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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是呀,”舒怡很开心,“我表姐一直都很漂亮的,她现在在北电念大四,已经演了好几部小网剧了。”
小姑娘很感兴趣:“那当初读高中的时候,是追你的人多,还是追我表姐的人多呀?”
单茶笑了笑,“当然是追她的人多,我高中时很不起眼的。”
“是吗?”舒怡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小姑娘嘀嘀咕咕的,“不过我表姐好像还在和她的高中同学谈恋爱……听说是个大帅比!我想看照片,可是她怎么说都不肯给我看。姐姐,你听没听说过什么八卦呀?那个大帅比你见过吗?”
“好了。”单茶将手中的试卷整齐叠好,“我刚才把你的三科试卷都看了,发现你有很多基础概念没有厘清,我猜你上课没有好好听。我们先从打地基开始,好吗?”
前两天的试讲结束后,单茶来上课的时间定了下来,每天下午三点到五点。
舒家妈妈对单茶很客气,每次都会让司机送她回家。
不过今天不巧,舒妈妈出去打牌,司机还在外面等她。
舒怡说:“姐姐,我妈过一个小时回来。要不你今晚在我家吃饭吧,吃完饭让司机叔叔送你回去。”
单茶今晚十点有一场webinar要参加,会议材料她还需要再过一遍,如果留在舒家吃饭的话,肯定就来不及了。
“没关系,我坐公交车回去就好。”
舒怡望一眼外面的天,“可是今天降温哎,外面很冷的,说不定还要下雪呢。”
单茶笑笑,“还好啦,步行十分钟就到公交站台了。”
就这样,单茶还是坚持从舒家出来了。
这个别墅小区是全清宁房价最贵的富人区,每栋别墅之间的距离隔得很远,私密性极好。
大概正是因为这样,开发商当初根本没有考虑过会有人步行吧。
单茶来的时候还是下午,甚至还出了太阳,走十几分钟的路并不算什么。
可是这会儿五点刚过,天色就已经暗了下来,气温骤然降低了好几度,冷风拍打在脸上,吹得脸颊生疼。
单茶裹紧围巾,挡住了大半张脸,这才感觉脸颊没有刚才冻得那么厉害了。
她一路顶着寒风往别墅小区外走。
从舒家的别墅到小区门口,有一条近路,送单茶的司机师傅曾经往这边开过一次。
如今单茶只想尽快走出小区,便走了那条近道。
这是一条很长的林荫道,因为前后没有遮拦,迎面刮来的带着雪籽的冷风更是刺骨。
真的降温了。
单茶裹着围巾,感觉整个人从里到外被吹了个透心凉。
恰在此时,狭窄的林荫道上,迎面开来一辆GT50灰色跑车。
透过车窗玻璃,看见驾驶座上的人的一瞬间,单茶便愣在了原地。
而此时此刻,一声喇叭声响自单茶的身后传来。
单茶如梦初醒,她赶紧低下头,退到林荫道的最侧边。
相对驶来的两辆车在林荫道上狭路相逢,最终是对面的那辆GT50先倒车,让出了距离来。
就着这短短十几秒的时间,单茶用围巾将下半张脸裹得更严实了点,眼睛却偷偷朝着那辆GT50的驾驶座方向看去。
驾驶座上的年轻男人神色冷淡,轮廓深邃、眉眼狭长,高挺鼻梁在脸颊上打下一片浅浅的阴影。
他身上穿着一件薄薄的黑色衬衫,衣袖挽起来到手肘,一只手正漫不经心地搭在方向盘上,等待着对面那辆车开过。
是晏随。
三年多不见,单茶几乎不敢认了。
而此刻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人,是黎书嘉。
年轻女孩穿着一件毛茸茸的粉色针织衫,微卷的栗色头发披在肩头,白皙漂亮的脖子和锁骨露出来,似乎半点也不觉得冷。
车内的两人,和此刻单茶所身处的车外空间,仿佛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黎书嘉脸上带着浅笑,转过身仰着脸对驾驶座上的年轻男人说话,模样活泼漂亮。
而晏随则微微转过头,认真听着。
他的脸上没有表情,可眉眼间却是放松的,唇角也不像平时那样紧绷着。
单茶知道,他露出这种表情时,代表他的心情很好。
她还在怔怔看着车内两人时,原本正听着黎书嘉说话的晏随,突然转过头来,朝着她的方向瞥了一眼。
单茶整个人僵住,心脏似是被人揪住。
几秒后,她才意识到,自己的大半张脸都被围巾遮住了。
想来他是认不出自己的。
果然,晏随朝着她的方向扫过一眼后,便面无表情地收回了视线。
下一秒,对面的车子开过林荫小道,而坐在GT50里的年轻男人,也打着手中的方向盘,呼啸而去。
单茶仰头,强忍着鼻酸,没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她想起第一次见面时、舒怡说的——
“我表姐好像还在和她的高中同学谈恋爱……听说是个大帅比!”
其实在知道当初误会晏随后,单茶这几个月来,也找过霍舟,旁敲侧击地想要问出晏随的近况。
可她根本不是霍舟的对手。
每次不管她怎么打太极,霍舟一听便能听出她的意图来。
霍舟说:“妹妹,咱们是自己人,我不跟你兜圈子。你现在问我晏随的事,是怎么个打算,总要和我说清楚吧。”
单茶微怔:“我……没什么打算。”
“当初你误会是他瞒着你爷爷的事情时,你说这辈子都不想见到他,你还记得吧?就那个星期,他爸刚跳楼自/杀,还是当着他和他弟的面,从五楼跳下来。我陪着他刚把他爸下葬,你在学校里就出事了。他去哄你,你让他滚。当然啊,你那个时候不知道,这事儿也不能怪你。”
“但是吧,他惨也是真的惨。爸没了,弟弟自闭症,爷爷也要他照顾。十八岁,去不了自己想去的学校,走不了自己最想走的那条路。”
“我不是说这些事和你有关系啊。但你现在问他的事情,是打算干嘛,这你得跟我说清楚。
总不能说,你兴致来了,去招惹他一下,然后等你哪天心情不好了,拍拍屁股走人,继续留他一个人?”
霍舟看着她,一副要笑不笑的样子,“你心里怎么想的,给我个准话啊。”
单茶垂下眼睛,轻声道:“我什么也没想。”
“哦。”霍舟扯了扯嘴角,“那你没事就别想他了,他现在过得挺好的,真的。”
迎着呼啸的寒风,单茶感觉脸颊上如同刀割一般。
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好像流眼泪了。
她的身体是冷的,可脑袋却越来越热,昏昏沉沉的,神思一片混沌。
耳边传来呼啸的风声,扑面而来的雪籽打在她的脸颊上,生出钝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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