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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样的确瞧着健康一些。
景长霁低头继续埋头扒饭,心里却没底,虽然还没显怀,但好歹两个月了,他穿的衣服宽松倒是没什么,还能瞒段时间,但接下来呢?
不远处,太子静静瞧着这一幕,在卫殷看过来之前,转头回了自己的帐篷,可刚刚那一幕,还是像是扎在眼中,让他浑身都不舒服不自在。
独自坐在帐篷里,太子垂着眼,脑海里反复想着过去的事,如果当初景长霁第一次求到他面前时,如果他……
因为想的太专注,所以外面有侍卫出声让他很是不悦:“殿下,霍三公子说有重要的事求见。”
太子冷着声音:“不见。”
自从上次霍锦州出的那个所谓的主意害他损失惨重后,太子就没打算再留他,所以直接将他赶到太子队列外头,等回了京这笔账再好好算。
侍卫迟疑一番还是开口:“殿下,霍三公子说他就见殿下一面,等说完如果殿下就算让他去死他也绝无二话,他是真的有重要的事要禀告殿下,还是跟殿下有关。”
也因为霍锦州说了这事事关太子,侍卫才多说了一句。
太子皱着眉,最后想了想,还是让侍卫放行,让霍锦州进了帐篷。
等霍锦州进来后,站在远处,心里却没底,他忐忐不安跪下行礼:“属下见过殿下。”
太子脸色不太好看:“你要和孤说什么?”
霍锦州脑海里闪过前两日被人抓到后交给他的那样东西迟疑不已。
但想到对方说的太子看了后肯定会重新留下他之后,霍锦州最终还是决定咬牙走这一趟。
霍锦州深吸一口气:“殿下,我们能单独说吗?属下真的有事关殿下的重要的事相告。”
太子更加不耐烦,想让人将他赶出去,但想了想,还是挥挥手让人退下。
等所有人都退下后,霍锦州从怀里掏出一个画卷,是个缩小版的,没多大,他双手举到头顶:“殿下可以看看这张画像。”
霍锦州其实也不知道这里面画的是什么,对方只说太子看过后肯定会愿意见他。
但霍锦州怕太子会拒绝,所以干脆说的模棱两可,神神秘秘的。
太子皱着眉,但想到霍锦州的那些本事,最终还是迟疑接过来,只是等太子缓缓打开那画卷,等看清上面画的人以及旁边缀着的一行小字,等看清是什么,太子愣在那里。
第49章
更新
太子怔怔望着那张缩小版的画像, 即使画卷只有巴掌大,但上面女子占了大半,不知是谁的丹青, 画技高超娴熟, 将女子一颦一笑的神态都画了出来。
女子无疑长得极好, 眉眼温柔缱绻,瞧着前方,仿佛为她画像的人有多么让她专注。
但让太子怔在那里的不是女子长得好,而是对方的眉眼竟是与他像了五成,不仅如此,对方肚子微微隆起,明显画像时已有至少五月的身孕。
太子脑子里一时间乱糟糟的, 他不知道这女子是谁, 却给他一种极为熟悉的感觉, 他僵硬这脖子偏头去看那行字。
如果看到与他长得这么像的女子他心里已经隐隐有种不安, 等看到旁边的字时,他更是五雷轰顶。
【黎彤婉——成贤二年八月冷宫】
最下面刻着画这幅画卷的人的印章, 是一个唤作濮允玉的男子所画。
太子怔怔望着这两个名字,他死死盯着,觉得这两个名字极为熟悉,尤其是画这幅画的男子, 濮允玉……
很快太子终于想起这人是谁,濮博,字允玉,前皇子少傅, 成贤二年腊月死于重病。
太子之所以记得这个名字, 是因为这人极为有才。
成昭先帝还在世时, 对方是成昭先帝的左膀右臂,成昭先帝驾崩后对方辞去太傅一职,后来却被父皇留了下来,在翰林院当修撰。
任职不足三年,却写下不少惊世佳作,名声在外,即使死后多年,他所写的那些书卷时不时被学子拿出当成典范。
而太子的老师也是这位前少傅的同窗,曾经也提及过对方,颇为遗憾天妒英才。
可太子明明记得这位前少傅死的时候并未娶妻,而这个黎彤婉……又是谁?如果是后宫嫔妃,为何怀有子嗣还会深处冷宫?他也不记得有这么一位妃嫔,更何况,前少傅又怎么会私下里画下这么一副画?
除非这个黎彤婉……不是妃嫔,而是冷宫的宫婢。
姓黎又在宫中当宫婢,还能与这位前少傅认识。
太子的脑海里想起一位,前太医院黎院使,因为成昭先帝死后没多久宫中走水,烧毁了不少医学典著,其中就包括当初成昭先帝寻到的治疗瘟疫的方子。
事发后父皇大怒,这位黎院使首当其中,据说是由对方失职导致,抄了黎府,将黎院使打入死牢,女眷充入宫中为奴,男眷则是发配。
其余涉及此事的太医很快告老还乡。
太子之所以能将濮允玉与黎家联系到一起,是因为这位前少傅曾经与黎家有姻亲关系,前未婚妻正是黎家嫡姑娘,只是还没等到婚事,黎家女眷全部被充入宫中为奴。
太子死死攥紧了这张画卷,他抿着唇望着画卷中女子的肚子,再看着那个日期,攥着画卷的手指却忍不住颤抖起来,他脸色发白,呼吸都急促起来。
他生于成贤二年腊月初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