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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做捕头的时间,比每一任县令的时间都要长,而他又算作是王县令的心腹,县令知道的事情他知道,县令不知道的事情他更是知道。
    季逢君淡淡道:“那依你所言,大小君庄五百余户,两千余人的尸体似是有官兵杀害吗?”
    “回殿下,正是,不仅从伤口上可以看出,小的还发现了形迹可疑的马蹄印,君将军说这只有中军高阶将校的马匹才有的马蹄印。”
    温嘉呵斥道:“一派胡言!大小君庄的惨案明明是土匪所为,哪有什么马蹄印?”
    君晏闻言不怒反笑,看着温嘉不明所以的样子,季逢君冷声道:“你刚刚还说你从未听说过大小君庄,为何又对大小君庄的惨案如此了解?”
    温嘉这才反应过来,脸色刹那便变得苍白了起来,勉强镇定道:“只是在传闻之中听上过几句,又有什么罕见的,何必这么大惊小怪?”
    季逢君轻笑了笑:“说来也是,毕竟两千余人的惨案,有人谈论起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只是为何卷宗上记载为山匪所为?”
    “殿下容禀,小人奉县令之命前去大小君庄,两千余人无一活口,并且都被斩去头颅,心中疑惑,上报给县令,县令却是以山匪所为给定了此案。”
    “那依你看,这并非山匪所为?”
    “大小君庄地处关中,虽不是什么繁华的地方,但也绝不会有这么强大的山匪——若是有这么强悍的山匪,我们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季逢君轻笑了笑:“说得很好,你可还有什么要说得?”’
    捕头摇摇头,季逢君便让他站在一旁候审,又问道:“可还有什么证据?”
    君晏道:“原信阳县县令与温嘉、林子辉两人的亲笔书信。”
    “呈上来。”
    林子辉与温嘉已经白了脸色——他们做梦也想不到,小小的一个信阳县令,竟让他们落得了如此境地?
    人证物证俱全,就算是温嘉和林子辉有通天的功夫,也是没什么用处了,更何况他们背后那能够“通天”的靠山,也早就靠不住了。
    这案子审下来有惊无险,君晏搜罗来的证据足够多,季逢君又足够雷厉风行,他们二人杀良冒功的罪名已经板上钉钉,这两人已经难逃死罪。
    只不过贪图军饷以及抚恤银之事,因为涉及的百姓更多,时间跨度也更长,处理起来颇有些困难。
    季逢君想要找到那些被贪污掉抚恤银子的受害者家属,着实有些困难,但就算是困难,也是非做不可的,只是需要花费的时间更长了些。
    林子辉、林子业两人双双入狱,林淑妃在宫中又是日日以泪洗面,林家就算有心营救,却也无计可施。
    温家则是一副弃车保帅的样子,好似是完全不管温嘉的死活了。
    没有这两家的阻挠,一切都顺利了起来,只是还有一件事情,还没有弄清楚——那便是那被贪污的银子的去向。
    但这个,却不是那么容易查清楚的。
    温嘉与林子辉两人都是世家子弟,家族给他们以帮助,他们自然也会回馈以家族一些,但季逢君却是知道,这些银子最大的去向不是他们的家族,而是那两位皇子——五殿下已死,就算找到证据也没什么用处。
    关键便是在季封轩的身上,若是能够找到证据,只这一件事情便可让季封轩落入万劫不复之地。
    季逢君的指尖轻轻摩挲着茶杯,但这谈何容易,唯一的突破口,怕就是在温嘉的身上,可温嘉此人,又怎么才能让他开口呢?
    君晏眼神暗了暗,若是想要一个人开口,那总会有办法的——无论哪个办法是什么。
    第135章
    温嘉在牢狱中日日谩骂, 从最开始的嚣张跋扈,到这个时候,已经有些痴傻疯癫了。
    “将军, 小的出去守着,您想说什么尽管说。”
    君晏微微颔首,待那狱卒出去之后,缓缓走到了温嘉的牢房前, 轻笑了笑,缓缓道:“温将军啊,不知道这生不如死的感觉如何?”
    温嘉呆了片刻,反应了过来,咬牙切齿道:“你是来看我的笑话吗?”
    君晏漫不经心地笑了笑:“你觉得一个将死之人, 还有什么值得我来看笑话的?”
    温嘉冷漠道:“那我真不知道我这个将死之人, 还有什么用处了。”
    君晏把一块玉佩拿到了温嘉的眼前,温嘉先是微微一愣,猛地反应过来, 扑着想要拿到这块玉佩。
    君晏把玉佩收回了手中,轻笑了笑,让温嘉扑了个空。
    看着君晏的笑容,温嘉不禁咬牙切齿了起来,道:“你想要做什么?我的儿子是无辜的, 你为什么要动我的儿子!”
    君晏嘘了一声,浅笑道:“这话可不能乱说,我哪里动你的儿子了,我只是借了一块玉佩罢了, 你的儿子还安安生生的在家中。”
    “你卑鄙——”
    “这话从何说起?我可什么都还没做呢。”
    “若是我做了什么, 你岂不是要疯掉?”
    “他还是个孩子——他什么都不知道, 那么无辜,你竟然要用他来威胁我!?你配做什么大将军?”
    君晏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冷笑:“你说他还是个孩子,你屠杀小君庄之时,何曾想过小君庄的人无辜,小君庄的孩子无辜!”
    温嘉浑身抖的像筛糠一样,温家已经放弃了他,那更加不可能去管他的孩子——其实就算管,又能怎么样,君晏想要杀一个孩子,难道不是易如反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