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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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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眉眼间绝代风华。
    她仔细将青匕收进妆奁,一旁夏笙早已把床榻拾掇齐整,红帘悬帐,四角灯树泛着明曳柔光。
    昨夜谢折玉匆匆离去,前院隐约传来马蹄嘶鸣之声,想来又是边关急务了。
    梳妆完毕的小公主叹口气。
    没办法,谁叫她嫁给了个将军呢。
    还是个雏鹰羽丰,剑护江山的小将军。
    想到这,沈卿卿不禁双颊微微晕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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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眉自小厨房端来个八宝玲珑食盒,神秘兮兮地掀开檀木盒盖,一缕甜香幽然荡开,四散漫来。
    是一碟蓬莱春糕,小巧精致地摆在食盘上,模样勾得人食指大动。
    沈卿卿爱吃甜食,于是春眉便想方设法变着花样的投喂自家小殿下。
    蓬莱春酣,心满意足的小公主眉眼娇柔乖巧,让春眉另备双份——一份留给谢折玉,另一份自然是送给老雍皇。
    一旁夏笙立马机灵地打帘出去,寻管事为回宫之事备车去了。
    老皇帝虽地位尊崇,却也极为馋嘴,酷嗜甜食。
    往往沈卿卿这里新出了什么花样,都会送老皇帝一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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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笙匆匆穿过后院,一路寻至前院管事处。
    “殿下等下要回宫,车马一事就劳烦您早做安排了。”
    谢府老管家慈眉善目,是跟着谢折玉许多年的老人,昨日犹是满目善意地与她和春眉说,殿下有何不合意之处,尽管与其说。
    却没想到今日竟然好似变了个人般。
    “夏姑娘,当下府中尚无马车。若夫人想出门,且待将军回来再做安排吧。”
    夏笙眉间带着几分恼意,回想起方才老管家漫不经心的答复,言语间满是怠慢,恨恨地踩了几下脚下青石板。
    顿时惊起花园之中啄食朝露的鸟雀,拍打着翅膀躲进璀璨如霞的春花丛中,清鸣莺啼混成一片。
    似也夹杂着低低人声随风飘荡而来。
    假山另一侧,几名侍女悄声议论。
    “听说老皇帝暴死,小将军已经登基了……”
    “那咱们是不是要入宫了?听说那里头到处都金贵得不行……”
    “这可不知道了,也不见将军回来接那位呀?”
    一名侍女朝蘅芜苑的方向悄悄努了努嘴。
    “哼,前朝公主哪能配得上咱们小将军呢……”
    夏笙倚在假山一侧,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手里捧着的鲜花洒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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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笙魂不守舍,不知怎么回的蘅芜苑,入目便是姿容绝代的少女不知看了什么趣儿,轻笑着正与春眉说话,天真烂漫不似人间色。
    她想竭力掩饰自己的异常,却发现无能为力。
    沈卿卿很快便发现夏笙的不对劲,少女眉眼一挑,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可是方才有人欺负你了?”
    小公主正欲唤上春眉去见识见识,是哪个不长眼的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却只听得“扑通”一声。
    夏笙面色惨白跪在她面前,悲声道:
    “殿下……”
    ……
    随着夏笙一五一十道来。
    小公主双颊的笑意一点一点散去,啪地一声脆响。
    是琉璃盏碎裂的声音,清泠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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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风轻朗,月明星稀。
    沈卿卿醒来的时候,入目是艳如血红的红绸幔帐。
    床榻前倚着两道趴着的人影,是春眉和夏笙,两人双眸红肿,显然大哭了一场,即便睡着也面露惶惶之色。
    沈卿卿有些茫然,坐起身,手边犹是大红喜被,满目缱绻。
    父皇死了。
    是她夫君杀的。
    她以后没有父亲了。
    这世间对她最好的人不在了。
    她愣怔了许久,团被不动。
    良久。
    她小心翼翼地越过两名熟睡的侍女,去妆奁里摸出那支青匕。
    夜色之中,镶于其上的夜明珠发出幽润微光。
    她眼泪蓦地掉下来。
    吾女卿卿,视若宝珠。
    -
    翌日,朱雀大街。
    正是一天之中各处坊市最为热闹的时候,人流如梭,车如流水马如龙。
    寻常百姓,只求现世温饱。
    至于深深皇城中改弦更张,只要不起战乱,自是掀不起什么风浪。
    街角一处酒肆。
    只听得惊堂木响,台上说书人口沫横飞,台下酒客聚精会神。
    正是说道了最为精彩之处——
    “那皇帝老儿一声令下,十万金吾军踏平迦月,刀下无一活口。”
    “却道是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
    “那英明神武谢小将军,却正是迦月灭族后仅剩的独苗苗。”
    “此番不过是化为修罗,来人间讨债来咯!”
    有好事酒客拍桌大笑:
    “讨得好啊,讨得好啊!”
    “雍皇昏庸无道,昔年衮州大旱,颗粒无收,老皇帝不仅没赈灾不说,还强征丁赋去修那劳什子摘星楼!到最后衮州易子相食,堪比人间炼狱!”
    宛如起了个头,本就热闹的酒肆瞬间热烈起来,酒客们皆议论纷纷,话语间无一不是对老雍皇无道的控诉。
    “有耄耋老人,也要强行征去不毛之地幽州深海采集鲛珠,万人背离故土,基本皆是有去无回。”
    ……
    众人群情愤慨,对老雍皇之恨,恨不得咬其肉啖其血,直言死得好。
    为旧皇之死欢呼,贺新帝登基万岁。
    却有一青衣瘦削身影,头戴斗笠,正默不作声地独坐于大堂一角,隐于桌下的右手满是血痕,看起来与四周格格不入。
    这青衣少年正是沈卿卿。
    她身手不俗,不过是因着几分惫懒,不愿显露于人前。
    昨夜她将春眉夏笙的卖身契悄悄放于两人一旁,乔装扮做少年模样,仓皇离了谢府。
    大红灯笼高挂,喜庆洋洋。
    沈卿卿最后回头望了一眼隐在黑暗里影影绰绰的谢府,旋即转头,毫不留恋地消失在如墨夜色中。
    分毫未带,她只拿走了那支青匕。
    此刻她紧握右手,指甲似是要掐进细腻掌心之中,听着周围人们对她一向敬爱亲近的父皇声声咒骂,心口疼如刀绞,面色苍白,似要咳出血来。
    万丈摘星楼是为她所修。
    朝阳宫无数门窗装点的正是鲛珠,每逢夜间,熠熠生辉。
    本青葱如玉的纤细指节此刻用力到扭曲,兀地,她眼前一黑,哇地一声咳出一抹暗红。
    耳畔仿佛响起老雍皇宛如献宝般的小心翼翼,又隐约透着几分得意:
    “喜欢吗?”
    “我家小公主便是要这九天之上的星辰,父皇也会给你摘来。”
    昔日娇妗任性的小公主拂去唇边暗红,丢给小二几分银钱,踏步出门而去。
    只是在越过门槛之时,她竟直挺挺地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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