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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雪檐回过神来,头也不抬地说:“被伺候舒服了?”
    燕栖刺道:“被宋老师伺候,肯定舒服。”
    “哦,我看你呆呆的,还以为你不好意思了。”宋雪檐将手套摘下来,习惯性地理整齐,递给燕栖。
    燕栖快速拿过手套,嘴硬道:“今天的宋老师比起之前的宋老师,文雅多了。”
    这话是在说试戏的时候。
    宋雪檐宠辱不惊,“我帮了你,说谢谢。”
    燕栖:“谢谢。”
    “不客气。”宋雪檐看了他一眼,不再多言,转身出了卫生间。
    燕栖捏着手套站在原地,眼前还停留着宋雪檐和他对峙的神情,脑海中回现出之前那个疑似带刺的眼神。他琢磨了几秒,突然快步走出卫生间,对着宋雪檐的背影说:“喂,不会真的是我惹你不高兴了吧?”
    宋雪檐已经走出一段距离,闻言转身,“你凭什么惹我不高兴?”
    这话拽的,燕栖嗤了一声,“非要我说出你内心那点不可见人的小心思?”
    宋雪檐心里那口余响悠悠的琴突然绷紧,刺出「滋啦」一声。他看着燕栖那「别装了,我看透了你」的神情,面不改色地问:“那你说,我能对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小心思?”
    燕栖甩了下手套,下巴微抬,抱臂睨着他,拆穿道:“你嫉妒我。”
    “呃……”琴弦骤然恢复平静,半点余震都不留。
    宋雪檐真的疑惑了,“请指教。”
    这幅样子在燕栖看来就是死鸭子嘴硬,他不自觉地往前走了一步,语气笃定如金钟,“嫉妒我车玩得好呗。我看你这幅死水般的样子都是装的,你的内心是不是藏着一只充满欲/望和贪婪的凶兽?你看着我在场道上疾驰,看我勇夺第一,全场夺目,你是不是很想也这么肆意放纵一回?但是你的假面具已经和你严丝合缝,所以你只能默默地注视我,时不时往眼神里加点葱姜蒜韭菜泥,想刺我一下,辣死我,是不是?”
    说完,他还特意笑了一声,为自己的长篇论点加了一笔生动的语气助威词。
    “呃……”宋雪檐嘴巴微张,又闭上。这是怎么把关键词和着力点全部找错,但却把大半情绪都猜对的?
    他真的服了。
    燕栖见宋雪檐欲言又止,一副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描述,正精心打磨字句的模样,猜想自己十有八九是猜准了,这小假人儿正在费力编措辞呢。
    暗喜根本压不住,从心底蹿上头脸,闹得他眉飞色舞,“哎,嫉妒我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但是光嫉妒是没有用的,不如把这股情绪化为动力,督促自己去改变,勇敢地做真实的自己。”
    “傻逼。”宋雪檐终于精心打磨完两个字,并且大方赠送一句短评,“真是个浑然天成的傻逼。”
    说完他转身离开,背影还标着一串「我好无语」。
    “啊?”燕栖懵了,“你怎么还骂人呢!”
    傅延乐拿着手机,从观众席聊到了场馆门口,后来嫌打字累,索性和虞京臣打起了语音电话。
    宋雪檐的身影出现在视线尽头,傅延乐伸了个懒腰,说:“我宝贝儿终于从卫生间爬出来了,我要挂咯。”
    敲打电脑键盘的声音突然中止,一道清越磁性的嗓音问道:“宋雪檐是你宝贝儿,那我是什么?”
    “你是我大、宝贝儿。”傅延乐将「大」字咬得很重,语气好不正经。
    虞京臣:“哦。”
    “哦什么呀,你不喜欢这个称呼吗?”傅延乐靠着车身,贱兮兮的,“那我叫你小、宝贝儿?”
    虞京臣轻笑,“只要你叫得出来。”
    傅延乐佯装正经,“我觉着不行,咱说话做事都得实事求是。”
    随着宋雪檐走近,他的神情也尽数清晰。傅延乐突然「咦」了一声,尾音上挑,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现象。
    电话那边的虞京臣问了一嘴,傅延乐说没什么,甜腻腻地道了声拜拜,等虞京臣回复后才挂断电话。
    他拿着手机转了一圈,等宋雪檐走近,突然上前虚虚环住对方的腰,转身把宋雪檐抵在车身上。
    宋雪檐回过神来,抬头说:“闹我?”
    “谁敢呀。”傅延乐盯着他,仿佛柯南上了身,“你不对劲。”
    宋雪檐伸手替他理了理垂在肩膀的头发,语气自然,不见丝毫心虚,“很对劲。”
    傅延乐眼神敏锐,“那刚才走过来的这一路,你一边发呆一边笑什么?”
    宋雪檐淡定劝说,“你眼瘸了。”
    “真的吗?”傅延乐不太信任地盯着宋雪檐,见对方一脸笃定,他忍不住一个后仰,“那、我明天去医院检查一下?”
    两人挤在车身前瞎闹,没注意一个人从门口出来。
    “帅帅帅,浓眉大眼好颜色,臂长腿长好儿郎,我帅,我好帅……”
    王屿川心情不错地出了场馆,计划着一定要把燕栖的爱车搞到手,亲亲密密地骑一把,哪知抬头就瞅见远处那俩男人。
    他一顿足,发现那敞篷跑车好骚包,是傅延乐的新座驾。再一瞪眼,发现背对着他的那男人好骚包,是傅延乐。
    这时,傅延乐微微侧身,露出被他车咚的那男人,好白好靓。
    王屿川登时倒抽一口气,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手里的手机已经竖了起来,指头一戳,把这幅危险刺激的画面拍了下来,几乎是责任心和忧虑感爆棚地发给了虞京臣他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