本来有好几十人，此刻大家脸上的表情，却宛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震惊。
    艾柔曼顶着一头稀里哗啦的长发，脸上身上的水早就干了，妆花了满脸，表情极度古怪。
    “哈……哈哈……所以，她居然没有撒谎……说是聂总亲自送衣服来，还真送来了……”
    艾柔曼跌跌撞撞的往回走，满嘴念叨着没人能听清的低语，她那两个助理过来一左一右，把她搀扶回去坐下，张罗着给她换衣服。
    其他人都没人去管艾柔曼了，每个人都惊疑不定，互相交换着疑惑的眼神，却没一个人能说出有用信息来。
    “明明以前这个白芮，一点都不起眼啊……”
    “她进公司有四年多了吧？什么时候跟聂总……”
    “聂总居然是这种口味吗……”
    “但是，专程跑来就给她送衣服，太宠了吧……”
    之前的那个嗓门尖尖的女明星，忽然想起白芮跟自己说的那句话：
    “她搭上分公司老板了啊？那可不得了啊！”
    那女明星嘴角抽动，现在才明白这句话有多么讽刺。
    *
    狭窄的小套间里，光是放上那套衣服，半个屋子就被占满了。
    工作人员把衣服拆出来，端端正正的摆在那，集体退出。
    白芮视线被粘在衣服上拔不下来，这几年她也颇穿过一些礼服，却从没见过像这套一样，美得令人惊叹的衣服。
    她视线扫过聂闻星，装出满脸的惊喜：
    “这么好的衣服，真的是给我的吗？聂老板，谢谢你！”
    聂闻星点了点头没说话，大步来到白芮身后，一只手直接搭在白芮腰间，往上一扯，把白芮身上穿的T恤扯了下来。
    白芮不由自主往后缩了一下，却不敢反抗，任由聂闻星帮忙把自己衣服脱掉，只穿着内衣，伸手去够那件华贵的礼服。
    “在外面惹事了？”
    聂闻星静静看着白芮换衣服，眼神里藏着压抑的某种情感。
    白芮把裤子也脱了，在自己身上比了比礼服，发现确实很合身，于是开始穿。
    但是礼服设计有些复杂，她一时间穿不太好，有个地方有点卡住了，这会儿没心情回答聂闻星的问话，于是只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