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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还给爷们,现在爷缺赌筹翻本,你就帮帮忙,待下来赢了,再赏你便是。”
说着,不待别人同意,便猴急地自己动手去翻赌姬的口袋。
“哎……我说你这位爷什么意思……”突然被人从口袋里往外掏钱,那牌姬哪里肯从,老大不乐意地把马郎中往外推。
她恼怒地呵斥道:“岂有给人的赏钱还往回讨要的道理,你丢不丢人啊!你不嫌害臊,老娘都替你觉得没脸,滚开。”
说完,挣脱马郎中的钳制,抬腿就走。
可这马郎中也是王八吃了秤砣铁了心,就是着急凑赌资翻本,也顾不得那些礼义廉耻,拉拉扯扯间竟然与那牌姬争吵起来。
“好你个臭婆娘,翻脸不认人,先前爷们打赏你多少钱财,这会子找你要回一点怎么了……”
他一手拉住牌姬不撒手,一手不依不饶的地直接动手去从人口袋里抢。
“你个死缠烂打的破落户,给老娘滚开……”牌姬死命护住自己的口袋,扯开嗓门大叫起来。
“老子的筹码,还给我……”
这俩人只吵地是翻天动地,大打出手,马郎中的脸让那牌姬挠了一爪子渗出三道血印。
可牌姬高耸的云鬓也让马郎中抓地如同鸡窝一般,俩人简直是好不狼狈。
终于是惊动了黑赌坊里看场子的打手,只见角落里走出两个体型壮硕的大汉,将马郎中同那牌姬强行拉扯开来。
其中一个大汉操着老鸦般粗粝的嗓门质问:“你俩这是要干嘛?知不知道这是哪儿,敢在此造次。”
“呜、呜、呜……”被抓成鸡窝头的牌姬一下子哭得是梨花带雨。
端着一副娇弱可怜的样子哭诉:“二位大哥,奴家可没惹事儿啊!是这赖子先找的事儿,他自己输了赌筹,转头却来讨要先前打赏给奴家的筹码,天下哪儿有这么混不讲道理的,呜、呜、呜……”
“大爷就是要想回自己的筹码,怎……怎么了……”自知理亏,这话马郎中说得有些底气不足。
他固执地仰着脑袋为自己找借口:“再说了,等爷们翻本了,再打赏给你不就成了,有什么了不起的。”
“我……呸……”听了这话,那牌姬也是不留一点情面。
叉腰泼妇骂街般对着马郎中就是好一通骂:“你当你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输不起就别玩了,看你这幅衰样,就是借给你再多赌资,都能让你输得底儿朝天,真当自己是赌仙在世了,还逆风翻盘,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
马郎中苦练赌术已久,自以为技艺超群,最听不得旁人说他赌技烂运气差,这下子可他气得七窍生烟。
他跳起身来便掐住那牌姬的脖子,失心疯一般叫嚣:“掐死你这死婆娘,胆敢诅咒爷们运势差,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哎呦……杀人了……救命啊……”俩人再度扭打起来,只把一旁观望着的柳烟寒吓得目瞪口呆,她实在难以想象马郎中一介医者居然会为了赌钱弄得这般难堪。
两个看场子的彪形大汉,当然不允许有人在自己的地盘上闹出人命来,二人使了个眼色,一左一右把马郎中揪了起来。
“走……走……别闹了,免得妨碍其他人玩乐……”俩人怕马郎中再滋事,直接将他拖出了地下赌坊。
见情势有变,何青青同柳烟寒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在后面跟了上去。
这地下赌坊,果然是狡兔三窟,两个彪形大汉拖着马郎中并没有从先前进来的地道出去,而是又寻了另一条地道出去。
柳烟寒同何青青悄摸摸跟在后面走了好一会儿,见着他们寻着一个洞口出去了,俩人也迅速跟进。
出洞口一瞧,原来是在距离那破砖窑一二里地的小山坡后面。
“你俩快放开,你们要带我去哪儿……老子这局还没赌完呢!”马郎中在一左一右两个彪形大汉的拉扯下,出了赌坊还在叫嚣。
其中一个彪形大汉呵呵笑了笑说:“这位爷,不好意思了,您这么大呼小叫,这赌坊可盛不下您这尊大神,您还是消消气,待下次再来一战。”
“老子不要下回再战,老子就要今天翻本,你俩快让爷回去。”
知道马郎中此刻身上连个铜板都没有了,说的话都是胡搅蛮缠,这俩彪形大汉也懒得再同他多费口舌,直接将人像扔垃圾一样,“咻”地一声扔到了小山坡旁的茅草堆里,事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哎呦……你们两个王八羔子,摔死爷了……”才一会儿功夫就摔了两次,今儿真的是背到家了。
马郎中在茅草堆里粘了一身杂草,身形狼狈地捂着摔得生疼的老腰,龇牙咧嘴地抱怨着。
越想越生气,他骂骂咧咧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啊……欺负爷们身上现在没赌筹,就这种待客之道,真是一帮狗眼看人低的东西……”
他一边疼的只吸溜气一边艰难地从茅草堆里站起来,步履阑珊地往外爬,嘴里还嘀嘀咕咕:“等着吧,有朝一日,爷们一定连本带利的地讨回来,非得让你们这帮狗腿子跪下求爷打赏不成。”
此刻,马郎中身上、头上沾满杂草,他不难烦地拂去身上、脸上沾染的灰尘草屑。
一不小心攀动了方才在赌坊里被牌姬挠破的伤口,疼得他倒抽一口凉气:“哎呦……”,抬指轻轻摸了摸脸颊,手上便沾染了两团殷红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