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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弦谦虚道:过奖过奖。
白清弦大学里学的不是表演,而是心理学,他小姨姓顾,是心理医生,白清弦曾给她当助手。虽不是表演的科班出身,但家庭环境耳濡目染,加上他很有天赋,如今演艺道路上走得很顺。
沈钰和白清弦就是在顾姨那儿认识的。
你真好了?白清弦开口问,却不等沈钰回答,算了你别说了,反正你要哄人能画出千万个圆来,我就多余这么一问。
沈钰从善如流把原本的话咽回去了,笑眯眯瞧着他:都说外甥肖舅,我觉得你跟你小姨才是真像。
活络的心思、舌头根儿翻得简直一个模子里刻出来,当初白清弦最终决定子承父业进演艺圈,最遗憾的就是他小姨了。
姓沈的狐狸人话鬼话都会说,当然不能全信,不然他藏在抽屉里的药算什么,哪怕用的少了,可还没完全断掉不是?连苏小乐那个缺心眼的多年来都能摸出点防狐之心,白清弦这么通透的更不用说。
要是有人能管管你,真是万事大吉。
朋友么,再知己再交心,也有不能踩的圈,再说他们还真管不了这人,狐狸得心甘情愿才能被套上圈,不然左耳进右耳出,话不过心,说了没用。
管么,如今还真有人沈钰视线游移了下可惜这里看不到酒柜,也看不到那把锁。
前不久刚把沈钰管了一回的言进远在十几里外,莫名有点想打喷嚏。
他面前坐着的老者,今晚已经不知道叹了多少口气,听得言进都快跟着提前体验老年心态了。
第21章
跟言进今晚一起吃饭的有两个人,爷孙俩,都姓郑,年轻人跟言进差不多年纪,叫郑浩云,在郑老爷子叹第五十口气的时候他悄么生息吸了口气,好悬端住了。
老爷子是言氏股东之一,郑浩云是嗯,给他们家打工的。
言进没特别客气:郑爷爷,别叹气了。
他刚说完,郑老爷子又叹了口,两个年轻人握着餐具的手都是一紧,觉得自己也要变老头了。
叹气完,郑老爷子沧桑的声音跟在喉头,有磨砂玻璃内味儿:小言啊,这次是你帮了我,我,唉当年你爷爷走后,这么多年我也没照拂上你
别,咱们别说那时了。您是跟着爷爷一起开辟的元老,那时候的大家伙儿都是互相扶持,爷爷待各位好,各位对爷爷也有恩,没谁欠谁,我爷爷也应该不至于托孤。
郑老眼皮抽了抽,觉得这小子在拐弯抹角的骂。他年龄上是元老,本事上跟言老爷子差得远,就是赶上好时候,又是老乡,受言老照顾可多了,别的谁可以说不欠言老,唯独他不行,那欠的人情没法数。言老爷子走后,对他们言家家事郑老选择不插手,明哲保身。
言进但还真不是跟他翻旧账,人走茶凉,给是情分,不给就不去惦记,亲叔叔都指望不上,他更没指望外人。此刻故意酸这么一句,是在郑老头子心上再敲一敲,攻心为上,省的听了一晚上叹气还搞不定真事。
酸完,也得捧一捧,给老人家点面子,言进话锋一转:当然,这些年您对公司的付出我们都看在眼里,我人微言轻,长辈们和公司里很多事说不上话,您时常劝着叔叔,努力想做好爷爷的公司,我都是很感激的。
这话听着舒坦,郑老气儿顺了,又能坐直了,重新摆出老者的姿态,可那口型看着又要以叹气开始,郑浩云忙将一碗汤递到郑老眼下:来爷爷,喝口汤。
好好。
孙儿的孝敬他还是很受用的,眼看是堵住了嘴,两年轻人没来得及松口气,郑老放下汤碗,长长一声:唉
言进/郑浩云:
倘若有计数君,吃完饭得给人加工资,计数叹了多少口气可太折磨人了。
郑老放下汤碗,他眼皮上都是褶皱,不是双眼皮,而是岁月刻下的痕,眼珠子色泽已经带了浊,可眼神还是犀利的:行了浩云,你也别装了,你跟小言根本就是一伙的吧。
被戳破了,郑浩云一点不慌:爷爷,本也没想瞒着你,今晚是要说的。
哼哼,郑老:臭小鬼。
细听话里完全没火气,有的只是老头子对孙儿的纵容,还有那么点欣慰。
小言啊,你说得对,郑老磨蹭了大半晚,可算是龟速挪到正题上了,你也大了,言家家事我管不了,公司的事却不该一味放任,那是老言拼命挣出的、大家的活路,言利没能带着公司往高处走,不能看着他糟蹋了老言的心血,你以后有什么和我说我帮着你。
爷爷说的是!郑浩云举起杯子,兄弟,我没拿你当外人,你也可别拿我们当外人,大家以后同舟共济,为了集团能更好,定竭尽全力。
说不装还真不装了,好小子,早就穿一条裤子了吧!胳膊肘往外拐的样哦!
年轻人的天下啊,唉
别别爷爷您还年轻呢别叹气了真的!来尝尝,我们专门给您点的,清清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