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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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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斟酌一番。
    过了一会儿,丁流云才道:“唐轩此人生性狡诈,口中从来没有一句实话,当年不知道多少人吃过他的苦头,如今年纪渐长,必然更为奸猾,却唯独对你通情达理。难怪你会这样说。”
    他这句话倒不是阴阳怪气。
    秋濯雪不禁苦笑起来:“……丁前辈不信吗?”
    他在想,自己要是在这个时候说一句多亏了沈不染姑娘,不知道会不会让事态变得更加复杂。
    “我并非不信你。”丁流云道,又很快犹豫起来,“我不相信的是唐轩,不过……”
    话是这么说,可丁流云也难免觉得有些稀奇,毕竟他很清楚唐轩的性格。
    有时候最了解某个人的未必是他的朋友,反而是他的敌人。
    当初在武林大会上,正是唐轩最先毫不犹豫地出卖了玉邪郎,向师门请罪,保全自身,如他这样的人,本就是为了达成任何目的不择手段。
    年轻尚且如此,更何况如今做了门主,只会更加杀伐果决。
    他既埋伏下这许多人要剿灭自己,又怎么会因为秋濯雪的一言两语放弃?
    这正是丁流云想不通的地方,即便是解释为唐轩知道秋濯雪的来历,心存爱护,也太过牵强了些,更不要提,方才他们分明说得清楚,秋濯雪来历不明,本就遭人怀疑。
    唐轩怎么会对一个来历不明的可疑人物付出如此信任?
    简直像昏了头一样。
    秋濯雪问道:“不过什么?”
    “不过这次的事完全不符合他的脾性,叫我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丁流云皱眉道,“对了,我方才听他们言语,你并未告诉江湖人有关自己的身世?”
    秋濯雪潇洒一笑:“秋某不过一介无名之辈,有什么可说的。”
    丁流云欲言又止,最终只道:“你不愿仰赖前人成就,倒也难得。”
    这话叫秋濯雪倏然沉默下来,他并非是丁流云口中所以为的高尚君子。
    一先女也好,玉邪郎也罢,他们的威名若再次在江湖之中兴起,意味着秋濯雪将要付出极惨痛的代价。
    他注定会失去最珍视的东西。
    丁流云见他不再多言,又道:“也罢,你不愿意承认,我也不逼迫你,今日你维护我的恩情,我仍是铭记于心。”
    “恩情不敢说。”秋濯雪仔细想了想道,“秋某倒是真有一件事想要询问丁前辈。”
    “但说无妨。”
    丁流云看着秋濯雪的神态,不由心中感慨,这种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的风采,他平生只在宁九思的身上见到过。
    没有人会比丁流云更明白秋濯雪的无辜,当今武林虽还是一样的叫人失望,但是丁流云并不想辜负秋濯雪的善意。
    昔年宁九思救过他的命,如今秋濯雪又于众人眼中保下他。
    纵然丁流云年岁已大,可他的心并没有老,更没有死,叫苦难摧折过后仍旧蕴着一团火。
    哪怕他觉得秋濯雪所查的事毫无意义,也不妨碍丁流云愿意陪着再做一次没有意义的事。
    怕只怕,最后这年轻人会对天底下的公理感到失望至极。
    这种滋味,丁流云自己尝过一次,不希望秋濯雪再尝。
    秋濯雪沉思片刻,正要开口时,忽听见丁流云道:“不过,若你要问到底谁才是落花庄之中的内应,那么我也不知晓。”
    越迷津微微挑起眉毛。
    秋濯雪倒不奇怪丁流云会先发制人,这问题的确是最迫在眉睫的。
    丁流云又道:“也许你觉得我在撒谎,不过我是真的不知情,此事多是珩儿在张罗,他素来多谋,我平日里并不怎么管他。”
    “如此说来,是澹台珩说今日唐轩遣散了唐门弟子。”秋濯雪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丁流云全然游离于计划之外,不过是幕后之人的一颗棋子,“丁前辈由此前来?”
    丁流云正色道:“你不必为我保留颜面,不错,我正是知晓他一人在房中,这才前来偷袭暗算。”
    他语调平稳,话中却似有说不尽的苦楚跟骄狂。
    “单打独斗,虽是不请自来,倒也算不上什么偷袭暗算。”秋濯雪笑道,“更何况要说偷袭暗算,唐门暗器一流,只怕丁前辈还差着远呢。”
    丁流云默然不语,忽然站住脚步道:“你要我的命,我可以给你,要是让我带你去找珩儿,却是万万不能,此事说到底是由我而起,他不过是按照我的命令行事。”
    秋濯雪察言观色,见丁流云眉宇坚定,并不勉强,只是转移话题道:“说来,素心师太与丁前辈的恩怨,秋某已有了解,可是丁前辈何以与唐门主也有如此深仇大恨?”
    其实秋濯雪说话时总是轻柔笑语,脸上挂着再体贴不过的神情,与端庄持重的一先女并不相同。
    再加上他年纪尚轻,本没什么叫人不安的。
    可不知怎么,丁流云望着这个比自己小了几十岁的年轻人,却有些拘谨,他能感觉到这个人身上拥有自己这一生都难以得到的泰然与安定,叫人看不出半点深浅。
    “我与他并无仇怨。”这个问题对丁流云倒是不难回答,他沉声道,“是他不肯放过我!”
    秋濯雪心下一动:“何意?”
    “我在大沙漠之中已经呆了快三十年了。”丁流云叹息道,“早已断了回返中原的念头,可是唐轩仍是不肯放过我,几年前,他找上门来,寻到了我的住处。”
    秋濯雪心中已是恍然,可仍是面沉如水:“当真?”
    丁流云不快道:“我有何理由要欺骗你?”
    哪知秋濯雪又追问:“不是你发信给唐门主?”
    丁流云冷笑一声:“唐轩就是这么告诉你的?他果然满口谎言,没有半句实话!我还道他对你会有几分真心。”
    秋濯雪:“……”
    不过他这时候已经顾不上追究丁流云的用词太过暧昧了,而是继续问道:“素心师太时,落花庄毫无防备,倒也罢了;可是眼下已有前例,唐门主为人再是小心谨慎不过,难道丁前辈得到消息时,全然不忧虑是陷阱吗??”
    丁流云淡淡道:“唯死而已,反正我也早已过厌了东奔西跑的生活。”
    秋濯雪静静地看着丁流云:“怕只怕,不是丁前辈厌倦了这种生活,而是有人让丁前辈厌倦这种生活。”
    “这是什么意思?”丁流云终于反应过来了,他悚然盯着秋濯雪的脸庞,脑中一片混乱,“你在说什么?”
    秋濯雪沉声道:“倘若是唐门主当真设下了埋伏,安排陷阱。他今日难道真是看在秋某的面上放走我们吗?”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看不出任何情绪。
    丁流云怔怔地望着秋濯雪,茫然无比:“你……你的意思是……”
    “秋某猜测,告诉澹台珩落花庄内毫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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