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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主人受伤,桑菲尔德十分安静,仆人们在岗位上随时等候吩咐。
约翰负责照顾主人,自然更加忙碌。
他从莉娅手里端过早餐,回身的时候,就看见主人看着门口,好像在期待什么。
不过约翰是一个老实的仆人,不善言辞,并没有主动询问。
伺候主人用过早餐,看见他重新闭目养神,就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下,随时等候主人的吩咐。
不知道过了多久,阳光更加明媚,将窗帘照得发光。
罗切斯特终于开口:“约翰,把窗帘打开,让阳光进来。”
“是,主人。”约翰立即执行了命令,让阳光照进了房间的地毯。
房间里又安静了下来,罗切斯特躺在床上,又换了一个姿势,约翰立即抬头去看。
不过罗切斯特顾不上仆人,他不时看向房门,期待那里什么时候会再次打开。
他知道一定会打开的,伯纱为了扮演她的好妻子角色,一定会来探望他,带着一大群仆人,来见证她的表演。
脚步声临近了,他立刻打起精神,眼睛紧紧地盯着那扇紧闭的门。
房门很快打开了,清冷的空气进入室内,罗切斯特眼神一暗,是仆人。
莉娅将新鲜的水送进来,就又出去了。
“先生,请问要喝水吗?”约翰恭敬地问。
“喝点吧。”罗切斯特无精打采地接过杯子,将里面的水一饮而尽,却被呛到了。
“咳咳咳。”痛苦的咳嗽声响起,罗切斯特脸色发白。
“牵扯到伤口了吗,先生?”约翰赶紧给他顺气。
“不用了。”他有些厌烦地推开仆人的手,眼神在空气中游移着,仿佛无意地问道,“其他人呢?法尔克斯在哪里?”
“先生,法尔克斯正在吩咐午餐呢,要叫她吗?”约翰说着作势要拉铃。
“不用了。”罗切斯特皱眉阻止,然后又问,“其他人呢?”
然后他眼神在附近的殷桃木桌案上停留,仿佛漫不经心地接着问:“夫人呢?”
等待的时间无限拉长。
大约一个世纪那么久,他听见约翰说:
“夫人?哦,她出门去了。”
空气变得十分稀薄,他几乎窒息般都转头,质问:“出门?”
约翰被他恶狠狠的眼神吓到,瞬间低下头:“是的,先生,夫人的确出门去了。据法尔克斯太太说,她是去镇上了,有很要紧的事情要办呢。”
“是吗?”罗切斯特无精打采地躺在床上,挥手让仆人离开。
房门重新关上了,此刻的房间如同一口阴暗的棺材,沉闷得几乎让人崩溃。
他不自觉地看向窗外,此时窗帘已经打开,从紧闭的窗户上,有明亮的光线透进来,窗外的天空那么遥远。
他掀开被子,捂住晕乎乎的脑袋,摇摇晃晃地挪到了窗边,费力地打开窗户,眼睛在唯一的那条马车路上搜寻。
可是那里除了干枯的野草,苍茫的灌木丛,毫无亮点。
站得累了,他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
一阵细微的声音把他惊醒,是马车的声音。
他立即站起身来,扒在窗边往外看。
在寂寞的干草旁边,一辆豪华的马车慢慢驶过,带来一阵轻快的微风,冲破了沉闷的空气。
“伯纱……”罗切斯特温柔地将这个名字含在舌尖,发出一声微弱的呢喃。
他专注地看着那架马车,车壁上罗切斯特的家族徽记是那么的清晰,从未有过的可爱。
他眼看着它驶入城垛,进入了桑菲尔德。
他看了看房门,又看了看凌乱的床铺,顿时转过身,步履蹒跚地移到床边。
却因为太过焦急,从床上摔了下来,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上帝啊,先生,你怎么摔下来了。”约翰正好进门,听见声响吓了一跳,赶紧把他扶到床上。
“我没事。”他拂开仆人的手,重新躺下下来。
就听约翰说:“先生,夫人回来了。”
他已经看见了,她坐着马车回来了。
他这么想着,眼睛不自觉看向那扇紧闭的房门。
她一定会上来的,为了扮演她的角色。
事实证明他没有想错,门外很快传来一阵脚步声很乱很杂。
肯定是她把仆人都带来了,来见证她的表演。
房门再一次打开,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那个身影。
她看起来很好,简直称得上神采飞扬,她是一贯如此的。
她很快来到了他身边,关切地问道:“爱德华,你怎么样?”
“我还好,只是有些孤单。”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她,一眨不眨。
他头上绑着纱布,嘴唇苍白,眉目低垂,看起来还真有几分可怜。
很好,很能激发“伯纱”的施暴欲。
伯纱的表情僵硬了一下,她隐晦地看了看周围的仆人,顿时笑道:“爱德华,很抱歉……我有些急事出门,不过下午的时候,我会陪着你的。”
“我好像有些发烧,你给我看看。”他垂眸低头,示意她来试温度。
她咬咬牙,抬手放在他额头上,微笑道:“没有啊,爱德华,这是你的错觉,不要胡思乱想了。”
她说着要把手拿开,却没有成功,因为他立刻抓住了她的手,在手心里紧紧地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