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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仁放到文酌煜面前的小碟子里。
    文酌煜:“……?”
    “你吃。”顾熙槐的耳尖莫名有些热得慌,板着脸说道:“我比你剥得快。”
    文酌煜轻笑,顾熙槐确实很会剥小龙虾。剥的不仅快而且完整。不像文酌煜,一颗小龙虾要剥一分钟,而且是边剥边吃,完全没办法给别人。
    更让文酌煜觉得无奈的是,文酌煜剥一颗小龙虾的时间,顾熙槐已经剥了三颗,每一颗虾仁都送到了文酌煜的碗里。
    “你自己也吃呀!”文酌煜无奈劝道:“不要总是给我剥,好像我压榨你似的。”
    顾熙槐摇了摇头:“我晚上吃饱了。”
    文酌煜叹了一口气,将自己好不容易剥好的一颗小龙虾放到顾熙槐的碗里:“至少给我个面子吧?”
    顾熙槐闻言一愣,旋即用筷子夹起虾仁放到嘴里:“很甜。”
    “甜吗?”文酌煜细细品味了一下,只觉得香浓的麻辣香气中确实带着一点点甘甜的味道:“看来他们家的小龙虾很新鲜。”
    听到文酌煜的评价。顾熙槐似乎想到了什么,耳朵更热了。
    “来来来让一让,腰子来啦——”老板娘豪爽的声音穿过大排档拥挤的香气,渐渐到了面前。套着塑料膜的铁盘哐当一声摆放在桌子上,紧接着是烤的滋滋冒油的腰子,肉串和鱿鱼,浓烈的香气霎时间铺满了这一方小小天地。顾熙槐顿时觉得原本就很拥挤的空间更加局促了。四溢的热气甚至熏红了他的一张脸。
    老板娘随手将文酌煜点的两瓶冰镇饮料放在桌面上,文酌煜拧开瓶盖递给顾熙槐一瓶,感叹道:“可惜我们两个是开车来的,不然这气氛就该点两瓶冰镇啤酒。”
    顾熙槐回过神来,将冒着凉气的碳酸饮料灌入口中。冰凉的汽水顺着口腔滑入五脏六腑,不断沸腾的血液瞬间降温,劲力十足的气泡却在身体中一个个爆破,无法宣之于口的悸动便在这样的爆破中融入骨髓血液,然后随着一次次的循环融入五脏六腑。
    恍惚间,顾熙槐似乎听到了心脏绽放的声音。
    “吃烧烤喝冰汽水是不是很开心?”文酌煜一直留意着顾熙槐的神色,发现自从回到顾家以后——更准确一点说是见到顾家人以后,就积聚在顾熙槐眉宇间的平淡和无动于衷终于被眼前热闹又浓烈的烧烤气氛冲淡了,文酌煜也跟着高兴起来。
    唇角如标尺般精确的弧度在不知不觉间慢慢上扬,文酌煜自己都没有注意到,随着顾熙槐心情恢复,他自己也变得轻松起来。一直挂在脸上的标准笑容也变得更加浓烈张扬,仿佛被烧烤摊上的气氛影响到了。
    “我特别喜欢吃烧烤。”文酌煜坐在简易的塑料凳子上,看着周围推杯换盏大声说笑的人们:“不是觉得烧烤本身有多好吃,而是觉得每个人在吃烧烤的时候都特别开心。”
    不论是忙碌了一天的白领,还是辛苦了一天的工人,又或者是学习了一天的学生,大家的身份背景各有不同,成长环境各有不同,但是当每个人坐在烧烤摊位前享受着烟熏火燎的热闹时,那一刻的放松和惬意一定是平等而真实的。
    文酌煜很喜欢这样浓烈又平淡的市井气息,也很享受这样的热闹和喧阗。说到底,他只不过是一个汲汲营营的俗人,追逐名利,喜欢热闹。
    文酌煜时常想,如果不是上辈子遇到过那么多波折,也许他的未来也会像摊位上的其他客人一样,安安稳稳的大学毕业,找一份朝九晚五的白领工作,运气好的时候年薪赚个几百万,然后首付买房贷款买车,一直逍遥到三十多岁,遇到一个合适的人相伴一生。
    而不是沉沦在数不尽的阴谋与算计中,最后惨死在公寓里。连凶手是谁都不知道。
    “可是我又特别庆幸。”文酌煜说到这里,慢慢看向顾熙槐:“如果我安分守己按部就班的学习,生活,工作,就一定不会遇到你。”
    顾熙槐听着文酌煜的话,忽然愣住了。
    文酌煜却不想将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了。他将剩下的最后一串羊肉吃完,起身说道:“好撑。我们去逛逛夜市吧!”
    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多了,原本熙攘的夜市也没有之前的热闹了。虽然依旧灯火通明人流不息,却再也没有了之前比肩继踵的拥挤。
    文酌煜和顾熙槐甚至能够并肩走在不甚宽阔的街道上,看着两旁琳琅满目的摊位,以及远处慢慢安静下来的城市,文酌煜笑着说道:“其实人一长大,父母家人在人生中占据的比例似乎就没那么重要了。”
    顾熙槐有些疑惑的看向文酌煜,不明白文酌煜想要说什么。
    文酌煜凝望着天上稀疏的星光,语气说不上惆怅还是坦然:“小的时候,看到周围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妈妈,只有我没有。你知道我那个时候在想什么吗?”
    顾熙槐皱了皱眉,犹犹豫豫的想要开口,就听文酌煜继续说道:“我在想,等我长大以后就好了。”
    一个人什么时候能长大呢?
    小小的文酌煜曾经计算过,十八岁上大学,就可以离开家乡,二十二岁大学毕业,就可以留在更有发展的城市,然后工作生活,慢慢的会有一部人选择结婚生子,成立自己的新家,彻底完成从一个孩子到大人的转变。
    “于是我那个时候就觉得,就算变成大人还很遥远,我也要尽快到达十八岁。”
    到那个时候他就会换一个很遥远的城市读大学,和很多很多同学一样背井离乡,离开家人离开父母,这样他也可以装作自己和大多数人都一样了。
    “其实一个人从十八岁开始就可以独立了。”
    慢慢习惯着没有父母在身边照料,慢慢习惯着一个人单打独斗,慢慢习惯着跟另一个陌生的人组成新的家庭,慢慢习惯着成为父母。
    “我那个时候特别简单的认为,生命中缺失的部分,只要通过我自己的努力就可以替代。”
    直到有一天,文酌煜忽然发现自己完成不了儿时的梦想了。因为他一辈子注定不会结婚生子,不会成为父母。
    老天注定让他生下来就没有父母,也永远无法成为另一个孩子的父亲。他注定一辈子孑然一身。
    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文酌煜惶恐绝望。可是连他自己都忘记了,他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坦然接受了这个事实。也许是上辈子的遭遇太让人绝望,也太耗费一个人的精力和时间,以至于文酌煜根本没有心情去哀悼自己注定孤独的一生。
    直到重生以后,文酌煜亲眼看到了被家庭和血脉关系束缚了几十年的顾熙槐。
    文酌煜忽然想到了自己。
    “也许有的人注定没有父母亲缘。”文酌煜仰望着越来越漆黑的夜空,淡淡开口:“当你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就该明白无法挽回的东西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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