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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吼着,然后又被我揍了好几下。
“你废话真多,别乱动。”我从地上摸起来一个圆规,打开,一手按着他的脖子,一手将针尖对着他的眼睛,“叫奶奶。”
“我操你——”
“叫奶奶。”
“叫你麻痹,有种你就杀了我!”
“哦,是你自己说的。”
我冷笑着,举起圆规做出要往他眼睛扎过去的动作。
他立刻就怂了,哭着大叫道:“奶奶!奶奶!”
“哎!”我应了一声,拍了拍他的脸,“乖孙子。”
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我隐约听见有人在说话。
“诸老师不在办公室,何熙来了!”“班长,这边这边!”
我看着自己手上的拖把棍子和圆规,又看了看正在痛哭流涕的曾一鸣,顿时一个激灵,把手上的东西全部扔掉,跳了起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看见记忆中的班长气喘吁吁地跑过来,推开门。
她扎着马尾,脸颊因为奔跑而泛着红晕,还是那个熟悉的少女模样,一双漆黑的眼睛打量着教室内的状况。
看到曾一鸣、刘贵和我之后,她迅速锁定了罪魁祸首,深吸一口气,认真而严肃地说:“曾一鸣,我说了很多次了,你们这样做是不对的。”
第二十八章 揍就是了
听到这句和记忆中完全一致的话语,我怔忪片刻,随即莞尔。
曾一鸣张了张嘴,似是想说什么,但他最终没能说出口。
因为梦境开始崩坏了。
桌椅、地板、墙壁在扭曲,像是有人按下了重启键,教室里的一切以让人眼花缭乱的速度进行重组。
我站在原地没有动,眨了眨眼睛,发现自己正站在座位旁。
倾倒的桌椅、吵闹的人群,以及刚刚登场的班长都不见了,教室里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我抬头打量周围。
李秋池在大声地背单词,邓思云在嫌弃他的声音太大,季雨翘着二郎腿在看漫画,曾一鸣和刘贵站在后面嬉皮笑脸地打闹……奇怪的是,他们只是看了我一眼就继续聊天,似乎我身上并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地方。
我的桌椅好端端地摆放在眼前。
因为搞不太清楚状况,我拉开凳子坐了下来。
黑猫从角落里冒出来,跳到我的双腿上,凝视着我:“爽吗?”
回想了一下刚刚的场景,我一拍桌子,发自内心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还用说吗!太爽了!
任何打脸的套路都不如亲自把当事人揍一顿来得痛快——这是我当年悟出的真理。
当初把这俩货揍了一顿后,我就没想过和他们再有什么交集,把他们扔到了脑后,没想到事到如今,自己居然还能有再揍他们一次的机会。
有一说一,当场揍人比事后揍人更爽,我真该感谢一下让我做这个梦的人。
我拍桌狂笑的样子惊扰到了周围的同学,有人笑呵呵地问:“秦女侠你又发什么神经啊?”语气竟然不是在挖苦,反而带着点亲昵,让我有些受宠若惊。
“没什么,我刚刚梦见自己把讨厌的人打了一顿。”我对周围的人解释道。
于是他们摇着头说着“女侠又犯病啦”,继续做自己的事去了。
我拎着猫脖子开开心心地走出教室,找了个没人的角落,把它放下来说话。
“现在是什么情况?”
“有人在融合你们的梦境,刚刚我们在的位置是你的梦境,因为你的行为而溃散了,现在我们在别人的梦中。”
我大概理解了它的意思。
至于为什么梦中的场景会是学校,我大概也能想到原因——因为这是在场所有人共同拥有的、最深刻的一段记忆。
“那这次是谁的梦?”我问道。
“你回教室看看就知道了。”黑猫说。
见它又卖起了关子,我只好拎着它又走回了教室。
然后……我看到了相当奇异的一幕。
曾一鸣是我们学校的二世祖之一,但他家里也说不上是什么富贵人家,只是做了一点小生意,有那么点积蓄,又有个当教育局局长的舅舅,所以整天在学校里耀武扬威,老师和学生们都不敢惹他。
他个子高,脸长得帅,还喜欢打篮球耍酷,整天一副拽样,家里(看起来似乎)有钱有势,因此经常会有些瞎了眼的少女暗恋他,还有很多男生乐于当他的舔狗。
我的同桌陈俊杰同学就是其中之一。
他这个舔狗当得不着痕迹,既不低调也不张扬,拍起马屁来自然流畅,很是得了对方的青睐(当然我觉得还是比不上刘贵),偶尔会被邀请一起去干些作奸犯科的事。
但现在这位专业舔狗正站在讲台上,被曾一鸣他们一群人取笑着。
“你不会真的以为。”曾一鸣拿着一个黑板擦,漫不经心地在手上玩弄,“我在把你当兄弟吧?”
“对啊,你配吗?”作为比专业舔狗更资深的顶级舔狗,刘贵立刻接过了话茬。
陈俊杰缩了缩身子,靠在墙边,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和我印象里的样子完全不同。
几个男生哄笑着闹来闹去,让我一时看不清那里发生了什么。
“你们看哈哈哈,这家伙穿红色内裤!”
“真的,哈哈哈哈!会不会好久没洗了?”
“好恶心,你们不会真的要脱下来吧?”
听到这几句话,原本还在写作业的邓思云别过了头,一张小脸涨红了。
“你们别闹了!”坐在最后面的季雨吹了个口哨,“没看见人家班花都脸红了吗?哈哈哈!”
在众人还在哄笑的时候,我把视线移到黑板的角落,看了看今天的值日信息。
和刚刚我的梦是同一天——也就是说,这并不是曾经在现实里发生过的事,不是某个人的回忆,仅仅是梦中虚构的场景。
我站起来挪了挪椅子,看了看人的数量,又停下了动作,回过头去凝视黑猫。
黑猫面无表情地回视我。
终于,它一脸嫌弃地妥协了。
几团黑雾缠绕到我的手上,我感到自己双臂充斥着洪荒之力,于是举起椅子砸到讲台上。
“孙子。”我对曾一鸣说,“你太吵了。”
“哎哟,秦女侠,不敢当不敢当。”因为这次我没砸到他头上,曾一鸣还是那副拽了吧唧的样子,笑道,“怎么?你看上这家伙了?美女救英雄啊?”
我没骂脏话,而是心平气和地说:“我就是觉得挺没意思的,你们一群大老爷们儿,聚在一起取笑一个不敢反抗的人,看起来挺孬种的。”
见这群人被我说得变了脸色,我伸手把椅背拆下来,当着他的面掰成碎块。
“真正的男人只会去挑战比自己强的人,我给你们一个机会,来,跟我单打独斗,或者你们不要脸一点,一起上,来证明你们有多爷们儿吧。”
掰完碎块,我又徒手拆下来一块钢管,掂在手上对他们笑了笑。
一群人的脸都绿了。
最后是刘贵打圆场:“大家就是开个玩笑,我们不跟女生打,都散了吧散了吧。”
他们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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