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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神人转世、位列鬼仙,否则不可能没有动静。”
“而我的妖火可以燃烧世间万物,由妖火化作的羽毛,如果真有鬼,你的主人在接触到它的一瞬间就会被妖火烧死,但昨天它没有任何动静。”
根本就没有鬼。
菲菲说不出话,她不敢置信的退步,浑身发颤。
“不、不……为什么?明明……明明他已经,他已经……”
她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但菲菲心里知道,这是真的。
她的主人至今没有对伴侣的死释怀。
作为灵兽,她心里都有数的,只是没办法面对。
似乎是觉得该打破的幻想都打破了,殷许缓声继续说道:“你是腓腓,可以给人类带来快乐,哪怕是真心悲伤的人见了你也会露出笑容。可是那快乐,不是发自本意的快乐。
哪怕是你让本该悲伤的人快乐起来,那份悲伤也不会淡去,压抑在心底越积越多,无法释放,最后……”
“够了!”菲菲怒吼一声,全身的毛都炸开了,冲着殷许龇牙。
但凶过之后,天性柔软的腓腓又不得不承认,殷许说的对。
她颓废的坐在地上哭泣:“我没办法,我不这样,他就要死了。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家人了,我不想失去另一个……哪怕是疯了,只要他还活着……”
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明明是人类说过的话,但最后想离开的还是人类自己。
她硬生生给主人续了半年的命,最后他生出了妄想,还是只想到另一个世界与爱人重逢。
“我记得,家里有种药。”东媖缓缓开口,菲菲哭声渐弱,抽噎着盯着他。
他沉默了很久,他说:“是一种仙草,样似葵菜,叫薲(pin)草,人类吃了它可以忘记令自己烦恼忧愁的事。”
“我有这种草。”或许第一句话说出口,后面的话就能说出来了。
东媖对菲菲说:“我可以给你,吃掉后,你的主人就可以活下来了。”
菲菲的眼睛瞬间亮了,她看着东媖,目光像是在看救世主,充满了期待。
东媖不知道自己这个举动是对是错,他的心中溢满了恐惧,本能的看向殷许。
但殷许并没有给他答案,只是温柔的摸了摸他的头,给予支持,在他的眼中东媖看到了鼓励。
是「尽管去做」的鼓励,在背后给予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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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猫咖二楼的灯还没有关闭。
当狸花白尾的腓腓从窗子挤进来的时候,被一只手温柔的抱起,她的主人温柔的说:“你又去哪里野了?以后……”
店主的话语突然顿住了,他只是温柔的笑笑,抱着菲菲躺在床上口中絮絮叨叨的说着很多事情,从和伴侣的相识到最近几天的忙碌。
菲菲有不详的预感。
他絮絮叨叨说完,疲惫清瘦的脸上突然绽开了笑容,他说:“他来接我了,我想了很久,有太多的事放不下,但没有关系,有菲菲在一定会没事的。
我知道你和普通的猫不一样,有的时候我看着你,突然就不想走了。
可我答应了他,去哪里都会一起走,我已经离开他太久了,是时候履行诺言了。”
店主的脸上,突然焕发了精神,他的嘴角勾起了笑,充满了幸福。
瘦弱的身躯不可抑制的消瘦到现在,仅仅只有一层皮在支撑着骨,合身的衣服变得空空荡荡。
菲菲的手上有可以让他忘记一切的仙草,但看着主人的神情,她突然变成了人形哭了起来,她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跟他道歉。
如果不是菲菲的自私,他们早该重逢了。
店主只是惊讶一瞬,随后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发,轻声说:“以后的日子,你要自己走下去了。”
“啊!”菲菲崩溃悲伤的哭声就算是站在楼下都能听见。
自从给出仙草后,东媖就很不对劲。
此刻,他听着菲菲抑制不住的哭声,浑身都在颤抖。
“舅舅的死……”他轻声说着,眼神迷离空洞,阴影笼罩着眉眼,清冷的眉眼都变得柔弱悲伤。
瘦弱的肩膀轻轻颤抖,此刻的他,头颅微低根骨难支,好似下一瞬就要散架了般,眼眶涌上热意滴落在手背。
“其实从献姨死的那一天我就有预感了。”
“献姨死的那天,九百里雨,电闪雷鸣,连绵七日不绝,那是舅舅在哭。献姨死了,他也要死了。只是我以为,他会为我活下去……至少,也请为我活下去吧……”
“但舅舅做不到,公孙献炸妖狱罪孽深重,重重包围之下应龙神大义灭亲,亲手杀死了自己最爱的人。于是有了应龙神庚辰穷尽神力猎杀凶兽,在大雨之中力竭而死。
我有的时候在想,如果那天白泽先生没有出现,献姨是不是就不会回国,她就不会死,舅舅也不会死……”
可是啊……
就如同这份仙草东媖没办法用出一样,庚辰不可能对自己杀死爱人释怀,任凭如何假设,他必然会死。
东媖哽咽着,不同于之前的哭泣,他哭得悄无声息,仅仅是滚落的泪珠和颤抖的肩膀,让他看起来脆弱无比。
“如果可以,我宁愿和他们颠沛流离……”当东媖如梦呓一般说出这句痴话的时候。
殷许顿住了。
他背着小龙崽往外走,未出口的真相是,庚辰也是这么想的。
他宁愿冒天下之大不韪和公孙献共同进退,相信她另有苦衷,也不愿意如此惨烈的诀别。
可公孙献,她要庚辰清清白白。
就如同曾经她退风伯雨师成就应龙神的赫赫威名一般,这一次,她要用自己的命再次成就应龙神的威名。
以至于,至今仍有人无法对这件事坦然。
作者有话说:
我写这章的时候哭死了,蠢咕超会和纸片人共情,一边抹眼泪一边哭小声说一句,日九真不人道,就不是人能做的/震怒
第54章 腓腓快乐糖·三
淅沥沥的小雨随着小龙崽的心情一直绵延了好几天,阴沉沉的天气就连一丝阳光都透不出。
黑白点缀的送葬车在山路上走了很远,空荡荡的泥路上只有黑白两色的送葬队伍,所有人都缄默无声,连一声喇叭都吝啬按响。
一直到公墓上,才逐渐有了人声。
死者的朋友在葬礼上诉说着死者的生平,他的粉丝来为他送最后一程,最后在众目睽睽下一人一捧泥土洒进了洞里,旁边是死者的伴侣,先一步前往彼岸。
夫夫合葬,无论是谁看着两人黑白的照片都要说一声般配。
以死者朋友的理由前来,东媖穿着黑色的西装,胸前带着白花,金发工整的盘在脑后露出雪白的脖颈。
头顶的黑伞微微偏移遮住了雨水,也遮住了他清隽冷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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