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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慢慢挪出去。
沈问之在大休息间没找着邱夏,顺着黝黑的走廊一间间打开时,听见尽头处传来的脚步声。
晏归跟头小斗牛一样瞪着他,看他走近就侧身绕过。沈问之瞧他那副“敢伸手就咬死你”的表情,温和地扯出笑容,转而拂了下邱夏的脸,指腹摸到未干的泪痕时不禁愣了愣。
“怎么了?”
晏归眼里都快喷出火了,也顾不上还在跟邱夏生气,把人打横抱往怀里带:“关你屁事。”
沈问之感受到他突如其来的敌意,不怎么意外地挑挑眉,转头准备问邱夏。
晏归一点都不想让他们交流,怒声道:“邱邱脚崴了,我要送他去医院。”
沈问之看着他俩亲密的动作,觉得十分碍眼,心中突然浮现出早已决定好的计划,于是轻声问道:“是吗...小夏。”
第32章 下次
被突然点名的邱夏浑身震了震,用哭哑的嗓子嗯出鼻音。
沈问之蹲下身虚虚握住他脚踝,借着手机屏幕光仔细查看伤处,大拇指轻轻抚上去就感觉手心里的肌肉绷紧。
他站起来:“有点肿,不过应该没伤到骨头。”朝着晏归叹气道,“但是我现在抽不开身,只能麻烦你带小夏去医院看看了,顺便把他送回去。”晏归都怀疑自己听错了,愣住没了反应。
沈问之帮小孩理了下乱了的头发:“等会汇演结束后我跟贺澜安有事要去老宅,晚上会在那边留宿…”开玩笑道,“你一个人在家睡觉不会害怕吧?”
邱夏抬头看他,但背着光根本看不清这人的表情,他想问有什么事要回去,老宅里又有哪些人,会有贺澜安的妻子吗?可是身旁站着还在生气的晏归,对面的沈问之态度更是捉摸不透,于是只好沉默地点头,由着男孩把他背起来离开。
两个人都走了沈问之还是呆呆地站着没动,回望离开的方向后笑得僵硬的嘴角终于放松下来。他推开尽头的小间,没开窗的屋子里弥漫着麝香的味道,那一团蓝染的布料皱得可怜,缩在桌角都看不出是件精心定制的旗袍。
沈问之走近,伸出去的手在空中顿住——他看见上面零落的精斑,忽而笑了一下,扯纸捏在手心把破布丢进了垃圾桶。
打开窗通风,自然地去摸裤兜时才想起戒烟一个多月了。什么时候戒的呢,好像是和乖学生认识以后。
心烦的时候少了,烟就抽得少了。但现在他挺想点支烟。
晚会又持续了一个小时,贺澜安在停车场等到沈问之坐进来。
倒车时随意问道:“怎么突然想起要回去一趟?要是没看见你发的消息我都去接小孩回家了。”
沈问之坐在副驾驶上,摇下车窗,摘下眼镜任由初秋的晚风吹乱打理好的发型。
“上次不是没去家宴吗,兰姨前几天给我打电话了。”
“她其实也是关心你的,你看…你没来那天她还问我你在学校的情况。”
沈问之侧头看见贺澜安轻松的笑容突然觉得有点好笑,眼里闪过讥讽的光,慢慢开口:“哥,她打电话不是为了关心我过得怎么样,她只是为了讨好你们主家所以想让我劝劝你。”
“…什么意思?”
沈问之无所谓笑道:“还能什么意思…月初家宴你妈说的那些话你比我这个没在场的更清楚吧。听说何蓉最近收敛挺多……”
贺澜安皱紧眉头:“装的。”
沈问之笑出声:“那又怎么样,姑妈只是想抱孙子了,至于你和她之间是个什么情况…他们要是在意,你也不会和她结婚了。”
抓在方向盘上的手指用力到泛白,贺澜安冷道:“他们说这些就算了,你难道也要跟着他们说?”
沈问之撇了下嘴,摆手:“这可不是我自愿的啊…只是我对兰姨唯一的作用也就是‘能和贺澜安说上话’了。我只负责传话,决定你自己拿。”
贺澜安抿紧唇没说话,两人一路沉默驶过商圈,沈问之靠着座椅盯着窗外不断后移的树木,仿佛刚好想起一般,轻声道:“哦,忘了跟你说,小夏表演完在后台把脚崴了。”
贺澜安把车停在路边,对他难得的语气不善:“忘了一个多小时才想起来?”不等沈问之回答又泄气般捏紧眉心,“…也不能怪你,你今晚一直在忙。而且,他也没跟我讲脚崴了。”
沈问之侧着头静静看着自己表哥疲惫的神情,比上次喝酒时还要沉闷一点。
贺澜安捋了把脸哑声道:“我给他买点药带回去。”说着解开安全带,下车朝着便利店走去。沈问之趴在车沿,轻轻地再给一击:“我也是听其他学生讲的,他们说晏归背着他去医院了,这会儿应该把邱夏送到家了,应该吧,不过也可能没回去。”就像国庆放假那几天一样。
贺澜安的脚步猛地顿住,停滞片刻又朝着便利店走去。
沈问之挑眉:“那顺便帮我买包烟。”
没一会儿就提着袋子回来,扔了包烟给沈问之。
“打火机呢?”沈问之叼着烟在袋子里翻找。
“你没带?”
“戒了。”
贺澜安打开扶手箱找出一个很久之前的打火机丢给他,看着对方深吸一口的动作有点无语:“…你这叫戒了?”
沈问之把手搭在外面,捻着烟抖抖星灰:“今天突然想抽了。”他递过烟盒,“哥来一根?”
贺澜安摇头:“不用,抽完身上有味道。”他点火发动汽车,朝着大路继续开。
沈问之向着窗外长长地吐出一口烟雾:“哥,还要回去吗?”
“回。先把你送过去,我再回去看看邱夏。”
沈问之曲着手指扣扣窗沿示意停车,踱步到街边把烟扔进烟孔,蹲下身又点燃一根。
他抬起头看跟下车的贺澜安:“那你先回去找他吧,我自己打车过去。”深吸一口烟雾蒙了视野,“……你今晚也不用去老宅了,我帮你应付晏姨她们。”
贺澜安拍了下他肩:“谢了。”
“其实你心里有数吧。”沈问之盯着车水马龙,“老实说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犹豫心软。都不像你了。”
贺澜安笑:“这么了解我?”
沈问之不可置否:“当然,好歹当了你十几年的表弟,你的雷池在哪我太清楚了。”他把烟头按灭在沥青路板上,两人在路灯照不到的地方一站一蹲,不知道聊了多久,沈问之皮鞋尖处堆积的烟头早已冷却垂败。
他站起身看车开远扬起飞尘,尾气喷在脸上时他忘了自己有没有用几近为零的运气许愿一切按照他的想法进行。太累了,他真的有点累了。四肢百骸处处都累得不想动,累得有点疼。
打车回老宅敷衍了一会儿就回去了,毕竟他在这个家没有任何关于自己的话题。公寓电梯门打开,沈问之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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