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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也是一个机会。
现在他毫无防备以为我是他的姐姐,现在就可以很轻松杀掉他,扯掉他的胳膊,他的血会洒在自己姐姐的衣服上,踩着他的脑袋在地面上摩擦,让他吃下尘土和自己的血泪。
我的又目光落在我们紧握的双手上。
感情告诉我这是一个和我妹妹差不多大的男孩,是个鲜活的生命,他之前那么做一定是有什么苦衷,我应该听他解释。
理智告诉我这是一个伤害了我的垃圾,我现在就应该十倍奉还杀了他,不用听解释,杀了就是对自己最好的解释。
如果个人偏向我一边都偏向理智,但为了不让自己凭借一时冲动选择,我将感情和理智变成了能够让我在任何情况都能够做出清醒选择的存在。
感情为工藤新一,理智为库洛洛鲁西鲁。
现在这两个和我灵魂最贴近的人站在我面前,各自站在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两种情绪。
冷静下来,仔细想想他的动机是什么。站在白方代表感情的工藤新一在我面前,那双总是理智看透一切真相的眼睛直视我的灵魂:任何事情都会有因果,不要被一时的情感支配,一切要等到弄清楚真相后在下定论。
站在黑方代表理智的库洛洛鲁西鲁放下手中的书,摊手耸肩:可以选择先拷问他,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在杀掉就好了,流星街的人不会对自己挑衅的人手下留情。
黑白的声音重叠在一起
选择吧,悠希。
不要浪费时间了,比安卡。
他们在等着我做出选择。
在我思考时男孩带着我进了一间远离村庄的木屋里,屋子里虽然简陋但收拾的很干净,唯一的桌子上还摆放着枯萎的花朵。
那是姐姐昨天摘得,她每天都会出去摘花回来换掉。一路沉默的男孩冷不丁开口,我整理好头发,冷漠的注视他。
所以,你杀了姐姐吗?
看着他压抑在冰冷外表下的愤怒,我嗤笑一声,说:你猜呢?我怎么对你姐姐了。我伸手点了点自己的手臂,毕竟你还对我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情。
我可以告诉你那个家伙的下落。
你打坏木门无非就是想趁那些家伙逃跑造成的混乱,好去救自己的伙伴对吧?我可以帮你,那些家伙不一会就会被村里的家伙抓回来,你也打不过首领。
我是打不过,但不代表我哥哥打不过。我双手环胸,歪头朝他笑:比起这些,你和我下跪道歉来的更实际些。
我下跪道歉你就会放过我和姐姐吗?他平静反问,我笑而不语的同时保持着警惕盯着男孩,如果他选择攻击我那么我将在第一时间停止他的呼吸,如果他选择跪下道歉的话
男孩做出了选择他弯下膝盖在我面前缓缓跪了下来,他毛茸茸的脑袋紧贴在地面上,声音从尊严和自己身体的缝隙中传出带着闷沉。
对不起,求求你放过我和姐姐。
如果他选择下跪道歉的话就听他解释。
仿佛一直蒙着头上的纱布被拿走时大口呼吸的畅快,我就地盘腿坐在他面前,单手拄着脸颊,在我耐心耗光之前,赶紧说。
不耐烦的声音,听到自己耳边也是变了味的心软,我终究选择了工藤新一啊。
叫做马林的男孩和姐姐米莉并不是这个村庄出生的孩子,他们在一年前还是生活在普通文明世界里的孩子,只是一次出海游玩遇到了海贼打劫,客船不得不停靠在这个岛上原本是想和海军求助,结果没想到刚上岛所有人都被岛上的居民袭击,他们之所以活下来是因为那个被叫做首领的男人看上了他们的母亲。
母亲试图带他们逃走,但根本打不过这里的人,而且毒/气充斥的这座岛屿也很少会有外来人靠近,他数不清母亲试图逃跑多少次,又被抓回来毒/打多少次,渐渐的母亲失去了抵抗力,最终因为受不了吃食人/和折磨自杀了。
八岁的姐姐因为目睹母亲的死亡精神也失常,她的记忆停留在自己还生活在正常世界里的时候,一旦有人试图打破她的幻想,她就会发疯的大叫。
七岁的马林只能选择一边呕吐一边艰难的吃下人/肉,他只能选择去和村里的孩子一样学会怎么打架,怎么去骗那些掉下来的外来的人,只有这样才能保护姐姐,只有这样才能活着。
在扯掉你的手臂后,我发现了你可以再生的事情。已经能够吃下人/肉的孩子,自然不会对肉/体再生这种事情有什么惊讶的,他低头语气平静:如果把你就那么带回村庄里来,恐怕你的下场会比至今为止任何一个人都要惨。
但你没有这么做的理由不是吗?给我戴上草绳也好,给我警示也好,这些都与你无关不是吗?这是我最想不通的,按理来说他已经做过很多次这种事情了,没道理突然心软。
很像马林喃喃着抬起头,他看着我的目光不在是那么冰冷,而是十分柔软,我心中一动,那是我熟悉的目光,布琳和芙兰佩所有小夏洛特都会用这种目光注视我叫我姐姐。