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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则明摇头拒绝,随后挥挥手:“这段时间劳烦你了,昆仑会自行解决的。”
    他这么说,小丫鬟也不好再多言,低着头退了出去。
    微则明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好个陆爻!好个郁饮!”
    要是早点说,他直接把两人关在白华殿,让他们没休没停的双修个七天七夜!哪里还用四处给陆爻介绍道侣。
    不过俩人竟然一点风声也不透,微则明气得牙痒痒的,活动活动了下手关节。
    等他们回来,一定要好好教训一番。
    然后实在憋不住,给裴一鸣传了道符,噼里叭啦吐槽了一通,心头才顺畅起来。
    随后,去找凤临语,把陆爻已经找到治病对象的事情给他说了说。
    凤临语木着脸点头,说没有关系。
    一关上门,他眉头就紧紧的皱了起来。
    深深的无力感袭来,他觉得自己真是失败得一塌糊涂,不管是自己的人生,还是陆爻。
    他都得不到,都无法掌控。
    之前骗了微则明,他心中还一直觉得忐忑不安,可又觉得,这样能让陆爻和自己在一起,那也没有关系。
    一直处在煎熬当中,自己忽然就变成了一个卑劣无耻的小人。
    现在他的负罪感终于没了,可心中的怒火,怎么也压不住。
    凤临语冲出房门,飞快的离开了东海,一路上闹出不小的动静,去往流坡山沿路杀了不少的邪兽,看得众人心惊胆战。
    银音的声音再次响起:“临儿,你冲动了。”
    凤临语一把将胸口的玉佩扯下砸在地上:“关你什么事!我做什么,不需要你来指手画脚。”
    “全部给我滚!”
    不管是银音、还是凤凰山庄、还有他那高高在上的母亲!
    全都滚蛋。
    银音的影像闪烁了一瞬,最后又恢复正常。
    “凤临语,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凄凉一笑:“我怎么不知道,亲爱的师尊。”
    “你们想要个听话的,去炼制具傀儡不就好了?何苦来为难我这活生生的人。”
    “从小到大,我到底得到过什么了?”
    不听话得不到想要的,听话照样得不到。
    银音一挥袖,灵力从那幻影打过来,凤临语不避不躲,被打得步步后退,最终单膝跪地,吐出一口血。
    她道:“你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凤临语倔强道:“不,我不知道。”
    “你母亲若是看见你这样,她会失望的。”
    他忽然大喊:“别跟我提她,天底下的母亲,谁人像她一般,培养我做什么,凤凰山庄直接交到她手里不好吗?”
    银音这回是真的动怒:“荒唐!”
    正准备将凤临语再教训一番,只见那浑身是血的孩子,颤颤巍巍站起来,将上衣扯开,露出白皙的胸膛。
    那里有一片白羽,银音瞳孔一缩:“你要做什么!你敢!”
    凤临语还真就敢,他一把抓住白羽,硬生生就往外扯,血肉破皮撕扯的声音传来,银音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气得青筋直冒。
    凤临语像是感觉不到痛,全程带着淡然的笑容, 最后一把将白羽丢在地上。
    血迹飞速消失,纯白圣洁的羽毛孤零零飘落在地。
    “从现在开始,我再也不属于凤凰山庄,你们…自己去管吧。”
    “凤临语!!你敢再踏出一步!”
    他忽然转过身,抽出自己的佩剑架在脖子上:“我若是不想活了,你们谁也阻止不了。”
    积累的怨气太多,正好遇上少年人痛失初恋的当头,凤临语忽然爆发,要和他们划清关系。
    他真的,太想为自己而活了。
    银音这才忽然息声,她不明白。
    明明从小这么听话的孩子,为何长大之后,却越来越叛逆,总是想着跟长辈作对。
    凤临语离开不久之后,一个身穿藏蓝僧衣、眉清目秀的和尚出现,看着那一团白羽:“是谁如此浪费,连它都不要了?”
    这时黑衣男子忽然窜出来,将白羽捡起,那东西在他手中瞬间就黯淡无光,像是受不了他身上的气息般变灰:“珈蓝,这什么玩意儿?很宝贵吗?”
    这男子抬起头来,脸俨然与郁饮的别无二致,只是眉宇之间带着一股子莫名的邪气。
    珈蓝看着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把白羽从他手中取出来:“这是圣洁之物,受不了你的魔气。”
    这黑衣男子,正是郁饮的心魔。
    现在他有了一个新名字,叫度初。
    本来珈蓝赐他的名为初度,意为新生,谁知这家伙说不好听,要死要活的讨价还价一番,还是没能摆脱这傻气的名,为体现自己的叛逆和面子,就把两个字倒转了来。
    他在梵音寺表现良好,魔气几乎都被去除了,还剩些微末的残留着,自从被送去,就一直是由珈蓝在念经度化,定期向昆仑说明度初的情况。
    没想到最后他成了人形还有佛性,把所有和尚都震惊了。
    就被特许跟着出来历练,积德行善,早日把剩下的也给清除了。
    珈蓝把东西收好:“由我暂且保管着。”
    这是凤凰山庄的东西,说不定人家还要呢,随便丢在这儿,被什么邪兽给吞了就麻烦了。
    度初却十分恶劣的揣测他:“该不是,想自己昧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