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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的异样顷刻间消失殆尽,夏侯骞躺在那里,却跟条死狗一样,又气又怒,不甘心却不得不服软。
黑袍男子居高临下就那么瞧着夏侯骞:“说吧,你私下里背着本座到底都做了什么?”
夏侯骞想瞒下的念头在心头只打了个转,最终还是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当赌注,老老实实将他怎么知道太子的身世,到借着身世与太子合作,如今太子已经上套,甚至与成贤帝已经父子反目。
黑袍男子原本不以为意地站在那里,等听完后,即使戴着面具瞧不清面容,夏侯骞也能感觉到对方的意外。
夏侯骞精神振奋一些:“这也是小王偶然得知的,没想到这么顺利。虽说成贤帝养了太子这么多年,但太子倒是知道自己的双亲间接都是被霍皇后与成贤帝害死的就起了要弄死成贤帝的心思。这不,刚刚还传了消息给小王,要弄五毒派的至毒,应该就是要对付成贤帝。”
黑袍男子面具下的眉头却皱了起来,太子给成贤帝下毒?以他对太子的了解,太子对成贤帝很是顺从不说,还带着钦佩与敬重,即使知道自己的身世,也不至于从一个极端到另外一个极端。
除非……太子知道了什么。
黑袍男子眯眼,沉默下来,不得不说,夏侯骞今晚上告诉了他一件对他而言极有好处的事。
夏侯骞说完后一直没听到少宗主的话,心里不安,就在他以为对方不打算放过他的时候,黑袍男子再次开口:“太子既然要毒,那就给他。只是这毒……换成另外一种。”
夏侯骞一愣:“什、什么毒?”
黑袍男子的声音沉沉传来:“睿王用来压制娘胎里带的毒的那种。”
夏侯骞傻了眼:“啊?可、可小王怎么会有?”
黑袍男子:“你没有,但……本座有。”
夏侯骞倒吸一口气,等意识到对方要做什么,后脊背起了凉意,好一手借刀杀人,但如此一来……成贤帝岂不是必死无疑?
夏侯骞没忍住试探问道:“少宗主,你不会也与成贤帝有仇吧?”
他本来以为对方不会回答他,就在对方就要重新走回黑暗里时,黑袍男子的步子停了下来,略微一偏头:“是有仇。”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让成贤帝活这么久,已是仁慈。
景长霁从拿到任职的文书后就开始准备辞去太医院的职位,加上他这职位一开始是成贤帝派下来的。
但他也早就做好准备,理由是自己看过锦州的情况后,也想为百姓尽一份力。
景长霁在这次锦州出了力,有这个理由在,即使这事禀告到成贤帝耳朵里,估计成贤帝也不能说什么。
更何况,景长霁不过是个不足为惧的,如果不是睿王,成贤帝压根不会注意到这么一个人。
景长霁没猜错,成贤帝知道了也压根没在意,他如今一门心思都在炼丹上。
尤其是几天前,第一批丹药已经出炉,他私下里找了一批人开始服用。
几天的结果这些人压根没事不说,甚至精神都比往常好了不少,这让成贤帝兴奋又激动。
本来还需要再过一段时间看看试药的人的反应,但他已经迫不及待。
毕竟那是国师,巫族一脉的秘术……成贤帝还是信任的。
成贤帝一开始没有服用多少,但随着他的身体以及精神状态比过去一天比一天好,成贤帝彻底放下心,服用的丹药也一日比一日多。
成贤帝的变化也被刘贵妃看在眼里,但她虽然奇怪也没多说。
她这段时间心惊胆战自顾不暇,尤其是拿到的那封信笺,将她的过往与霍相的事说的一清二楚。
刘贵妃惊吓又不安,一想到有人知道她那些事,还在背后瞧着她,就更不想留下这个孩子,却又不敢告知霍相,生怕霍相觉得她没用,到时候她连贵妃的位置怕都保护不了。
成贤帝那边没任何反应,加上只是一个医士的调动,梁院使虽然惜才,但景大人志不在此,梁院使还是在几日后放行了。
景长霁正式离开太医院后距离离开的日子还有二十来天。
他本来以为卫殷还没回来没得到这个消息,但是隔天去茶楼见容钰山时听到消息说是睿王昨日进了宫,成贤帝似乎心情不错,得了一些好玩意儿,让睿王进宫挑选。
这在以前也是常有的事,所以坊间听到也没多想,只说成贤帝对睿王果然一如往常的好。
也有人提及这次锦州的事,很快夸赞睿王的声音此起彼伏,显然对睿王的态度有所改变。
这些是潜移默化改变的,以后只会名声更好。
但同样的,成贤帝也会愈发忌惮卫殷。
景长霁的思绪随着这些声音有些飘,他们此刻坐在包厢里,但因为说的人多,还是听到了。
景大哥这次是陪着景长霁一起来的,主要是怕容钰山不知情乱灌酒,到时候不好找理由推脱,但他在能替二弟挡一挡。
景大哥正与容钰山说着离京后的事,也听到这些话,心里顿感不妙,果然一偏头,果然看到二弟在发呆。
想到二弟与睿王的事,干脆低咳一声:“长霁,你想想还需要什么,大哥一起给置办了。此去一别,没有几年回不来,需要添置的东西也不少。”
景长霁回神,摇头:“路途太远了,不带这么多东西了,等到凉州也能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