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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纯的沈安根本没听懂三方语言艺术里的汹涌厮杀。
原本他还心下惴惴,以为傅伯伯不喜欢他那样叫傅风宁,但是傅伯母竟然还叫过傅伯伯爸爸
沈安心想:看来傅叔叔说得果然没错!傅家虽是豪门,但是规矩好像真的没有那么多,他们真的不讲究这些诶!
沈安心里对傅风宁和傅荐辛忽然崇拜了起来,对整个傅家都崇拜了起来,他觉得他们和世俗的人们都不太一样,他们的思想一定是上了很高的境界!
傅叔叔在他心里的形象,顿时比以往更要高大了起来。
忽又听得芝兰借着天气夸奖他,他十分羞赧,心里却有些雀跃。
不知道是太阳真的出来,阳光开始在他身上洒下温暖热度的原因,还是因为傅风宁的乌木香包裹着他,让他特别安全亦或是,身后傅家二老给予他从未体验过的和谐、美好的家庭氛围,让他一时晃了神,他竟然鬼使神差地,结结巴巴回复道:谢谢伯母夸奖您您也和天气一样一样美丽
傅风宁有些惊讶,余光对沈安缩着的小小身影投去温柔一瞥。
芝兰哈哈一笑,显得十分开心,她认认真真地给予沈安情绪反馈,仿佛他是一个极其重要的人:安安好乖,嘴巴好甜,伯母好喜欢!
沈安的手指无措地在保温杯上小幅度刮蹭,此时他很想再说点什么,可是脑袋里因为太开心又炸开一道白色的烟花,嘴巴又笨拙地吐不出一个字来。
他心里被一种温暖的感觉胀满,似乎随时都要溢出来。
他说不出来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但是他十分清楚,从前他的那个所谓的家,从来都没有给予过他
不过他不明白的是,他心里明明是开心的,可是鼻子又开始酸酸的,眼睛里又涌起了水汽。
他连忙低下头去,不敢给人发现他的怪异。尤其是不敢给傅荐辛和芝兰发现。他害怕他们觉得他扫兴。
不过,他低着头时,忽然感觉到脑袋上酥酥麻麻的,还有些痒。
他抬起头,红红的眼眶还是对上了傅风宁关切的视线,傅风宁安抚地对他柔柔一笑,沉声道:乖孩子,开心么?
沈安重重点头:开心
说完咬住嘴唇,生怕自己掉眼泪。他此刻好烦自己动不动就上头的莫名情绪。
傅风宁的指腹轻轻扫过沈安的眼角:是不是开心得快要哭出来?没关系的安安。
有了傅风宁这句话,芝兰像是抓到了什么重点,把车叫停在路边,他揪着傅荐辛的衬衫让他转去副驾驶坐。
她亲自拉开副驾的门,笑眯眯地把沈安拉到了后座和她坐在一起。
沈安起初很局促,后来芝兰又是拉着他的手,夸他手指好看,又是装模作样给他看手相,说他是个有福气的人,甚至还会旺夫呢,把沈安逗得直笑。
察觉到后视镜里傅风宁一直投过来的眼神,芝兰轻声斥责:好好开你的车!怎么,占有欲这么强么?妈妈都不许跟你的omega玩了?
傅风宁沉声笑道:不敢。
芝兰转而又去逗哄沈安。
她仿佛天生有着平易近人的魅力,三言两语又把沈安哄得晕头转向。
傅荐辛在副驾咬牙道:我看风宁都是跟你学的!
芝兰压根不搭理他,她又问了沈安一些看似无关紧要,却能够快准狠地分析出沈安背景、阅历、认知的问题,她敏锐地察觉到沈安这孩子,骨子里十分自卑,言行姿态都给人一种自认卑微的怯意。
聊了会儿,从看手相,到给沈安讲各国风土人情,讲着讲着,从拉着人家的手,到最后像个慈祥的老母亲一样,把沈安给搂到自己怀里了。
芝兰轻拍着沈安的背,声音很轻地道:傅风宁小时候,我常这么搂着他。不过现在他个子太大,我搂不住了,他就不可爱了。现在啊,我见了安安喜欢得很,觉得安安可比傅风宁小时候可爱多了。
沈安被搂在芝兰怀里,整个人晕晕乎乎。
在他的记忆里,只有被傅风宁抱过的体验。傅风宁的怀抱坚实,温存,像是避风港。
而芝兰的怀抱没有男性的悍利,更多的是一种温存柔软,舒服得像是摇篮。
傅叔叔小时候,什么样子呢?
沈安在芝兰怀里,不知不觉就放松了下来,没有了刚才那样的紧张和局促,脑袋也慢慢开始能够运转了。
芝兰低头,伸手刮了刮沈安的鼻尖:小时候特别顽皮,总是欺负人,天天把学校的几个胖孩子打哭,打得他们躲在厕所不敢出来。
傅风宁忍不住为自己辩解:您讲故事就讲全,不要断章取义。我不是欺负人,只不过是教育几个动手打过omega的畜牲。
芝兰哈哈大笑,沈安在芝兰怀里也开心得笑了,露出了两颗平时看不见的小虎牙。
车里气氛极好,傅荐辛嘴上总是不饶傅风宁,可他却支着耳朵听着孩子们说话,每次傅风宁一笑,他的脸上也偷偷乐开了花。
傅风宁把傅荐辛和芝兰安置在离他们所在别墅区最远的一栋小洋楼里。
小洋楼倒是离得他带沈安去过的那条蓝色湖畔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