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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眼帘,完全不为所动地赞道:“原来你这么喜欢我啊。”
“不,我只是不希望有别的种族再被你祸害了。”我木然道。
按道理来讲,我应该没有傲娇属性才对,但我实在是没办法在它面前坦率起来。
因为这个家伙真的太讨人厌了。
只要张口直接对他吐露出爱慕之语,我就能被他从头到尾地嘲讽一遍。
什么感动,什么欣喜,不存在的。
这家伙甚至连自己的信仰都能嘲讽,一张猫嘴里就吐不出什么好话来,绝对不会做出任何让人欣喜的反应,堪称杠精中的战斗机,我脑子抽了才会对他抱有期待。
我冷漠地转过身抱住阿撒托斯,挨着他的胸口蹭蹭,满足地叹了一口气。
这才是正确使用男朋友的方式嘛!
我一边想着,一边把他多出来的两只手塞进了衣服里。
这样吸了男朋友一会儿,加上项链的效果加成,我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不那么害怕了,这才稍微松开了手。
天气阴沉沉的,让人不能准确判断现在的时间,我拿出手机一看,距离我进入庄园似乎才过去了一个小时不到。
不太对劲。
我清楚地记得自己是下午来的这里,在空地里吃了一些烧烤,一直到晚上才进入餐厅参加宴席。
在宴席中昏睡过去的时候,我已经坐在了餐桌旁,如今醒来却是在山庄的入口处……
只是稍微思考,我就猜到了原因。
看来,我很有可能在踏入大门的一瞬间就已经陷入了沉睡,而之后看到的“现实”……其实都只是梦境的一部分吗?
我把疑惑的视线投向黑猫。
接受到我的目光,他呼呼笑了两下,沉声道:“是什么让你产生了自己没有中镜花水月的错觉?”然后缓缓做了个扶眼镜的动作。
阿撒托斯:“?”
我:“……不要理他。”
看来我的猜想是正确的。
放下手机,我一边走一边观察着周围。
整个山庄的布局和梦境里的场景完全一致,只是少了摆放在空地的烧烤设备,也没有了来来往往的工作人员,在灰暗的天空下显得更是有些阴沉。
走过几栋房屋的时候,我透过窗户观察了一下里面,没有看到人影,拿起手机给同学们发消息,也没有得到回复。
只剩下餐厅还没检查过了。
厚重的窗帘遮住了餐厅的窗户,从外面观察不到里面的景象。
我拉着阿撒托斯的手,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和饰品,直接拉开了大门。
老实说,我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以为自己会看到一大堆掉SAN的画面,谁知道大厅里的场景十分朴素——
音响里播放着嘈杂而让人昏昏欲睡的音乐,桌椅被随意地挪到了一旁,地面和墙壁上用红色的血液画着一大堆符号,比黑猫画的粗糙多了,看起来乱糟糟的。
山庄里的工作人员和我的同学们都被随意地扔在空地上,横七竖八地倒着,身上没有什么伤痕,胸口在有节奏地起伏,看起来都只是陷入了沉睡。
唯一清醒的人正坐在房间中央。
她个子不高,有些发胖,烫了一头棕色的小卷,披着羊毛外套,捧着个粉红色的保温杯,脚上那双鞋子还有点眼熟,好像跟我的足力健是同款……
看见直接冲进来的我们,诸老师一脸的诧异,但还是保持着往杯子里加枸杞的动作没变。
“来啦?”一口养生茶喝下去之后,她平静了下来,镇定地跟我打招呼,“这是你男朋友啊?”
我愣了愣,下意识地扭头看我身边的阿撒托斯。
他身上的睡衣扣子崩掉了一颗(刚刚把手塞进去的时候弄坏的),露出了半截线头,头发凌乱(被我揍的),左手拎着一双红色足力健,右手抱着皱巴巴的女式外套,一脸没睡醒的呆滞表情,对别人的话完全没有反应,直到我看过去,才微微歪头,与我的视线相对。
我:“……对、对啊。”
黑猫:“你犹豫了。”
我:“你闭嘴!”
诸老师脸上带着从容不迫的表情,似乎是想通过谈话来掌握主动权,继续说着话:“小姑娘长大了,看起来这些年过得不错嘛,在哪里工作呀?”
然后我就无视了她。
我走过去,啪叽一下关掉了吵人的音乐,查看了一下躺在地上的这些人的状况,确认了他们的安全后,开始研究地上和墙上这些涂鸦。
“这些是什么东西?”我伸手摸了摸血迹,感觉还挺新鲜的。
黑猫伸手沾了一点,在我嫌弃的目光中舔了一下,给出回答:“加了抗凝剂的人血,起码有三个月以上了,有股医院的味道……说实话,这过期了吧……”
“……”我沉默了一下,把手指往阿撒托斯衣服上蹭了蹭,叮嘱了一句“不要乱吃东西”,又继续问道,“这些图案是什么?”
“我不知道。”黑猫兴致缺缺地说,“拼了一大堆古弗萨克文、希伯来文和鬼画符的东西,类似伏尼契手稿那样的缝合产物,但毫无意义,催眠效果可能还不如酒精。”
诸老师的表情扭曲了一下。
见我还在四处张望,她忽然说道:“你是在找何熙吗?她是个很聪明的小姑娘,可惜,她太聪明了。”
“她在哪里?”我总算肯正视她了。
“聪明而又固执的人下场通常都不会很好。”诸老师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悠然道,“明明只要乖乖听话就没事了,她却非要违反我的意志……”
“房顶上有个和你差不多大的人类,和这些人的状态一样,你是在找那个吗?”阿撒托斯问我。
诸老师的表情又扭曲了一下。
黑猫很自觉地走出了房间,沿着墙壁灵巧地跃到了房顶上,将已经昏过去的班长拖了进来,扔到我面前。
看到班长的状态还不错,我总算放下了心。
这回诸老师总算没有忙着装腔作势了,冷着脸,目光锐利地打量着我们:“是我看走眼了,你的天赋比她强……真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可惜没能利用到我吗?
面对着她的脸,我又想起了学生时代的事。
在我的初中时代,诸老师给我最大的印象就是……没什么印象。
她算不上是个多好的老师,虽然教学水平还可以,但对学生的状态漠不关心,就算当场看到我被欺负,也只是不冷不热地和稀泥,还对我说过“你应该多反省一下自己的性格”之类的屁话,搞得我一度很想把屎盆子扣在她头上,让她好好反省一下自己为什么会招屎。
不过成年之后,我对她的那点怨气倒是基本上都消散了,甚至渐渐忘记了这个人的存在。
这世上的人大多都各有各的辛苦,老师对很多人来说只是不怎么伟大的一份职业而已,站在她的角度,也许她已经足够努力了。
不过嘛……
我又看了一圈周围的涂鸦和地上昏过去的人们。
很显然她努力的方向不太对。
“你搞这么一出,到底是图什么?”我真的对这一点很好奇。
只听滋溜一声,她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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