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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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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还是奴婢来吧。”
    “我是怕上面好多字你认不得!”沈鸢破涕为笑一拍玉姿的手。
    玉姿望着被主子轻拍一巴掌的手背,也嘻嘻笑起来。“那奴婢给您掌灯!”
    拿了枕头拍松了让沈鸢背靠着,递过外衣给她披上防止着凉, 去外面点了取暖的火盆, 再忙不迭地捏着铜灯台柱举到沈鸢眼前, 照亮了她手心里的那封他乡而来的信。
    沈鸢打开信封,取出信纸。
    隽秀小楷落纸满满。
    沈鸢看得很快, 一目十行通览全文不过两息, 又很慢, 辗转来回句句细品。
    一页落完,第二页照样清隽秀雅满满当当,再看第三页, 第四页…
    好不容易通一次信,淮南王妃必然文字绵长不肯卒毕。
    沈鸢看了四页, 终于掀到最后一页。
    玉姿一旁掌灯, 纸上的文字看不完全, 但她完全能分辨出来这一页的文字与前文截然不同, 苍劲潇洒不似女子书写。
    她好奇地撩眼皮瞧沈鸢,但见主子目光扫过纸面,脸上一直维持的温柔安慰忽然就变了基调。
    床榻“吱呀”一声,沈鸢脱离背后的枕头,蓦地直起身子,弯腰向下凑近手心,最后一页信纸顺势压在锦被上。
    “殿下?”玉姿看出了沈鸢的脸色突变,小心翼翼地询问。
    半晌后,沈鸢才抬起脸,凑近的烛光下面容苍白许多,目光直直地盯着玉姿,满是震惊。
    “怎么了?”玉姿的心猛地一揪,忙问。
    沈鸢道:“王兄说,皇上染上恶疾病情严重,恐怕…”
    她不知道要不要说出那个词,在朔北的地界上,好像关于大周天子无需那么多避讳禁忌。只是忽然要说出那个词,确实太难。
    但玉姿立刻就明白了,她先是错愕地一愣,而后不相信:“不是说只是小病吗!”
    关于皇帝龙体抱恙的传闻由来已久,自入秋以来沈鸢已经从岱钦那听到过,但当时只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小疾病”,沈鸢便没有太上心。
    可现在,王兄的信里明明白白说了是恶疾,且皇帝已经到了不能下床的地步…
    太突然了。
    “可咱们在这边一次也没听到过呀。”玉姿还是不敢相信。
    沈鸢目光放空:“王兄说,这件事被定国公压着,没有多少人知道。定国公早就把自己的精锐亲兵带入京都,皇宫内外都有他的人…这件事,还是京都的探子传回淮南王宫的。”
    定国公。这个称号对沈鸢和玉姿来说,既熟悉又陌生。话音落,两个人同时沉默了一会,在各自的脑海中搜寻关于此人的全部信息。
    玉姿低声问:“他…他是不是掌管着长风军?”
    “是。”沈鸢答得很干脆。
    长风军是大周朝最强劲的一支军队,定国公汪淼所建,这么多年的边境安定与内部稳定,少不了长风军的功劳。长风军的名声很大几乎到了妇孺皆知的地步,玉姿能知道并不稀奇。
    只玉姿再问的问题则叫人狐疑:“皇上是不是很怕他?”
    沈鸢转过眸子:“为什么这么说?”
    玉姿道:“之前在宫里的时候,总听人说定国公受皇上恩赏濯升,身穿织金蟒袍,可配剑上殿,上朝不趋…”她努力组织起当初别人议论时的语言。
    “都这个地步了,那皇帝不就是怕他吗。”
    玉姿虽身在皇宫,到底后宫婢女,不接触前朝,对礼数规矩有着简单的认知,若有人明目张胆地逾越,不是皇帝怕他又是为何?
    沈鸢想开口说这乃隆恩并非因为有惧…可话在嘴边,却说不出来。
    其实还是内心有畏惧的吧,权力在一开始被授出的时候,并不会想到它会如此迅速地滋生壮大,待要阻拦削减已是不能。于是只能饮鸩止渴,企图不断以纵容换取忠诚,终究越陷越深。
    玉姿望着沉闷的沈鸢,问:“殿下如果皇上真的…,定国公会怎样?”
    沈鸢抬起脸看帐顶,只看到光秃秃的一片白,就和她此时的头脑一样。
    “我不知道。”她叹气。
    曾经的沈鸢身在闺阁,甚少触碰朝堂事,对定国公其人、其作为,知之过少。故而她收到王兄来信,先是错愕,再是愣神,如今又迷茫。
    不过,王兄在信中似有满腔正义怒火,不吝告知自己的妹妹:那权臣汪淼带兵入京,封锁皇宫,群臣面圣无门,在白玉长阶外连等数日。汪淼的狼子野心再明显不过,他就是想篡位!
    沈鸢阖上双目,深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看着放在被面上的信封入神。
    这封信受专人所托精心保护,一路上未曾风吹日晒雨淋过,只是信封的轻微褶皱还是显出日久奔波的痕迹。
    这封信送得再快,也有半月,半月之后的现在,京都到底怎样了?
    沈鸢再次抬起脸,望向空荡荡的帐顶。
    ……
    京都。
    国丧期间,满城皆白,自从那夜独孤侯被紧急叫走,不远万里来到中原的朔北人就再没见到一个熟面孔。
    酒不能喝,曲不能听,就连熟人都没有一个,明明白白地把他们撂在这,几个朔北人老大不痛快。
    “他马的!”一个朔北人骂了声脏话,空了的酒坛摔在地上,碎成数十片。“这些人就把咱们晾在这?老子要把刀架在他们脖子上,让他们知道知道厉害!”
    其他几个朔北人也跟着起哄。
    使官到底是文臣,站起来让大家冷静,转身求倚在椅子上的巴图管管手下。
    “行了。”巴图撩起半个眼:“他们的皇帝死了,忙活一阵顾不上我们也是正常,没必要大呼小叫。”
    那几个朔北人安静了一些,只还有些气不过,嘟嘟囔囔:“多少天了,死个皇帝而已。咱们汗王屈尊派人过来他们不好好招待就算了,还他娘/的天天鬼哭狼嚎,不知道的还以为老爹老娘都死了!”
    巴图剔着牙:“这群中原人就爱装模作样,不管他们,等他们演完了戏自己来找咱们。”
    “那得等到什么时候!”
    “不是说国丧二十七天?就等他娘/的二十七天!要是再没人来,咱们就回去,直接带兵到南边干他娘/的一票!”
    “嘿。”那朔北人瞟着巴图,笑问:“将军怎么今天这么给中原人面子了?就因为喝了那小老头一碗酒?”
    巴图剔牙嘶嘶作响:“他请咱们喝酒,咱们也喝了,他求咱们等一等,咱们也答应了,这时候再反悔可不是朔北人的作风!”
    门外忽然响起脚步声,似有五六人,为首那人步伐沉闷有力,是练家子。
    屋内的朔北人不约而同止住话头,拿起佩刀望向屋门。
    但听门外有人通传:“定国公求见。”
    几人相互看了一眼。定国公是这几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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