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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转变如此之快吗?这都能张嘴叫他“侄子”?!
少年诡异的目光就像是巴掌,火辣辣地抽在刘芸的脸上,抽得她面色涨红。
她也知道自己这个样子丢人,她才骂过安星多管闲事,没想到安星竟然是二弟的孩子,比谁都有资格管今天的事。
但比起对方能带来的巨大利益,这点丢脸又算得上什么呢?刘芸厚着脸皮,只当没看见少年震惊的神情,朝前走了几步。
“好侄子啊,幸好找到你了!自从知道你爸妈当年抱错了,我和你大伯心里这煎熬的啊……”
沈樱听不下去了,在儿子们身后幽幽道:
“煎熬吗?可你们抢房子的时候很有精神啊!”
刘芸一卡,装作没有听见,继续嚎。
“老天有眼啊,竟然能让我们找到你,总算是对弟弟弟妹有了交代……”
安昭明也一脸冷漠。
“但你们上次推星星掉池子里,还污蔑是他在碰瓷。”
刘芸:……
见老婆平时最拿手的苦恼和胡搅蛮缠居然不顶用,宁大伯也急了,大步上前,搓着手想和安星套近乎。
“哎呀星星啊,你居然是咱们宁家人,那什么时候回宁家啊?”
这少年一看就是被有钱人娇养长大,好骗得很!宁大伯就喜欢杀熟!
虽然从前他们与侄子有误会,但他们可是骨血相连的、世间仅剩的亲人啊!
安星可算看出来这俩人想干啥了,连忙捂住胸口,抓着宁荣的衣服,就朝安昭明怀里倒。
少年浅咖色的眸子里盈着湿漉漉的水汽,可怜兮兮。
“妈妈,我头疼!”
宁荣把安星朝安昭明怀里一推,转身挡在了宁大伯和刘芸面前。刘芸习惯性地伸出手,就想把宁荣用力推开,然后猛地僵住了。
高大成熟的中年男人,和虽然带着稚气、却气势森然的年轻男人,如同凶兽一般盯住了她。
“大伯母,星星不舒服。”
宁荣嘴里叫着“大伯母”,这一次眼中再没有丝毫波动,只有警惕和漠然。
“你们今天专门跑来给爸妈扫墓,现在很累了,该回去休息了。至于星星和你们见面认识,还是改天再说,你们觉得呢?”
“什么改天?!我们……唔!”
宁大伯还想说什么,被猛然回神的刘芸捂住了嘴。中年女人忌惮地看了宁荣一眼,再看少年倒在他父亲怀里装晕,勉强做出和善的样子,朝安星笑。
“星星是吧,哎这名字真好听,你爸妈肯定会喜欢的。既然星星今天不舒服,那咱们改天再聊,啊!”
“我和你大伯父的手机号,荣荣那里都有,你想我们了就打电话!家里还有好多你爸妈的照片啥的,到时候大伯母给你送过去!”
“那大伯和大伯母这次就先走了啊!”
说罢,刘芸扯着宁大伯走了,直到出了陵园才放开。
“你干什么不让我说话!”宁大伯生气道。
“说什么,说了也在宁荣那小子面前讨不了好!你别忘了,咱俩可是来撬锁的!”
要不是没有证据,宁荣那小白眼狼,肯定要报警。
宁大伯火燎了一般:“可咱们亲侄子在那,他肯定很有钱……”
刘芸打断丈夫:“现在那小子明显信任宁荣,咱们说啥都没用,他肯定觉得咱们和宁荣抢房子,不是好人。”
宁大伯顿时紧张起来:“那怎么办?这可不行,没那房子,涵涵怎么出国啊!”
“你是不是傻,现在还想着房子干什么!”
刘芸很有把握的样子。
“咱们现在最重要的,是和那小子搞好关系。有钱人认识的大人物多,把那小子哄好了,咱们以后想要什么,还用操心没有吗?”
宁大伯迟疑:“那小子能听咱的?”
“有钱人家可复杂着呢,宁荣也不是个简单的,他一个小孩子肯定撑不住。”
刘芸的眼里满是算计。
“宁荣回去,他俩肯定要抢那家的钱。到了那个时候,咱们去跟侄子说,帮他把钱……”
后面的话刘芸压低了声音,宁大伯听着,放心地笑了。
*
陵园里,见那两人走远了,安星也不装晕了,凑过去小心翼翼地扒拉宁荣。
“你、你没事吧?”他笨拙地安慰,“咱们快去看看,爸爸妈妈的墓有没有被他们破坏吧?”
宁荣回过神,垂眼看看一脸担心的小少年,应了一声,朝墓碑走去。
宁景泽和顾岚是见义勇为,学校、被救的孩子、支教的村里以及政府都出了钱,两人的位置虽然有些偏,但墓碑并不寒碜。
并立的两块墓碑古朴大方,上面刻着碑文,嵌着两人的照片。墓碑前的供桌很大,供桌下藏着个抽屉状的暗格。
安星凑过去,就见那暗格上有一点被撬的痕迹,但并不明显。他松了一口气,连忙安慰宁荣。
“幸好咱们今天来得巧,他们还没能破坏这里呢!”
宁荣点了点头。他不敢想象,若不是刚巧他们今天来了,要是让那两人得逞,被他们破坏了爸妈的墓……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安星犹豫一下,小声问:
“爸爸妈妈的遗物是什么呀?……我能知道吗?”
男生脸上的神情缓和些许,点了点头:“当然。”
安昭明与沈樱走过来,安静地摆放烛台与鲜花,然后站在两个孩子身后。
宁荣身材高大,四肢修长,小臂到手腕有好看的肌肉线条,手腕上带着一串青绿色的菩提。之前安星还好奇过,此时就见男生撸下来菩提串,用串上一个精致好看的钥匙,打开暗格。
安星:……
安星诚恳发问:“这样不会不小心丢掉吗?”
宁荣:“谁会偷手串吗?”
那倒也是,安星不说话了。
暗格打开,里面放着一个扁平的木盒。宁荣把盒子拿出来打开,安星凑过去。
盒子里依次排列着九只戒指,前面四对带着时间的痕迹,最后一只很新。
“这……”安星有点惊讶。
“爸妈的婚戒。”
宁荣摸了一下盒子,轻声道。
“他们每隔五年,会买一对新的戒指,今年还没来得及买……我给他们买了一个。”
最早的一对儿是普通的银戒,那时两人都没多少钱。后来教师的待遇稍微好些,但有了宁荣,他们把钱都花在孩子身上,手头也不宽裕。
即便如此,他们每五年都会买一对戒指,给对方戴上。
盒子里有金戒、铂金的,最新的一只,是很好看的钻戒。只有一只,但男女皆可。
宁荣发了会儿呆,一回头,就见安星和沈樱一个蹲着一个站着,俩人都眼泪汪汪的。偏偏他们还都是和母亲顾岚一样的杏眼,看得人心里发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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