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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带刺,赤红锦却似乎浑然不觉,仍是镇定无比:“咱们说的话,自是未必管用的,可烟波客不也在场?”
众人闻言,不由得吃了一惊,还当是自己听错了。
秋濯雪也怔了一怔:“红锦姑娘未免太过高看我了。”
“非是高看,而是无奈之举。”赤红锦凝视秋濯雪,站起身来行了一礼,轻声叹息,“此事红锦思虑多时,唯有阁下能做到这件事,还请不要推辞。”
秋濯雪道:“要是能帮得上忙,秋某怎会推辞?”
赤红锦看着他:“红锦若说,确有办法呢?”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众人面面相觑,越迷津生性狂傲,轻易不肯改变心意,更何况秋濯雪与他还隔着一位亡友,恐怕谁去劝都好过秋濯雪。
秋濯雪却不慌不忙:“秋某愿闻其详。”
赤红锦道:“烟波客向来能言善道,只怕顽石都要点头,铁木亦要生花,倘要是能说服越大侠放弃此战,自是最好。倘若不能,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
她忽一顿,脸上已泛起淡淡哀愁。
“红锦想请烟波客……激怒越大侠,逼他离开万剑山庄,暂时远离血劫剑一事。”
在座的当然没有一个是蠢人,可这个主意实在太过疯狂,众人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秋濯雪愣了一愣就回过神来了,叹息道:“红锦姑娘是要我重提旧事,是吗?”
这果然是一个只有秋濯雪才能做到的主意。
赤红锦神色黯然,提出这样的办法,并非是她无情,正是因她有情,才知什么办法最易伤人。
如果可以,她当然不希望做这样伤人心的事,只是她也实在想不到什么办法来打动越迷津了。
既不能打动,便只好激怒。
此事与行军布阵其实并无不同,攻心为上,攻城为下。
这几日来,赤红锦一直在想,为什么幕后之人会决定让血劫剑现身万剑山庄。
血劫剑倘若先流入江湖,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不知道会有多少人犯下大错,因着当年血劫刀一案,人们也许会警惕血劫剑,却未必人人都会警惕受伤者,这些伤者定然会去最信赖最安全的所在,而此时,他们突然因剑毒而发狂……
这后果岂不是比眼下更为可怕凶残,更能令江湖沸腾,元气大伤。
直到昨日步渊停赠礼,赤红锦才倏然明白过来,当初血劫刀就是由步渊停出面毁去,只要万剑山庄还在,只要步渊停不倒,无论武林付出多少代价,都可凝聚一心,再度将血劫剑毁去。
那么无论再来多少刀剑,终究只伤皮毛,也伤不着根本。
现今却有了个再好不过的机会,步天行约战越迷津,万剑山庄主动以李剑涛为饵,幕后之人此时抛出血劫剑,即可兵不血刃,借越迷津之手除去李剑涛。
这正是攻心之计。
步天行如今长眠不醒,已足够分步渊停的神,若再失老友李剑涛,对步渊停而言未免打击过重。
这不光是针对万剑山庄,还是对武林的攻心,世人趋利避害,见毁去血劫刀后遭至如此沉重的报复,难免心惊胆战,不敢再与血劫剑作对,顷刻间就化为一盘散沙。
纵然有心凝聚,武林本就不齐心,再失步渊停从中调和,各大门派与三家铸记必定争做龙首,便有再多情谊也瓦解云散,到那时更是乱象横生,后果不堪设想。
想通这一节后,赤红锦只觉得手足冰凉,夜不能寐。
这一招实在下得太妙,太毒,太狠了。
赤红锦倒也不敢妄想让越迷津放弃,只要能令他主动搁置此战,推迟足够长的时间,令此时此刻的万剑山庄有片刻喘息空间,就足够了。
“可是……”步渊停沉默半晌,忽道,“如此一来,岂非害烟波客置身险境?”
秋濯雪一开始虽有些许讶异,但细细想来,却觉得这正是机会送到手中,他素来爱多管闲事,这个节骨眼突然离开万剑山庄,无论找什么借口,都难免惹人疑心。
可要是为牵制越迷津而离开万剑山庄,却是再顺理成章不过的事。
“无妨。”秋濯雪心下一动,站起身来,沉声道,“他不会杀我。”
这就是应下了。
赤红锦极愧疚地看向秋濯雪,她旁观多时,总觉得秋濯雪与越迷津之间还有一些什么。
不论是秋濯雪对越迷津所表现出的态度,亦或是越迷津不经意流露出的几句言语,都显然说明他们二人之间也有极深的情谊。
以秋濯雪的性情,他既知亡友死讯,本该十分悲痛才是,可秋濯雪却再没有什么表示,反而一直关注越迷津,仿佛他真正在意的人只有越迷津。
当年万毒老人之事,三人都在浮萍山庄,想来当年是三人同行,只是……出于某些原因,他们二人对此闭口不提。
这也是赤红锦冒险提议的原因之一。
她在赌,秋濯雪与越迷津同样是故友。
其实纵然不是,考虑到那位足以令越迷津发怒的亡友,他也定然不会伤害秋濯雪。
事是正经事,人也是正经人。
众人想到秋濯雪与越迷津之间的关系,只能唏嘘,于是默默看着秋濯雪离开,谁都没有想过,这一桩牵引出万毒老人的旧情,如今竟成了一招妙手,用来抗衡血劫剑。
只是,此事对秋濯雪来讲,未免太过残忍了。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错了,但是好像又没错X
感觉好像过程做错了结局却对了的数学题X
第四十九章
如果动之以情, 晓之以理就能让越迷津放弃这场比试。
这未免太低估他的脾气了。
在七年之前,秋濯雪就已意识到,越迷津的性子比自己所以为得更倔强, 这种倔强跟顽强也支撑着他走到今日。
最令人无可奈何的是,他还是个信守约定的人。
即便风满楼真的凭空出现在此,只怕越迷津也会战过李剑涛之后, 再对上风满楼。
正午的太阳很大,并不如酷夏那般炎热,而带着春天独有的暖意, 有几株老树已开出花骨朵, 晒得烘香的花瓣偶然随风而落, 带来一阵淡淡的芬芳。
越迷津就站在庭院里。
“他们请你来劝我?”
越迷津的背后好似长了眼睛,虽没有转过身来, 但已发现秋濯雪,声音里带着嗤笑,在万剑山庄这几日, 二人的关系并未变得更差,却也没有变得更好。
不至于差到再不说话, 也没有好到能让秋濯雪说动他。
已过七年, 越迷津一直以为自己做得很好,直到来到万剑山庄, 他才意识到, 自己对秋濯雪仍然毫不设防, 甚至将性命当做玩笑一般, 任由这份不合理的信任凌驾理智之上。
越迷津已厌倦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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