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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之靖道:“父皇,他是余之棘的人又深恨儿臣强迫他,他的话不能信啊。”
    元丰帝道:“朕问你,你可有听到燕王要谋害吴王之事?”
    楚香道:“回皇上,草民没有听到过。燕王强迫草民又以为草民是吴王殿下的人,所以一直防着草民。他与府中谋士崔先生商议之时从不留我在一旁,他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楚香面露难堪之色道:“他只是在与草民……与草民在床上时,常常问草民他和吴王谁更厉害,说他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吴王。”
    要是楚香说他听到了什么机密元丰帝可能不会信,但是楚香说的合情合理,他知道他的儿子,他的儿子的确会做这样的事情。
    余之靖找不到证据反驳,只能一直重复着自己是冤枉的。元丰帝看着他,内心充满了失望。这是他曾经寄以厚望的儿子,如今看来是如此的令人憎恶,就像当年他的那些兄弟们一样。
    “皇上。”小太监走进来道:“有兵士来报,说在吴王府发现可疑的人。”
    元丰帝:“带进来。”
    一个被五花大绑的汉子被押了进来,余之靖一看到他身子就抖了一下。元丰帝看在眼里,道:“这是何人?”
    李福海看了看,道:“奴才上次去燕王府宣旨的时候见过此人,他当时站在燕王殿下身后,像是个侍卫。”
    余之靖闭上了眼睛,然后道:“儿臣不知他做了什么。”
    “既是无关紧要之人,却在燕王府鬼鬼祟祟。”元丰帝冷漠的道:“那就杀了吧。”
    “皇上饶命!”那汉子情急之下口不择言道:“王爷救我,王爷救我啊。”
    余之靖自身难保,撇过头去不看他。汉子又是害怕又是难受,拽着一旁的柱子不撒手道:“皇上,小人有话要说,小人愿将功折罪。”
    “何事?”
    汉子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道:“周勤不是吴王杀的,周勤是小人杀的,是燕王指使的小人。”
    余之靖身上一软,瘫坐在地上。元丰帝一时也没了话语,他站起来心烦意乱的踱步,转了好几圈在在余之靖面前停下道:“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儿臣……儿臣……”余之靖的眼泪和汗水流到了一处,他辩无可辩,只是说:“儿臣冤枉。”
    “朕对你很失望。”元丰帝沉痛道:“将余之靖关入大理寺。”
    “父皇……”余之靖哀哀的看着元丰帝,“我是您儿子呀……”
    元丰帝背对着他,没有回头。今天发生这样的事,他是保不住余之靖了。就算自己顶着压力说他无罪,但是余之靖的名声已经彻底臭了。残害大臣陷害手足,这样的人要是做了储君如何服众?
    索性他不是唯一的人选,元丰帝有些庆幸的想,还好自己发现了老六的能力,否则此时才是真的绝望。元丰帝吩咐李福海道:“把老三的宅子还给他,让他回府修养。至于这件事嘛……”
    元丰帝原本打算让余之荆负责,后来一想这种肮脏的事情就不让他办了,让余之棘办吧,反正他是绝不可能做储君的。他道:“这件事就让老三身体好了负责,朕亏欠他许多,你去内库挑些好东西赏他吧。”
    百里疾全程听着,出宫以后他吩咐手下人道:“去卫府,告诉卫大人,就说吴王殿下无罪释放了。”
    他带着楚香出了宫,对楚香道:“你走吧,没你的事了。”
    卫寒一直在等消息,他在听到消息的那一刻,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赵一看的发毛道:“你又在想什么害人的主意?”
    “哪有?”卫寒一脸无辜道:“我明明如此善良单纯,你陪我出去一趟吧。”
    卫寒从躺椅上下来,理了理衣服就往宗正寺去。余之棘本来也喝多少毒药,被这么多御医治了这么久,身体除了还有些虚弱之外就无大碍了。圣旨传到之后他简直就是高兴的不知怎么好,原为能出去就万事大吉,没想到把余之靖也搞残了,真是不能更开心。
    他被人扶着出了宗正寺,在宗正寺衙门口他看见了一袭白衣负手而立的卫寒。
    一刹那他百感交集,自己可以洗刷罪名,可以将余之靖打入万劫不复,全都是因为眼前之人出谋划策四处奔走。他流着激动的泪水,推开搀扶他的人一步一颤的走到卫寒面前。
    然后他一把抱住了卫寒,发自肺腑的道:“里美,我今生绝不负你。”
    卫寒的脸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皮笑肉不笑的道:“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楚香一路狂奔累得气喘吁吁终于来到了宗正寺门口,他本以为这会是自己和余之棘的久别重逢。直到他看余之棘忍着伤痛冲过去抱住卫寒,还许诺他今生绝不负卫寒。
    他从来都没有和自己说过这句话……
    从来没有……
    楚香忽然全身无力的瘫倒在地,世界都离自己远去了。
    百里疾站在他身后道:“吴王从来都没有拿你当回事,你在燕王府受尽屈辱寸功未立的消息传来后,他只怪你无用,丝毫没有怜惜你,这样的人也还要跟他吗?”
    楚香看着相拥在一起的两人,问道:“那卫寒呢?他是真的爱卫寒吗?”
    “吴王爱不爱卫大人我不知道。”百里疾淡定道:“反正卫大人是看不上他的。”
    余之棘出来以后十分的春风得意,卫寒就这样看着他,心里想着你且得意吧,再过几天你哭都没地儿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