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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秀才兢兢业业学习了一整天,才对上那张讨债脸:咱们去接麻薯吧,你买了猫粮了吗?
一天的积怨下来,楼争渡像只终于忍不住拆家的哈士奇:你还记得麻薯啊?我还以为你已经乐不思蜀了呢。
宁辞:
看在少年今天主动给他充阳气的份上,宁辞好脾气地忍了他的间歇性狂犬病。
而迟迟得不到人哄的楼争渡大怒,感觉自己被PUA高手粘糕用完就丢了,于是掀起了一场单方面的冷战。
薄情寡义的小神棍本人完全不知情,不仅很独立地一个人去接了猫猫,还美美地洗了个热水澡,洗掉了一天的疲乏。
终于在楼争渡气得快变成河豚了的时候,才等到那温温吞吞的敲门声。他故意晾了足足一分钟,誓要给这小粘糕一点颜色看看,直到听到门外传来一声嘟囔:在洗澡吗?那我等会儿再来吧。
他才火急火燎地点燃一支烟,不抽,他就夹在手里,然后砰的一声打开了门。少年拽着一张俊脸,哼道:在抽烟,怎么了?
幼稚的表达了「我在屋里抽烟我都不搭理你,气吧」的意思。
面前白净俊逸的少年狐疑地看着他。
敲门这么久都不应,这烟也没燃多少,像是刚刚点着的状态。再加上少年不耐的神情中莫名带着一点羞涩,好像终于等到了什么期待已久的事情
被张扬日益荼毒的小脑袋瓜瞬间就联想到了一个不太纯洁的词:事后烟。
宁辞:!
抱歉,打扰了宁辞也是第一次撞破这种事,急匆匆地想跑,被更急匆匆的楼争渡一把逮住。
他奶奶的。
不是来哄他的吗?哄啊!为什么不哄?!
怎么见了他之后他反而耍了小性子?!
少年身上又传来很甜的椰奶味,他已经洗过澡了。
这个念头出现在楼争渡脑海里的时候,他下意识就把手上的烟给掐了。果然他也不太喜欢烟味,烟味一扩散,别的味道都被模糊了。
小粘糕的甜味变得更加若有似无,像是存心来勾引人似的。
少年额角突突地跃起一道青筋,把这错也归结到爱干净的小粘糕身上。
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
他决不能做出被影响到了的模样,不能如了这个小gaygay的愿!
于是他冷酷道:找我什么事?
宁辞找他确实有事。
因为他该给鬼老哥发工钱了,但突然想起来他的点火工具上次去给猫妈妈烧供奉的时候带出去了,后来又发烧不舒服,东西又忘记拿回来了,所以他没法点火。
他犹犹豫豫,心里佩服他居然在这种情况下,也愿意压下欲/望帮助同学,又开始为今早对楼争渡间歇性发疯的无语而感到愧疚。
你可以把打火机借我一下吗?
楼争渡一怔,随即差点儿乐出来。
他妈的,这什么牌子的粘糕?为什么这么可爱啊?!
因为拉不下面子来道歉哄他,于是就借口没收他的打火机。
怎么着?他俩现在还不是什么关系呢,不过是普通同学罢了,他有什么资格像他媳妇儿一样的管他抽不抽烟?
这是故意作小媳妇的姿态,来示弱撒娇?
他看人的眼光果然很准,这小神棍忒坏了,小心机一套一套的。
但他不能顺着台阶下,他要表现得像个不解风情的直男一样,似乎完全get不到他的点!好让这个茶味粘糕着急!
喏。少年仿佛很不在意地把打火机递过去:还有事儿?
宁辞抿嘴笑起来,露出单侧的梨涡:没有了,谢谢你。
少年拿着东西飞快地溜了,徒留楼争渡杵在原地艹了一声。
小神棍演技还挺好,强颜欢笑都能笑得这么甜。
结果左等右等等不来小粘糕的再次示弱,反倒等来了串门讨饭吃的张扬。他正从宁辞的宿舍过来,顺走了一瓶娃哈哈。
楼争渡一边沉着脸施舍他一包麻辣王子,一边问:小宁辞他在干什么呢?
张扬哦了一声,想起什么来似的,瞬间宁辞吹上线:我同桌心灵手巧,在宿舍里叠小爱心呢!金灿灿的可好看!妈的,不愧是有仙骨在的,连兴趣爱好都如此清新脱俗!
我本来想顺一个走做纪念,结果他不让我碰。张扬怪委屈的。
宁辞倒不是小气,张扬只是远远地看了一眼觉得挺好看的,也没仔细看清楚是什么小手工。但那其实是他叠来准备烧给鬼老哥的纸钱元宝,已经算做是阴间之物了,凡人没事别摸,沾晦气。
楼争渡的眼睛却陡然亮起来。
怪不得他说怎么没动静呢!原来是去搞道歉礼物去了草,这小神棍,看着木讷,居然还挺会玩浪漫那一套的。
滚,那是你能染指的东西吗?他骂道。
楼争渡乐颠颠地将人赶走,在宿舍连散了三圈步,最终还是坐不住,决定假意去隔壁串串门,然后「无心」地发现宁辞叠的小爱心长什么样。
挺有心的,他原谅他了。
这个世界上还有他这么好哄的人吗?!
楼争渡咚咚咚敲了两下门,急得也不待人来开,自己就转动门把手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